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祝你與傅姑娘一臂之力。”宗肆清冷道。
寧諍琢磨了須臾,心中卻是半分也不肯相信他,道:“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我自己取。”宗肆淡淡道,“我幫寧大人後,寧大人日後莫要阻礙我便是。”
寧諍還在想他這話是何意,寧夫人便差人來請宗肆前往相見。
寧夫人今日的身子,好了不少,這會兒正在公園中曬太陽。
宗肆今日來,帶來的補品,比起傅嘉卉先前帶來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世子不必如此,我承受不起。”寧夫人心情複雜道。
“夫人是阿芙的母親,自是什麼福都享得。”宗肆卻是毫不在意她的態度,客客氣氣道。
“我這病,也有被你氣出來的成分。”寧夫人嘆口氣,苦口婆心道,“這世上這麼多女子,世子怎麼就不肯往外看看,非要在這搶人家的準媳婦,這般行徑,與狐媚子何異。”
宗肆垂眸,並不反駁,一副順從捱罵的模樣。
寧夫人簡直無語至極,還在這裝可憐,他一個強取豪奪,對別人定下親的女子這般有佔有慾的,哪有半分可憐?
那陸行之才可憐。
都被你追上門去宣示主權了。
“紅袖閣那些衣物,世子日後也不必再送來,我怕是無福消受。”寧夫人語氣生硬道。
“我今日來,是來解決夫人的難題的。”宗肆卻道。
“你就是難題,你不來,我心中的憂思,便解決了一半。”寧夫人忍不住道。
宗肆何時被人如此態度對待過,便是敬文帝,也從未有過,不過他並無半分氣惱之意,道:“夫人若是不討厭傅姑娘,令郎與她的親事,我便有法子。”
寧夫人也知他有本事,若是無本事,也沒膽子日日惦記阿芙了,沉思再三,道:“你有什麼辦法?那傅姑娘我倒是還算喜歡,模樣好,也識大體,若非她是傅氏女,我很喜歡她的性子。”
“夫人耐心等著便是,一個郡主,能配得上寧大人。”宗肆道。
寧夫人的心情便複雜了些,他這般盡心盡力,為的自然都是阿芙,其實他這態度,寧夫人未嘗不動容,他對自己的尊重,她也能感受到。
便是她不客氣,他也沒有過半分不痛快。
宗肆見她如此,便道:“夫人放心,這一次在寧公子之事上,夫人可先看看我行事可否靠譜。”
寧夫人道:“我就這麼一個女兒。”
“我也就這麼一個喜歡的女子,我同寧夫人一樣,希望阿芙過得好。”宗肆道。
他今日這態度,倒是讓寧夫人有幾分動容,並非說些空話,而是讓他先看看對傅姑娘一事的處理。
寧夫人也不得不承認,宗肆這態度,比自己那死倔求她的兒子,要讓她氣順許多。
……
幾日之後,寧芙再去茶莊,慕若恆便不在了。
想來眼下又去了潮州,先前折返,卻不知是為何。
未想到幾日後,潮州水患極嚴重,便傳來孟淵失蹤的訊息。
孟澤在此時,受到了衛霄的訊息,原是孟淵被水沖走時,他怕死,並未上前救人,不知有沒有人瞧見,不救皇子那可是大罪,衛霄只能抗旨跟孟澤求救。
孟澤得知此訊息,卻是心中生出了個念頭:既然水患如此嚴重,未嘗不是一個處理了衛霄的好法子。
礙於他是國公府的女婿,孟澤只暫時不能對他下手,可自己的秘密被他知曉,他又有威脅自己的意思,留著他,實在是夜長夢多。
如果他死於這次水患,那便是神不知鬼不覺,如何也追究不到自己頭上。
孟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生出不耐煩,一個小小衛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若不是娶了寧苒,那衛府算個什麼東西。
卻說敬文帝那邊,也因孟淵之事,心生擔憂,暗中派了許多人前往去尋,然,一無所獲。
敬文帝憂心忡忡,卻不知是否是潮州有那奸臣,怕罪行暴露,刻意為之。
這一憂心,便是半余月。
好在半月後,他收到了孟淵的來信:傅府的傅姑娘,正好南下進貨,撞上了被洪水沖走的他,他已被傅府的傅姑娘所救,且他遇上水患,是有人刻意為之。
敬文帝這才放下心來。
這傅姑娘,他算不上熟,可老三被她所救,因此也留下了奸臣的線索,功勞倒是不小。
敬文帝向來有功就賞,大燕將士願意鞠躬盡瘁,不正是為了這些賞賜。
又思及前幾日靜文提及,宮中無女君陪她玩,想要個郡主姐姐,是以將傅嘉卉封為郡主,這雖只是個稱號,並無實權,可敬文帝再清楚不過,這都是商賈之流夢寐以求的,起碼在親事上,不再受阻。
這封為皇室外戚,與商賈之流,便不能再有利益往來,敬文帝讓人將聖旨,送去了傅府。
“日後傅府的生意,傅姑娘可就不能插手了,否則那就是丟聖上的臉面,既是郡主了,傅姑娘日後就有自己的府邸,傅府的錢財,便與她無關了。”盛公公看著傅老爺道,眼神中亦有幾分輕蔑。
傅老爺習以為常,商賈之流,本就受人輕視。
如今嘉卉既能擺脫商賈之女的身份,又不能再分傅府的錢財,便是雙喜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