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曦月踏上樓梯,心中琢磨著如何開口和青竹提及調理身體的問題。
別看青竹嘴巴毒,骨子裡還是個死傲嬌,不僅自尊心超強,還特別要面子。
要是被對方察覺自己真實意圖,黑著臉摔門而去都是輕的。
怕是免不了一頓毒舌攻擊。
她心中想著這些,人已經到了二樓。
青竹的屋子在二樓最東邊,門虛掩著。
她站在門外,深吸一口氣,暗暗給自己打氣:沒事,就是'梳理身體,增強體質',理由充分又自然,面子給足了,裡子也顧全了,青竹那麼聰明,肯定能懂她迂迴的體貼。
她抬手,指節在門板上輕輕叩了兩下。
“篤篤。”
裡面沒有回應,只有一片寂靜。
她等了幾息,直接推門進去。
屋內光線有些暗,窗戶半開著,一股冷冽的秋風從窗外吹進來,冷颼颼的。
青竹背對著門,站在窗前。
他身形挺拔孤峭,一身青色的獸皮袍襯得他像崖壁上一株遺世獨立的寒竹,墨色長髮用一根簡單的骨簪束著,幾縷碎髮垂在頸側。
窗外隱隱傳來院子裡幾個崽子玩鬧嬉戲的聲音,襯得這屋裡更加寂靜。
蘇曦月清了清嗓子:“青竹,在看什麼?”
青竹沒有回頭,目光依舊落在院子裡玩鬧的幾個崽子身上,聲音淡漠:“看他們玩鬧。”
她走到他身側站定,也看向窗外。
銀刃幾個小的又重新聚在一起玩鬥法,各色異能亂飛,眼花繚亂。
玄冥回屋裡穿了一件衣服,又重新折回到院子裡,口沫橫飛的對著玄霸和玄焰兩個小不點筆畫,表情是恨鐵不成鋼。
嫌他們太慫,不敢和哥哥們打。
一頭被青竹削的亂七八糟的短髮在風裡支稜著,配上他那張野性不羈,又氣急敗壞的臉,格外有喜劇效果。
“噗!”
她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心中不得不承認玄冥心態真好,這事要是換成夜翎、墨凜、白祁他們,指不定怎麼收拾報復回去了。
還是加倍的那種。
她看了一會,收回目光,轉向青竹的側臉,“玄冥有口無心,他說的那些話你也別太往心裡去。”
青竹眸光微閃,淡道:“我並未往心裡去。”
聽見這會,她忍不住翻了白眼,心說:信你才有鬼。
沒往心裡去還削人家頭髮,連獸皮衣都削成碎片了。
這話並沒有說出來,也沒繼續這個話題。
隨後試探開口:“入冬了,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我打算用木系異能替大家梳理一下身體,祛除體內寒氣,增強點體魄,好過冬。你看……要不要先從你開始?這樣你出去狩獵,我也放心些。”
“梳理經脈?增強體魄?”
青竹終於緩緩轉過頭,那雙翠綠得如同深潭的眸子,直直地落在蘇曦月臉上,銳利得幾乎要刺穿她偽裝。
蘇曦月被他眼神看的心中發毛,面上卻努力保持鎮定自然,揚唇笑道:“是啊,入冬了,天氣寒冷,容易生病。我想著木系異能幫大家梳理一下身體,這樣也能增強體魄,抵禦寒冷。”
她說著,心裡卻忍不住有些打鼓。
青竹的目光太過銳利,彷彿能洞穿一切謊言。
好在,青竹並沒有繼續深究,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應允了。
她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心中慶幸又懊惱。
明明是為他好,怎麼感覺跟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她見青竹答應,趕緊拉著他到床邊坐下,生怕他反悔似得。
青竹看著她忙前忙後的樣子,突然開口,“你緊張什麼?”
她手一抖,差點把木系異能甩歪,“咳,沒緊張啊。”
“沒緊張你手抖什麼?”
青竹翠眸裡浮現幾分戲謔,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蘇曦月:“.”
她看著青竹臉上戲謔的笑,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被他耍了,有些惱羞成怒。
但也懶得和這狗男人計較。
瑩瑩綠光從她掌心溢位,順著青竹的經脈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