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領帶繫好，江清顏的手明顯一頓，真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賤！真賤！
賤也就算了，還賤成了習慣。
墨斯然“嗯”了一聲，心情似乎愉悅了不少，伸手環上江清顏的細腰。
“領帶，還是你打得好！昨晚，你想跟我說什麼？”
江清顏剛一張嘴，卻又莞爾一笑，換了話題。
“晚上回老宅……”
“你又在爸媽面前，說我什麼了？”
墨斯然一把甩開她，愉悅的神情瞬間煙消雲散，語調更是又冷又硬。
江清顏咽喉像是被用力掐住了，後面的“吃飯”兩個字硬生生卡住，不上不下，難受更難忍。
她說過他什麼，又能說他什麼？
況且，他明知道，她從來不會說他什麼。
就算她說了，老宅那邊也只會跟他站在一起指責她，他偏偏還用這樣的話刺她。
房門重重地撞上，就像撞在她心上。
江清顏好半晌才緩過來，她也不想掃他的興，但是，這是沈蘭心早就叮囑過的。
錯過現在，發訊息不回，打電話不接，她怕是沒有機會告訴他了。
他，她得罪不起，老宅那邊，她更得罪不起，只能這個時候說，結果還沒說好。
老宅規矩很大，晚上六點半準時吃飯。
沒有跟墨斯然約好時間，江清顏五點半就到了老宅附近。
中式風格的庭院，在雪中看起來，更加古樸而幽靜。
江清顏對這裡很熟悉，之前她經常來。
六年前，她來容城上大學，如果沒有墨家資助，她根本沒這樣的機會。
所以，一安頓下來，她就來拜訪，表示感謝，非常真誠的感謝。
也就在那個時候，她遇到了墨斯然……
“嘀——”
刺耳的喇叭聲響起，江清顏側臉，看到墨斯然的車子打著雙閃停下。
江清顏走過去，輕輕敲了敲車窗。
車窗落下，開車的不是司機，而是墨斯然。
見他只是一個人，江清顏心裡的大石頭才落了地，他總算還顧及墨家的臉面。
至於，他究竟是顧及墨家，還是不想讓陸深深受到傷害，江清顏不敢深究，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封閉的空間裡，沉默最可怕。
但是，他們就這麼沉默著，誰都沒有說話，一直到了墨家老宅。
墨斯然去停車，江清顏進門，沈蘭心已經守株待兔一般在大廳坐著了。
江清顏沒開口叫她，只是躬了躬身，沈蘭心微微點頭。
其實，嫁給墨斯然之前，沈蘭心就讓她叫媽。
第一次拜訪之後，沈蘭心很喜歡她，週末假期都叫她過來，真把她當女兒。
但是，以那樣的方式嫁給墨斯然之後，她每次叫媽，沈蘭心都肉眼可見的討厭。
被掏心掏肺養大的寵物狠狠咬了一口，還被賴上，甩都甩不掉，不討厭才怪。
江清顏理解，就很少叫她了。
傭人端了茶具過來，江清顏自然而然地接過，泡了茶，恭敬地遞給沈蘭心。
“時間真是快，兩年就這麼過去了，你答應我的事，還記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