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她也知曉衛子漪是想同四姐姐說話,而並非自己,也不想打擾她們。
但在四姐姐面前,寧荷就少了些顧忌,有事喜歡回來同她單獨說。
寧芙看了她一眼,如今五妹妹也不小了,再過幾年,也可以成親了,“你若是喜歡,日後成婚,我可以送你。”
寧荷驚呆了,她沒有想過四姐姐這麼好,只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四姐姐,我很高興你這般心疼我,可我日後也只能嫁個庶子,太高調了,進了夫家,恐怕會遭人記恨。”
雖她也心有不甘,想過別妄自菲薄,可又有幾個庶女,能嫁得好的,即便嫁的人家室好,夫君也不過是深宅中的邊緣人物。
“越是高調,說明國公府重視你,人家才越不敢欺負你。”寧芙寵溺地捏了捏她纖細的手腕,笑道,“你好好學功課,替自己爭籌碼,我也會替你好好打算,定不會胡亂將你嫁了。”
寧荷的心情有些複雜,一開始接近四姐姐,她的目的,便是知道指望不上姨娘,想透過四姐姐認識更多的人,替自己尋一門好親事,順帶從四姐姐這撈些好處。
她知道自己貌美,雖比不過四姐姐與二姐姐,可也遠比其他人好些,總有人會瞧上她。
“以色侍人,終不長久,多學功課,學識永遠是自己的,功課好帶來的名聲,同樣是自己的。你有自己的價值,夫家才會發自內心尊重你。”寧芙認真同她道。
寧荷忍不住落下淚來,四姐姐不是第一次同她說這些,只是這一次,她才算真聽進去了。
寧芙用手帕溫柔地替她擦去眼淚,道:“阿荷,你要記得,你是國公府的姑娘,我永遠是你姐姐,我對誰都可能不是真心,可對你永遠是真心的。”
寧荷點點頭,伸手摟住了她。
寧芙見她這般撒嬌模樣,笑著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寧裕的親事,並非京中新年的第一場喜宴,卻是最熱鬧的一場,國公府雖不比從前,卻到底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排場自是不小,紅綢鋪著每一寸路,處處張燈結綵。
賓客足足六十桌有餘,貴客無數,人人皆璀璨奪人,為喜宴增添了不少色彩。
從衛府到寧國公府一路鑼鼓喧天,而寧裕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身紅色婚袍,看去也越發英俊。
寧芙暗道,大伯母也是個膽子大的,國公府的賬捅出那般大的窟窿,替大哥辦起喜宴來,卻依舊捨得揮霍如此。不過寧芙在這事上也並無異議,便是新娘不是衛子漪,她也覺該如此,不能虧待了女君。
須臾見,衛子漪下了喜轎,鳳冠霞帔,每走一步,都好似腳下開出了蓮花,婀娜多姿。
“好漂亮的新娘。”耳邊不知是誰感嘆了一句。
“比這還隆重的喜宴,怕是得等到宣王府成婚才有吧?”
“光是宣王府大公子的喜宴,這幾年都未有能與之相比的,等到世子成婚,不知能豪華成何種模樣。聽說寧國公府也是一直想貼著宣王府的,但宣王府不願意。”
寧芙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是張氏的兩位姑母。
“這是四姑娘吧?”那人看到她,眼底閃過驚豔。
寧芙笑著點點頭,道:“夫人可要喝茶?”
她說完,便沏了兩杯,堪堪將茶端給兩人,卻聽一人熱情喊道:“二夫人快來坐坐。”
寧芙正納悶是哪位二夫人,回頭後,卻發現是宣王府的那位宗二夫人。
“能否向四姑娘討杯茶。”宗二夫人和善笑道。
原本她只是想來找機會同寧芙說說話,可正好碰上了這兩位在說寧國公府與宣王府,言辭間有些許貶低寧國公府的意思,是以她乾脆走了過來,替她撐撐場子。
自家兒子看重的人,她自是要護著些。
寧四姑娘,倒像是沒聽見那兩人的閒話,是個沉得住氣,不愛計較的,這種不急不躁的性子,才能管好後宅。
“夫人等我片刻。”寧芙道。
待宗二夫人喝到寧芙的茶,不由閃出驚豔:“四姑娘這泡茶功夫極好,苦味很淡。”
“夫人喜歡就好。”寧芙笑了笑。
宗二夫人看著她明媚的臉,心道怪不得二郎喜歡,不知她對自家二郎,是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