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轉醒，賀勝不由得伸了個懶腰。
“舒坦。”
此時，天光大亮。
他從臥房中離開，走到外面的欄杆處，俯視著整個城池，望著下方忙碌的行人、士兵們。
寒鋒關依山而建，武太祖為了方便觀察攻城軍隊，自然要在最高處，視野最好的地方設定指揮所。
於是，原檀城官員把衙門設立在曾經的行宮處。
“天險加固若金湯的城牆，難怪肌肉佬也要動腦子。”
不是蠻族不想繞過去，問題是除開寒鋒關外，想要繞路的話需要花費數倍的時間。戰爭打的是什麼，是後勤、士氣、時間。
繞路，時間成倍增長，補給更是無從談起，歷經兩大難關後，士氣又難免低落。要啥沒啥，不如硬著頭皮攻城呢。
相比於昨日的檀城，如今的寒鋒關可謂生機勃勃。起碼，有炊煙升起，有巡邏計程車兵，以及有說有笑的人。
城外，或者說城牆消失之處，不知何時壘起六座京觀。密密麻麻全是蠻子的人頭，一個個人頭滿是血汙，既猙獰又可怖。
邊軍的老活了，每次殺完蠻族甭管人數有多少，只要時間充裕必定要築京觀，震懾異族。
這個傳統也沒人知道到底是啥時候流行起來的，反正前輩們幹了，後輩們不弱於人，必須得幹。並且，還得乾的又快、又漂亮。
沒錯，邊軍那幫糙老爺們，覺得以敵人之頭築的京觀是漂亮的建築，甚至比自家娘們還要美。
該說不說，他們是有審美的。
衙門口，門口等候的總兵們見到賀勝，馬上湊上來彙報情況。
“富戶們服軟了？等會兒，他們願意交出全部的家財，只求讓他們離開寒鋒關？不是，你小子幹了啥事，給他們逼成這樣？”
“大人，我真沒幹別的，就是當著他們的面把幾個不配合的富戶給生撕了。真不是我不聽您的吩咐，殺他們我還需要刀？”
不怪富戶們認慫，願意交出全部家產，太殘暴了！“有商人請願帶領商隊，收購、運送木料、石料，建設寒鋒關？咱們古魚國，還有如此良好品德的商人？咦，等一下，請願書上咋有血呢？”
“嘿嘿.”
得，不用多想，肯定是上暴力手段，一頓老拳把對方給打自願了。
“你怎麼保證對方能回來呢？萬一一去不回呢！”
“大人您放心，那些商人一家老小全在我手上。殺，我肯定不會殺。但我跟他們說了，敢不回來我就把他們夫人全嫁給我手底下的兄弟。到時候，住著他們的房子、花著他們的錢、打他們的孩子，玩他們的夫丿”
“停！”
誅心是不是？“唉~~~”
有了兩位總兵良好的開頭，他已經預料到接下來昨天佈置下來的事情，到底是以什麼手段完成的。
但是吧，他又不能說什麼。
甭管咋地，你就說完沒完成吧？果然，他太天真了。
一群常年跟蠻子廝殺的漢子，你指望他們懷柔、不使用暴力、用腦子辦事，屬實是為難人。
“很好，寒鋒關需要高效！”
暴力就暴力吧，反正捱揍被活撕的又不是自己。
等搞定了總兵們，他邁步走進衙門裡。
屋內，邊軍老帥正在喝茶。
“賀千戶，老夫等會要走。咱們把寒鋒關奪回來，又殺了一位祖血戰士，導致蠻子又發瘋了。
本來一直在邊境對峙的，拖著我另一半大軍。結果，今天午夜他們增兵，跟瘋了一樣攻打邊關。”
恐怕不只是蠻子們開戰的緣故！
賀勝心裡面一直有一個疑惑，哪怕邊軍內亂。可好歹有百萬之巨，不可能分不出來兵，阻止十萬蠻兵入駐曾經的檀城吧？
蠻兵是如何突破邊軍，運送十萬兵力的？想必，內鬼不止一個反叛的將軍。哦，不對。將軍是民間的叫法，按照官職來稱呼的話，應該叫總兵。
“那就祝老帥再殺十萬蠻子。”
“哈哈哈，借你吉言。”
說完，經過短暫的沉默後，二人又同時開口道。
“老帥我有個問”
“賀千戶老夫我.”
兩人同時住嘴，做出請的手勢。
“.”x2。
“我先說吧，老帥可知有什麼辦法聽春雷？又知不知道，當初武狂人的屍骨，究竟遺失在哪裡？”
第一個問題，純粹是有棗沒棗打三杆子再說。第二個問題，則是因老帥昨天自曝是武將世家出身，可能知曉些許訊息，小道訊息也成。
“春雷？這個老夫還真不清楚。若是武狂人的話，倒還有點訊息。我祖上跟武狂人有些交情，晚年的時候說過武狂人太狂了，狂的沒邊。
居然敢孤身一人去殺蠻王，結果一頭扎進苦寒之地，再也沒有訊息了，想來應該是死在蠻王手底下了。只不過令人疑惑的是，蠻族那邊愣是沒有半點訊息傳出來。
按理來說，甭管失敗與成功，蠻族肯定會暴怒地遞交國書向朝廷質問。誰承想，一點風聲都沒有。”
有門！
賀勝急忙追問道：“當初武狂人是不是手持神兵雷刀？”
老帥皺眉，仔細回憶。
“據我爺爺的描述，說是拿了神兵去的。其實不用多想，肯定會帶著雷刀的。要不然，他憑什麼敢孤身一人去殺蠻王？”
說完，老帥一臉不對勁兒的靠著他背上一直揹著的盒子。
“不對，不對！如果武狂人拿了神兵，人又失蹤不見，那麼雷刀為何又會在你的手上？”
當事人也沒辦法解釋，武鳴贈刀的時候也沒跟我說呀。
不過根據雷刀的碎片在祖血戰士的手上，可以得知的資訊是武狂人的確來了，並且發生了一場大戰，甚至把雷刀都給幹出碎片了。
至於為何神兵如何重返武家，只能等武鳴和其族內老人來了再問。
“您說。”
他的問題問完，自然輪到老帥。
這位老人從懷中拿出一本冊子，單手遞了過來。
“我家傳的功法——《真靈大法》。”
“？？？”
啥意思！咱們交情尚且沒有好到，您老人家把家傳功法贈給我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