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文有些為難道:“早些年我同皇兄玩焰火,差點將景陽宮都燒了,我便不敢玩了,父皇也不讓我玩。”
“那找人帶我們玩不就行了?”寧芙提議道。
靜文想了想,看向宗鐸,從小陪她玩這些玩的最多的,是二表哥,其他人都告訴她不許碰危險之物,只有二表哥二話不說就帶她去玩。
宗鐸在聽到靜文湊到自己面前說起放焰火的提議時,看向了不遠處一連期待的寧芙,拒絕的話,便說不出口了。
寧四姑娘應該也想玩。
“你們去景陽宮等我。”宗鐸道,這是宗貴妃的寢宮。
靜文便帶著寧芙先走了。
宗鐸在片刻之後,便去與宗貴妃請示了此事。
“靜文也許久未放鬆了,如此也好,你帶她們去玩吧。”宗貴妃不想在新年裡掃了女兒的興。
若是孟澤陪靜文胡鬧,皇后或許會找茬,可換成宗鐸,皇后現在還沒打算將宣王府得罪死。
宗鐸得了準話,這才去了景陽宮。
景陽宮中,寧芙與靜文已等了他有一會兒了。
一回來,靜文便吩咐侍女,將今年剛送進宮的新焰火給找了出來,宗鐸給她倆,一人點了一支。
寧芙也有好多年沒玩過這東西了,一時之間也有些新奇。
“四姑娘沒玩過?”宗鐸看著她被焰火點亮的臉龐,卻是半點瑕疵也無。
寧芙道:“已有好多年未玩過了。”
這話可憐兮兮的,遭人心疼,宗鐸便又給她點了一支。
“你們玩吧,我進去烤烤火。”靜文玩了一支,就不想玩了,嫌冷,先回了屋。
“聽聞二公子年後就要去北地了?”寧芙狀似隨口問道。
宗鐸“嗯”了一聲,“負責運送軍餉和糧草,過了初五,便要出發,來去須兩月功夫。”
寧芙垂眸道:“前幾日,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二公子在運送糧草途中,被胡人埋伏,受了重傷,二公子自行,一定要注意安全。”
宗鐸雖然在男女之事上,不算擅長,可也能聽出寧四姑娘這是在擔心他。
而今日讓靜文帶著她放焰火,恐怕也是為了跟自己說此事。
一時間,宗鐸只覺得她溫柔善良,只是一個夢,卻還是想方設法提醒他。
她哪是三弟所說的,那般不安分的女君。
放在往常,宗鐸面對提醒,只會嗤之以鼻,他還會怕了那胡人不成?就算受傷又如何,男兒保家衛國,哪個身上不是佈滿傷口。
可面對寧芙,他心裡卻是一片柔軟,又有幾分不好意思,同她認真保證道:“多謝四姑娘提醒,我肯定多加防範,定會萬無一失地回來。”
寧芙想了想,又道:“二公子防範時,能否別與世子說起這事?世子對我印象並不好,我怕他誤以為我有所圖謀。”
宗鐸不禁皺了皺眉,三弟對寧芙的態度,連他也覺得過於不留情面,這般想一個女君,是三弟小心眼,他道:“我與四姑娘說的任何事,都不會與他說起。”
寧芙並未在景陽宮久待,時辰已經不早了,她該回府了。
宮女引著她去了停驂宮,只是停下之處,卻並非她自己那輛馬車。
“世子在等你。”宮女低眉解釋道。
寧芙皺起眉,不知宗肆找她有何事。這可是在宮中,若是被發現兩人私下有牽扯,那並非一件小事。
只是再三考慮,還是掀開簾子,上了馬車。
宗肆的馬車,這輩子她還是第一回坐,剛一上車,便聞到了一股淺淺的墨香味。
宗肆端坐其中,在閉目養神,聽見動靜才睜開了眼睛。
她不得不在心底感慨,他這張臉,真是教人百看不厭,俊俏到無一處可挑剔。長得俊不說,連身子也勾人,不過這輩子她是無福享受了。
“世子的膽子,未免太大了些。”寧芙道
宗肆道,“若是不想被孟澤看上,日後就與他保持些距離,你在他身上,討不到半點好處。”
瞧瞧這對孟澤直呼其名的態度,恐怕背地裡,也是孟澤有求於他更多。
“六皇子怕是不知道,世子在背後是如此看待他的。”寧芙淺淺笑道,這是在委婉諷刺他背後說人壞話呢。
宗肆看了她一眼,淡聲緩緩道:“四姑娘還想當六皇妃不成?”
寧芙垂眸,不卑不亢的淺淺笑道:“我只是需要替世子尋慕神醫,眼下來看,世子對我的私事,怕是過於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