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疏遠和拒絕,多少還是刺痛了宗肆的心,卻也還是耐著性子,與她商談道:“既然如此,我便送四姑娘幾本讀物,四姑娘改日來清天閣自取,如何?”
這是約她見面的意思。
寧芙沉思片刻,眼下不好再與他糾纏,便道:“那多謝世子了。”
宗肆心中這才緩和了幾分,沉聲道:“四姑娘不必客氣。”
寧苒卻生出一個念頭來,她總覺得宗肆對四妹妹說話時,姿態與對旁人時不同,雖語氣無變化,可姿態卻是不一樣的,似乎要主動幾分。
甚至……好似有些討好。
畢竟,她可是感受過宗肆平日裡對女君是何態度,雖客氣,卻是不放在眼中的,說得難聽些,便是誰也不當回事。
不過寧苒又覺得,寧芙可沒那個本事,便也未當回事。
陸行之提出要走時,宗肆便也未逗留。
寧芙同寧夫人一起送客,堪堪到門口,陸行之便道:“夫人與四姑娘回去吧。”
“你既是客人,我們自該目送你離開。”寧夫人笑道。
陸行之便未多言,看了眼寧芙,朝她溫柔一笑,那眉眼間的不卑不亢,頃刻間似是化開了,緊跟著,便翻身上馬,踏踏而去。
只是陸行之臉上的表情,在寧芙看不見時,帶了幾分失魂落魄,記著寧芙喊郎君的,何止是宗肆。
寧芙雖是為了試探自己是否是重生而來,可那一句“郎君”,還是讓他心尖一顫,那一刻若不是極力忍耐,不想讓她看出異樣來,他早就失了分寸。
其實寧芙若是再喊一句,他或許連忍耐,都未必還能忍下去。
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原來是這般感覺,讓人喜悅,也讓人心痛。
陸行之閉上眼,再睜開眼時,眼中已恢復如初。
這一世,他會護好她。
……
宗肆卻是並未離開,而是交代道:“若是四姑娘有空,隨時可來清天閣取書。”
寧芙點點頭。
身旁還有寧夫人與衛霄在,宗肆雖有話聽她說,可也不好再說什麼,看了她片刻,同衛霄一塊離開了。
因見宗肆與衛霄近來走得近,衛氏便在寧苒身邊吹了耳旁風,這日後衛霄萬一高升了,這可不能讓其他女人撿了便宜。
不日後,寧苒便回了衛府。
寧芙與她還有心結,並未送她。
寧苒心中又難過又氣,道:“她這般不顧情面,日後若是遇上了事,看我幫不幫她便是了。”
衛霄若是高升了,二房未必沒有求著自己的時候,指不定寧芙的親事,日後還得靠自己。
而寧芙本該去清天閣的,卻忽然遇上寧荷病了,便將這事拋到了腦後。
宗肆每日都來清天閣,卻是無一日等到她。
往後幾日,出了趟京。
“四姑娘最近也未過來?”這日宗肆回京時,卻是先來了清天閣。
管事搖了搖頭。
宗肆不語,神色難辨。
越是見不著,越是惦記,離開京中這幾日,想的也全是,她若是來清天閣見不著自己該如何?
於是公事的收尾,也交給了下屬,自己當夜回了京。
可她卻是一次未來過。
何時有人這麼不把他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