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今日可是有事出門?”衛霄卻主動問道。
這模樣,倒真有幾分像那一直以來都對她體貼的姐夫。
“四皇子邀請我進宮參加馬嗣節,這會兒正要入宮去。”寧芙道。
“那四妹妹可別耽誤了。”衛霄道。
寧芙便也未再耽誤。
衛霄則在心中回味了一番她方才的笑容,又甜又矜嬌,便是隻對著自己這麼一笑,他心中的不快便消失了幾分。
衛霄又不禁想起,最開始寧苒看上宗肆時,衛家一開始替他考慮的,便是這位小姨子,心中不禁有幾分遺憾。
高高在上的寧苒,永遠要他低下頭,哪有男子一直能受這氣。
待見到寧苒,他才收起心思,低聲下氣哄了幾句。
寧苒冷淡道:“她如今有了身孕,你不不陪在她身邊,來我這做什麼?”
“她只是個妾氏,你同她計較做什麼?”衛霄低頭認錯道,“是我去她那太頻繁了,日後我會注意,父親已說過我了。”
其實寧苒心中是清楚的,衛霄願意來請自己,一是不願得罪寧國公府,二則是家中父母的壓力,她道:“她真有那麼美嗎?”
“若說美,還得是……”衛霄思及方才的碰上的身影,差一點就脫口而出,好在反應過來,至少停頓,又笑著哄道,“其實不及夫人,我與夫人是夫妻,其他人無論如何,也是無法比擬的。”
寧苒的臉色很難看。
她本想著等衛霄上門妥協,她便同他回去,可眼下,她卻沒了同他回去的心思,只差人將衛霄請了回去。
孃家有權有勢,便是這點好,一趕人,丈夫也只能灰溜溜離開,心中便是有怨氣,也不敢發作。
衛氏卻不願她與女婿鬧得那麼僵,皺著眉道:“你怎將他趕走了?你這般回府,外頭恐怕有不少看笑話的,且夫妻間的情義,只會更差。”
寧苒紅著眼睛,冷冷道:“我趕他走,又如何,我委曲求全下嫁與他,他就早知道該有今日,想攀高枝,日子哪是那般簡單的。”
衛氏哄道:“你就當為孩子考慮。”
寧苒這才不再言語,若非因為孩子,她哪那麼容易放過衛霄和那妾室。
……
卻說寧芙這一回入宮,是受了四皇子的邀請,便正好同謝茹宜一起。
許是惦記著孟淵,寧芙在太衡殿中,一眼便瞧見了他。
他安靜地坐在角落中,看似毫無存在感,因著氣場太弱,連那外表瞧去,也平淡了幾分,雖也稱得上俊郎,可扔在公子堆中,平平無奇。
寧芙不過看了他一眼,他卻敏銳的察覺,飛快地抬眼,視線在她身上略過,又無事發生一般,收了回去。
“三皇子,向來不愛湊熱鬧。”謝茹宜同她道,“因有腿疾,平日裡也不太出府,也是難得能碰上他一次。”
寧芙點點頭。
敬文帝看見寧芙,卻也是笑了笑:“我也好些時日未見到阿芙了,靜文將你誇的天花亂墜,今日朕也算見到了真人,果然靜文說的不假。”
寧芙行了禮,道:“表舅瞧著,亦是越發年輕了,也難怪大燕的國運愈來愈好。”
這卻說的是,大燕周邊的戰事,暫且皆已平息,便是先皇也未做到,算得上是敬文帝的大功績了。
而寧芙也不僅僅是為了奉承敬文帝,也是為了兄長,關外戰事,兄長不算主帥,平時敬文帝未必能想到兄長,可眼下自己在,他定然能聯想到兄長。
這話自然是說到了敬文帝心坎中,果然聽他和藹道:“你兄長,也是為朕出了不少力的。”
馬嗣節,便是從一堆上好的馬匹中下注,賭那一匹馬是精品,之後透過馬的耐力、速度、服從性,評出馬匹的排名,每人能下注馬匹中的前三甲,若馬匹排名數字相加越小,則為下注越準。
寧芙先是同謝茹宜坐了片刻,待選完馬後,她便以前幾日扭了手腕為由,未去試馬,而是坐在了孟淵不遠處。
孟淵並未給她半個眼神。
“三殿下怎未去下注?”寧芙自然是一直關注著他的。
“我對這些,並不感興趣。”孟淵疏遠道。
“我認識一名民間神醫,三殿下若是有需要,我可引薦。”寧芙委婉提及慕若恆,孟淵定然能聽懂。
“四姑娘也該知曉,我的腿疾,並無治好的可能。”孟淵道。
寧芙卻道:“殿下腿有疾,心並無疾,與常人又有何異,殿下有興趣的事,我信殿下皆能做成,如有需要幫忙之處,我定真心相助。”
乍一聽,似乎只是勸他樂觀,莫要自暴自棄。
然而,孟淵若是想搶那個位置,定然是能聽明白她的投誠之意。
“要是四姑娘正好在幫別人,也能分得出心神幫我?”孟淵終於看向她。
寧芙心中暗暗猜測,他恐怕是知道了她與宗肆間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