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大雪夜
夜幕降臨,定京的城牆上亮起眩目的陣紋,用以抵抗在夜晚出現的怪物。
”嗯?還沒回來嗎?“沈長皺眉,思索片刻後,他強撐著身子起身,往身上貼了一張回春符。
回春符的作用,可以短暫的壓制體內傷勢的爆發,換取與平時一般無二的狀態。不過,即使有著回春符存在,沈長白那被破壞的竅穴,也是無法復原,這就使得,他能動用的靈力很少,不過,靈力向來不是沈長白依仗的,她所依仗的乃是自己手中的劍,哪怕此時他手中無劍,但是一個高明的劍客,自然能夠做到萬物為劍。
沈長白微微活動身子,回春符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他也能夠自如的行動了。他甩動右手,右手沒有被束縛的感覺真好,沈長白隨手拿起楚安放在門後的竹棍,走出街道。
走出房屋破爛而逼仄的平民窟,沈長白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著一側走去。
空無一人的街道,沈長白微微皺緊眉頭,大街上瀰漫著一絲絲的陰冷之意,似乎有什麼不得了的鬼物一般。
”喂!那小子!定京現在全城宵禁,趕緊回去!“遠遠的,街道那頭一群黑袍人快步走來。
沈長白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轉身打算甩開他們。
“唰”的風聲掠過,一隻手扣住了沈長白的肩膀。
“好小子!居然連我都騙過了!”俞老沉聲道。
沈長白輕輕一提肩膀,俞老登時連連後退。
“我不想惹麻煩,只是白天那個少年出了城,現在未歸,如今這定京內,鬼氣瀰漫,不久就要化作鬼蜮了,我自然擔心,還請體諒一下做師傅的苦心。”沈長白冷冷說道,他白日見到楚安,想到自己幼時艱辛討命的悽慘,加之對方救了自己,這才起了收徒之心,他可不想自己剛收的弟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丟了性命。
“好小子,且不說老夫並未察覺到鬼氣,老夫方才與白天一摸,你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年紀,與那小子一般年齡,說說吧,你是何人!為何奪舍這少年身軀!”俞老沉聲開口,隨著他們說話的檔口,沈高陽已經領了欽天司的黑袍人四下裡將其圍住。
“我本不想生事,奈何你們不依不饒,煩人的很!與其在這糾纏我的身份,不如去問問皇帝,叫楚安的小子是何人!”沈長白惱怒道,他本就是重傷,用了回春符才能短暫的自如行動,這群傢伙還得在這消磨他的耐心。
當下,沈長白大喝一聲:“劍來!”
呼呼的風聲頓時颳起,幾個使用劍器的黑袍,手中的兵器頓時脫身飛出,“叮叮噹噹”的摔在沈長白腳下,令他們吃驚不已,而後更是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我也懶得與你們糾纏,我還得尋我弟子去,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這樣,我送你們一份禮物,你們自然就知道其中差距了。”沈長白輕聲說道。
黑袍們一動不動,只是防備著沈長白暴起傷人。
“待在那看夠了吧!老子不搭理,你以為這裡沒人看得見你嗎?”沈長白大喝一聲,雙手飛快的在虛空一奪,登時一片發著尖叫的黑影被他牢牢束縛在手裡。
沈長白唸了幾句道咒,幾個冒著金光的道篆砸落在那團黑影上。一時間,如燒得火紅的鐵塊落在水裡,一片黑色煙霧飛起,黑影的尖叫聲更甚。
“啪!”沈長白把那團黑影撇在地上,然後轉身離開。
沈高陽與其他幾人提刀欲追,卻被俞老攔下。
“別追了!真要惹惱了他,恐怕除了護在陛下身邊的幾個前輩,只有在琳琅劍宗、流溪道宗幾個宗門裡,才能找到他的敵手了。”俞老面色閃過後怕,他拿出幾張品秩極高的符籙,一臉肉疼的將地上黑影包裹起來。
“俞老!”沈高陽有些不甘心的喊了一聲。
俞老用一個口袋,將已經被符籙包裹住的黑影給裝了起來,然後嘆了一口氣,說道:“這鬼,我們可沒有發現,而且就算我們發現了,也奈何不得。那傢伙的實力,如此便可見一斑了。”
“就不能是,這鬼為他圈養的嗎?”沈高冷一臉不服的說道。
俞老搖頭笑了笑:“非也!那前輩剛才制服這鬼你也看見了,口中落道文,那是需要浩蕩的正氣,可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現在當務之急,是拿著這東西,去見上頭,而不是在這裡爭執,就算那前輩是用心險惡之徒,也應當由上頭制定捉拿計劃,僅憑我們,可遠遠不是對手的!”
話已至此,沈高陽年紀輕輕就身居欽天司高位,絕非庸碌之輩,他閉上嘴,帶著一干人離開了這裡,前往城北的欽天司府衙。
“你是說,一個白衣少年,輕而易舉就制服了這兇猛鬼物?”一個面帶滄桑神色的中年男子沉聲道。
“是的。”沈高陽回答道。
“你們,將那人的樣貌,以及其他細節慢慢道來,不要遺落。”男子沉聲開口,神色肅穆。
沈高陽和俞老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相互的補充著,說出白衣少年樣貌細節。
他們兩個說完後,黑影裡走出一人,就要離開,卻被中年男子喊住:“拿我這腰牌去,找到山字卷第一百七十二冊,拿來我看看!”
那人離開後,俞老面色凝重,揮手將屋內其他人趕出去,只留下中年男子、沈高陽和自己三人。
“怎麼了?”沈高陽有些疑惑。
中年男子靠在了椅子上,閉目養神。
俞老道:“那山字卷記錄的人,乃是山上宗門練氣士!如今的一百至二百三十卷,記錄的是從今往前推一甲子之人。”
“那人,是練氣士!還是個老怪物?”沈高陽有些驚訝。
“不得無禮!”中年男子瞪了他一眼。
沈高陽縮縮脖子,不再開口。、
“老俞啊,我覺得是他。”中年男子喃喃道。
俞老愣了愣,這才低聲道:“確定嗎?”
“等卷宗到了,自然知曉。”中年男子說道。
過了一會兒,先前出門的黑袍人返回,將卷宗和男子腰牌放下後,離開了。
中年男子攤開卷宗,從裡面拿起一張畫像,說道:“是這個人嗎?”
沈高陽看去,的的確確是那個白衣少年的畫像。
“沒錯了。”中年男子沉聲說道。
“不對啊!這裡其他畫像是怎麼回事?”沈高陽指著攤開的卷宗,忍不住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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