使臣鬆了一口氣:“謝北燕王。”
然而正在這會兒,崔姒與崔景也來了,在營帳外聽聞此言,也走了進來。
崔姒盯著那使臣看了一眼,然後道:“你先別急著道謝,沈陌。”
沈陌立刻站直:“末將在。”
瞧瞧,這聽話的樣子,這小弟實在是太上道了。
崔姒開口:“打斷他的腿,送回重山城。”
沈陌立刻應道:“末將領命。”
使臣當即腿都軟了,他看了看營帳裡的人,又看了看崔姒,心中疑惑她究竟是誰,但最後又將目光放在了燕行川身上。
他道:“北燕王,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們這般行事,似乎是不大合適?”
“你也說了,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我斬你了嗎?”崔姒低頭看了看袖口一片紅色的斕邊,“我只是打斷你的腿而已,又沒斬你的頭是不是?”
使臣梗住了,這種打斷你的腿不是斬你的說辭,他也是頭一次聽說。
簡直是強詞奪理。
“再說了,只需朝廷監軍胡來,暗箭傷人,就不許我這小娘子胡來,下令打斷你的腿嗎?
難不成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費監軍是小人,我是女子。”
“沈陌,將人帶下去。”
“是。”沈陌立刻上前,將使臣按住,押了出去,沒一會兒,營帳內的人便聽到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然後又聽到沈陌道:“帶到重山城城門丟在那裡,說是他自己摔斷的。”
營帳之中,眾人不時地看向崔姒,心中有些發毛。
崔姒挑眉:“看我做什麼?難不成我臉上還能長出花來?”
燕行川搖頭:“你們兄妹倆詭辯的本事倒是厲害。”
什麼費監軍私自放的暗箭,燕行川可不信,依照他對姜紹的瞭解,指不定就是他指使費監軍乾的。
而且估計也算好了,等事情辦妥了,他就用這費監軍的人頭來平此事。
到時候他利得了,名聲也不損,不不不,或許還藉機抹黑朝廷一筆。
上官桐開口問:“主上和王姬怎麼來了?”
燕行川走到上座坐下,讓眾人落座,然後道:“昨日解了最後一次毒,身體鬆快多了,聽說姜紹沒死,出來露個臉,免得姜紹以為我死了。”
“一個月夠嗎?”他問崔姒。
姜紹或許已經不敢和他打,但用這個做藉口,穩他一個月還行。
崔姒答道:“夠了,無需一個月,半個月就足以。”
眼下已經有人登上了絕壁山脈,也檢視過了對方登不上那山脈,攀爬繩拉昇籃也準備好了,火油、火箭也準備到位,只等將人和東西送上去。
等到時候,內外夾擊,給重山城致命一擊。
崔姒心裡算得好,也越發的謹慎小心,得了空閒便將事情來回想一遍,看看有什麼錯漏,確保萬無一失。
燕行川聞言笑了:“那我就等一個月後,看看姜紹敢不敢來這重山關與我再戰一場了。”
崔姒道:“到了那時,重山城已經是我們的地方了,他敢來,亂箭射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