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別再來了。”
說到“以後”的時候，趙成安忍不住的笑了笑，他沒有以後了。
最後，還是忍不住補充一句，“祝福你往後一切都好。”
趙曉寧始終一句話都沒有說，趙成安便主動站起身來，準備先一步離開。
“哥！”趙曉寧突然出聲。
趙成安的動作頓了頓，但最後，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趙曉寧依舊是坐在那兒，許久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人來打擾她。
其實她知道，這裡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監視之中，她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起身離開這裡。
可趙曉寧不想動，她知道那些警察在懷疑自己，也知道他們還想賭什麼，可她才懶得管。
過了許久，趙曉寧這才有了動作。
她起身離開，剛走出去，就看見了外面的警察，她對著對方淺淺的笑了笑，依舊是那副憔悴虛弱的模樣，“周隊。”
周之南冷眼看著眼前的女人，聲音冰冷，“想殺了唐雲中跟王軻的人是你吧？”
趙曉寧幾乎是立刻就皺起了眉頭，她一臉的不可置信，“周隊，你在胡說什麼？”
周之南繼續道：“是你想殺了他們，或許是趙成安覺得愧對於你，所以才替你殺了人，又或者是你教唆趙成安替你殺了人。”
“總之，想殺人的是你，不是趙成安。”
“唐雲中嘴裡塞了那麼多的針，不是在說，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萬根針嗎？”
趙曉寧看著眼前的男人，面容是憔悴又虛弱的，可那眼神，卻並不脆弱。
“喵。”
突然一聲貓叫傳來，大家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了正在扒周之南褲腿的周小花。
而小花一邊扒著周之南，一邊警惕的看著趙曉寧，明顯就是在警惕對方。
它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
所以即便是因為驚嚇導致精神不大好，還是下意識的要保護周之南。
周之南彎下腰，又把周小花給撈起來抱在懷裡，一邊撫摸著周小花，一邊看著不遠處的女人。
趙曉寧這會兒已經恢復如常，連眼神也已經變了回去。
她聲音低低的說道：“周隊，我知道這件事情跟我脫不了關係，我哥為了我殺人，我也很難過。”
“但人不是我殺的。”
人不是她殺的，從購買殺人工具開始，所有一切都跟她沒有任何一點關係。
至於她在四中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她自己心底清楚。
其實別人也清楚，可趙成安認罪了，把所有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趙曉寧什麼也不承認，把自己乾乾淨淨的摘了出去。
“周隊，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趙曉寧說著話，便往前走著。
一直到她從周之南身邊經過，周之南才突然說了句，“趙曉寧，利用一個這麼多年始終對你愧疚，始終都在努力照顧你的人，真的不會良心不安嗎？”
趙曉寧還是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被母親當做還債的工具。
後來的很多年裡，趙曉寧一直過得不好，唯一努力想要補償她的人，就是趙成安。
趙曉寧沒有應聲，也沒有停留，就這樣走了出去。
一直到警局外，趙曉寧突然停下來往回看了一眼。她面上平靜，內心卻並不是波瀾不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