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知道她未說出口的話是,京中那些公子,對寧國公府避之不及。
“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寧芙笑道,她並不太在意這事。
衛子漪想起個八卦來,道:“世子的親事,也還沒著落,宣王妃半年前瞧上了穆安侯府家的六姑娘,本世子回京,該相看了,只是世子又在你外祖母的事上出了差錯,這事便耽誤了。宣王妃如今是恨死你外祖母了。”
她說這話,是為了提醒寧芙日後小心宣王府的,畢竟她是康陽的親外孫女,宣王妃只會一樣的記恨。
寧芙垂眸不語。
宣王妃自然會連帶著埋怨她,若她知曉了宗肆為何沒處理好李放一事,對她恐怕就不僅僅是埋怨那麼簡單了,恐怕會想撕碎了她,即便這事她毫無錯處。
……
孟澤自寧國公府離開之後,就去了溢香樓,談事的人已來得差不多,宗肆則來得稍晚一些。
他一出現,那些妖嬈的舞姬們,視線便紛紛落到了他身上,欲語還休,恨不得纏到他身上去。
“喜歡世子?”孟澤似笑非笑道,“也要看他瞧不瞧得上你們,世子身邊,可是一個女人都沒有,誰能讓他要了,我便獎勵誰一千兩黃金。”
舞姬們躍躍欲試,便是不為黃金,也是值得一試的。
“你閒得慌?”宗肆淡淡道。
孟澤今日,其實對舞姬也無半分心思,腦子裡閃過的,都是那含苞初綻,嫵媚又靈動的女君,心中生出燥意,隨口問道:“表哥,你不會還是個雛吧?”
宗肆自是不會回答這種無聊問題的,神色淡然,只是這類問題,還是讓他想到了寧芙,一時有些走神,手指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杯盞。
他不算喜歡她,但有時會夢到那晚,不過夢中,她對他會熱情一些,他的衝動也會因為她的熱情,更強烈些。
如果回到那天,他大概會再來幾次,深深地要她,在她身上咬出些痕跡,總歸不會讓她對他那般冷淡。
“我忘了,你身邊有月娘。”孟澤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等他成完親,月娘定還是會入宣王府的,而以月娘的姿色,不說爭寵,弄個孩子出來,並非難事。
以她跟宗肆的情義,後者大概也會預設給她個孩子,不過宣王府一向看重規矩,月娘要是生了歪心思,日子恐怕就不太好過了。
宗肆與旁人談起正事來。
孟澤便也不再插科打諢,如今北地又起戰事,雖已到尾聲,後邊補給,卻還是得重視。
待談完事,眾人才把酒笙歌。
“今日這些舞姬,各個都不俗。”不知誰感慨了一句。
孟澤不以為然,同宗肆離開時道:“三哥,你是不知道,寧四姑娘如今有多美。與月娘都不相上下了。”
宗肆的表情看上去並無變化,淡淡道:“女子再美,也就那樣。”
“你見了,就知我說的是真是假。”孟澤道。
宗肆不再理會他,騎馬回了王府,夜間去了清天閣。
傅嘉卉到時,他正在處理公事,他未抬頭,便已察覺到了自己,從容道:“將信交給四姑娘。”
她並未多想,而眼下寧諍回了京中,她也正想找理由去寧國公府。
傅嘉卉見到寧芙時,也不由驚詫,她的美貌居然還能勝過以往。
寧芙在看完宗肆的信後,笑道:“勞煩傅姐姐回去告訴世子,眼下我還在養身子,怕是去不了清天閣了。”
傅嘉卉也不為難她,只四處去尋寧諍的身影。
寧芙想了想,在冬珠耳旁說了些什麼,不一會兒,寧諍就跨步來到了竹苑。
傅嘉卉屏息凝神,注視著他,與兩年前相比,他的變化不小,寧國公府的公子女君,就沒有不好看的,他比以前更英俊了。
寧諍也看到了她,霎時臉就爆紅,在原地站了片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諍公子。”傅嘉卉倒是坦蕩地打了招呼。
“傅姑娘。”寧諍道,“你與阿芙玩吧,我還有事,不打攪你們女君的相處了。”
傅嘉卉雖有幾分失落,卻還是含笑客氣地點了點頭,若非有寧芙在,同他碰面,本就不合禮數。
“我阿母給我兄長也推了幾門親事,不過他都拒絕了。”寧芙狀似無意地同她道。
傅嘉卉莞爾,道:“既然你不便出府,我回去替你轉告世子。”
寧芙點點頭。
而傅嘉卉在轉告了寧芙不會來清天閣時,宗肆筆鋒一頓,也只是不太在意的“嗯”了聲。
“等四姑娘她出了寧國公府,怕是能吸引到不少公子。”傅嘉卉道。
宗肆連半句話都未說。
傅嘉卉不禁忖度起來,世子眼下,分明是有些不高興,不過也不敢多問。
“下去吧。”宗肆只淡淡道。
卻說寧芙自回京後,一個月都未出過國公府,她同宗肆說的養身子,也不算藉口,回到京中,她有些水土不服,整個人都打不起精神。
不過即便沒有水土不服,她也不會去清天閣,宗肆邀她見面的信,太過直截了當,是讓她去商討親事的。
她可沒有跟他成親的打算。
這日下午,寧夫人來陪她曬太陽,忽然聊起涼州一事,道:“你父親在那邊,如今也還算好過,只是一時半會兒想回來,倒也不太容易。”
寧芙道:“父親回來,得明年了。”
寧夫人又道,“不過聽聞,陸公子不日就要回京了,聽聞剿匪一事,他處理得甚好,敬文帝覺得他能擔大任,回來怕是能升個不錯的職位。”
有些訊息靈通的,已經打探到了這事,已有女君府上,去陸府套近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