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姐姐就放心吧,慕神醫沒有出差錯的時候。”寧芙笑著寬慰她。
“只是不知神醫,為何會在這種地方。”衛子漪依舊是不敢四處張望,生怕看了不該看的,又道,“方才你逢場作戲的那個公子,瞧上去並不簡單,你還是離他遠些。”
寧芙正笑盈盈地想同衛子漪打趣兩句,卻忽然看見那坐在玲瓏臺中觀戲的,不是孟澤又是誰?
身邊那兩排站著不動的,恐怕就是護衛軍了,這顯然是來查事或是查人的。
而自己來玲瓏臺的事若是被人知曉了,名聲的事暫且不提,要是牽連其中,那寧國公府就有大麻煩了。
更何況,今日身邊還跟著個衛姐姐,若是一個不小心,衛府也要受牽連。
孟澤一副似笑非笑模樣,忽地抬頭朝她站著的方向看過來,而後站起了身。
他好像看見寧四了,只是寧四為何會來這種地方?孟澤雖不敢確定,臉看不出,可那走路的身段,卻有幾分相像。
不過在這種地方碰到她,便是發生了什麼,錯也算不到他頭上。
孟澤的笑意卻擴大了些,道:“有趣。”抓不到犯人,找個寧四姑娘玩玩,也算值得。
寧芙拉著衛子漪轉身就走。
“怎麼了?”衛子漪本就風聲鶴唳,見她忽然如此,更是擔憂地不行。
下一刻,人群忽然躁動起來。
“官府差事!呆在原地別動!”
“今日誰也不許擅自從這玲瓏臺出去!否則一律按逃犯處理!”
衛子漪緊緊拽住寧芙的手,心都要跳出來了,道:“發生什麼了?”
“別怕。”寧芙只帶著她往上走。
寧芙則在心中快速盤算,眼下去找慕若恆,指不定會拖累他,害他暴露,是以絕對不能去找他。
她又想起讓傅嘉卉傳信之事,她肯定告訴了宗肆,以他的疑心病,定然會找人盯著自己,而他與孟澤本就是自己人,孟澤肯定不會為難他的人。
宗肆的人,這會兒恐怕正盯著自己。
自己是知曉不少他的事的,若是孟澤抓住自己,加以嚴刑拷打,她要是供出些什麼孟澤不知道的、有關他的事,孟澤會怎麼想?
自己人間,最怕的就是互相猜忌。
是以宗肆的人,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孟澤帶走她。
寧芙的腳步忽然停下。
“阿芙?”衛子漪喘著氣,不解地喊她。
樓下的護衛軍,漸漸往上。
寧芙身上起了一陣冷汗,她在賭,她也保證不了,自己想的就是對的。
“我們要是被發現了,國公府的名聲要怎麼辦?”衛子漪有些後悔今日冒險來玲瓏臺,“你要不是為了我,今日也不會如此,若是被發現了,你就說是我帶你來求藥的,你未成婚,名聲受不得損失,至於我……我的苦衷,你大哥會諒解我。”
她來擔事,比阿芙來擔要好。
寧芙卻是一言不發,只不停四處找著什麼,然後她便看見屈陽走了過來。
“孟澤的人,在外把守著,我只能帶一人走。”屈陽道。
寧芙將衛子漪推過去,對屈陽道:“你先送衛姐姐回去,再通知世子過來,我未必承受得了皮肉之苦,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說些什麼。”
屈陽在心中罵她毒婦,這種時刻,還不忘逼世子來給她解決麻煩。
“寧妹妹。”衛子漪卻是不肯。
“衛姐姐,你在這,會拖我後腿。”寧芙在這種時候,最是不喜互相推脫的,語氣比平日裡重了不少。
衛子漪一頓,只是便是擔心,屈陽也不會由著她耽誤,很快就帶著她走了。
樓下,護衛軍的聲音越來越近。
寧芙轉身去了慕容那,他背後的恩客,若是有權有勢,孟澤便也會給幾分面子,再拖一拖,宗肆也就到了。
下邊已是一片混亂,慕容卻依舊在從容品茗,見門被推開,也只是瞥了她一眼。
“不知六皇子,在查什麼人。”寧芙故意提及六皇子,觀察著他的反應,他若不驚慌,那便是有後臺。
慕容看了看她,並未言語。
寧芙見他如此淡然,心中鬆了口氣,道:“勞煩你與我,在床上躺一會兒,我定以重金感謝。”
孟澤便是找她,也定然不會在床笫之事上,查那麼仔細。
慕容平靜道:“好。”
“得真一些。”寧芙委婉道。
“嗯。”他道。
她眼下也顧不得羞澀了,上了那被風吹拂搖曳的拔步床。
然後她看見慕容慢條斯理地解下了腰帶,露出精壯的身材來,寬肩窄腰,每一處肌理,找不出一絲缺陷來。
而臉上還戴著面具,更有一種反差的野性美感來。
有這個水平的,寧芙只見過上一輩子宗肆的,胸膛比他要再寬闊些,至於這輩子,如她所說的,囫圇吞棗,壓根沒瞧見哩。
也不知眼下的宗肆,能不能比過慕容。
待慕容也上了床,寧芙便覺得空間逼仄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