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共工〔下〕

盡頭是一個不大的石室，裡面空空，地上殘餘一些毛髮，不似人類，看樣子以前是某種動物的窩，如盡卻已廢棄，味道有些難聞，但還在正常範圍，可以忍受。

這樣的環境，居然還有著一定量靈氣的存在，實在是無法解釋，但現在，趙成卻無從細想，當即喚出石矛。

石矛豎於半空，無聲地吸收著。

不多時，就已結束，趙成橫舉石矛，細細看著，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第一截的玉化，肉眼已經看不出差別來，但偏偏還差了那麼一絲。

原地停留，只片刻，就有了決斷。

“幸好，我還有辦法。”

說著，就將石矛扎進小腹。

體內能量倒轉，盡數流出，只片刻，石矛就猛然一震，脫手而出。

震動撕扯到了傷口，趙成面不改色，不多時，傷口就已癒合，再抬頭看，石矛最末一截髮著淡淡的光。

“開。”

輕喝一聲，石矛光芒大盛，眼前一切皆不可見，同時一陣頭暈目眩，再清醒時，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片茫茫水體中。

當即心中就瞭然，“是共工。”

昔年巫族氣運因共工而斷，也將藉此而興，這是因果之道，天道根本。

這水是完全靜止的，沒有天與地的劃分，沒有方位的區別，完全是一片水的獨立世界。

人在其中，卻不顯窒息，反而有著暢快之感。

遠處隱隱有著召喚，趙成控制身體，緩緩地移動。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很長，也似乎眨眼的時間，在他的眼前出現一團別樣的顏色，如氣如水，上下起伏。

這就是共工精魄了。

趙成再向前，伸手，輕輕握住。

“轟——”

一道聲音在腦海裡炸開，如春雷驚蟄，又似天地初開的那一道聲音。

眼前出現了一個巨人，手頂天，腳踩地，彎著身，緩慢卻連續地分離著。這巨人的呼吸有一種獨特的韻律，隨著每一次呼吸，身體就更大一分，天地的分離就更快一分。

趙成看著，心神沉浸，不自覺得開始模仿。

“轟——”

再一道聲音，眼前一切全都消失不見，重新回到了山洞之中，石矛依舊懸於半空，稍一活動，就查覺到身體的不同，力量、速度、反身神經等所有的方面，都有了極大的跨越，已經不是同一層次上的改變。

再內視，就發現丹田內出現了一團氤氳之氣，其色玄黃，如虛如實，默然不動，再模仿起從巨人學來的呼吸時，氣團翻湧保持著同樣的節奏微微震動，每一次，都有一部分分離，沿著全身流走，改變著身體。量雖不大，但日積月累，也很可觀。

這是一種保護。

盤古一口濁氣分十二祖巫，遠不是他現在所能承受的，強行吞噬，只怕現在連片灰都不剩下了。

收回石矛，趙成原路返回，到山洞外時，手輕輕一點，便輕易沒入泥土之中，頓時心中滿意。

沒有橫向的資料對比，他也不知道實力到了什麼程度，但，“殺你們應該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