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真的啊!如果你真的覺得……可以的話,畢業那天你一定要來找我,記得給我買花,還有!別選玫瑰,很土!”
她一口氣說完,轉身上了車,壓下瘋狂跳動的心臟,透過透視鏡往後看了一眼。
陳景時安靜地站在那裡,一直到車駛出大門都沒走。
離得太遠,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但他那麼聰明,肯定能聽懂她話裡的意思吧?
不懂的話……沒關係。
他只要畢業那天來,她會好好解釋給他聽的。
“……”
冷風刺骨,陳景時在門口站了很久,才轉身往正院走,雙腿僵得像是安了假肢。
陳嚴霆剛跟幾個合作方聊完,站在噴泉旁抽菸,一轉頭看見他走過來,沒忍住譏諷了幾句。
“這種場合你也敢離席這麼久,不會喝多了躲在哪裡吐去了吧?真沒出息,想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紀,早就……”
他話沒說完,陳景時忽然垂眸笑了一下。
“?”
陳嚴霆皺起眉,覺得有點滲人。
他手裡現在好幾個廢棄專案,能拉攏的投資都被自己切斷了,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你……心情很好?”
難不成有什麼好事,是他不知道的?
“嗯。”陳景時又垂著頭笑了一會兒,才恢復往日的神情,大步回了宴會廳。
等人走後,陳嚴霆連忙揮手叫來了張律師,小聲湊過去,“去查查最近老傢伙那邊有沒有股份轉讓,還有……”
他猶豫片刻,心裡依舊毛毛的。
“再給我查查這小子的身體健康,看有沒有精神病什麼的,好在媒體那邊做下文章。”
張律師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應下。
這短短几個月時間,他們能做的已經都做了。
比如切斷他手上的所有資金鍊,對各方股東進行施壓,拒絕給他提供合作。
但陳景時成長的速度很快,在一開始他們還在等著看好戲的時候,他就已經完全熟悉了幾個專案的運作,並且開始提前做好應對措施。
以至於到現在,陳嚴霆只能透過輿論發酵來找到突破口了。
少年成長的勢頭太過猛烈,何況他從前一向不爭不搶,如今卻玩命似的一心撲在專案上。
誰也搞不清楚原因。
二月下旬,高三學生迎來了的最後衝刺時刻。
學校的保送名額已經出了,不負眾望的是陳景時,四班班主任高興了好幾天,恨不得逢人就炫耀一遍。
但沒過多久,這個嘚瑟的機會就被胡陸楊搶走。
樂昭以舞蹈第一的成績被A大錄取,只要文化課能過最低的分數線,就能穩上A大。
胡陸楊激動得老淚縱橫,說是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第一”這個詞,也能跟她放到一起。
更沒想到她這個半年前還是中下游的半吊子學渣,也能成為全班最有潛力上211的學生。
但她的努力,大家也的確有目共睹。
自從開學以來,她幾乎每天都是最早來教室,一有空就抱著資料背,只是那筆記本大家看著眼熟,有知情人曾爆料,說是那位保送生留下的,說不定裡面暗藏玄機。
於是八卦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人傳言,說是筆記本里帶著什麼學習系統,只要不學習就會被電擊,所以她才會忽然轉性。
樂昭對此很無語,在這條帖子下評論——
【刪了,把我閨蜜看死了知道嗎?】
一旁的葉茜忍不住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