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
當然是怕他這個活閻王般的叔叔跟他搶女人。
葉開禮很清楚,如果葉江非要跟他搶,他毫無勝算。
“三叔,我想帶許許一起去北歐。”他試探著開口。
葉江垂眸:“隨你。”
葉開禮鬆了口氣,高高興興地離開書房,轉身去了小樓後面的花園。
溫如許看著笑得一臉燦爛的葉開禮,急忙站起身迎了上去:“葉開禮,你三叔找你說什麼了?”
葉開禮笑著拉住她手:“沒什麼,我開的酒吧遇到了一點事,三叔叫我過去問一下。”
溫如許沒問他酒吧發生了什麼事,那跟她無關,她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裡。
“葉開禮,你送我回學校好不好,我真的不想住在你家,面對你家人,我很不自在,拘束得很。”
葉開禮拉著她坐下,笑著說:“不住家裡,我帶你去北歐玩。”
溫如許驚訝道:“什麼?去北歐?”
葉開禮:“暑假兩個月這麼長,天又熱,正好去北歐小鎮避暑。”
溫如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近乎於嘶吼般吼出聲:“不,我不去!”
她強撐了一天,這時候終於撐不住了,眼眶泛紅,眼淚在眼中打轉兒。
“葉開禮。”她聲音哽咽,“你別為難我好不好?”
葉開禮被她這樣嚇到了,急忙把她摟在懷裡,輕拍她背:“好好好,不去,我們不去,你別哭。”
溫如許抽了抽鼻子,手抵著他肩正準備把他推開,一抬頭,透過二樓玻璃窗看到了葉江冷漠狠厲的臉。
葉江坐在二樓窗邊,正在看著她。
太嚇人了!
溫如許嚇得心跳都差點停了!
她慌忙垂下眼,把臉埋在了葉開禮肩上。
葉開禮感受到溫如許的主動,心裡一喜,握著她肩退開,激動道:“許許,你是不是已經喜……”
他話沒說完,手機響了。
溫如許偷偷瞟了眼二樓窗戶,葉江已經沒在窗前坐著了。她暗暗鬆了口氣,趁機推開葉開禮。
葉開禮沒多想,他正好要接電話。
“喂,三叔,怎麼了?”
溫如許聽到葉開禮喊三叔,不由得抖了下。
她現在對葉江已經產生了應激反應,哪怕聽到別人喊他,都會忍不住發抖。
葉開禮:“哦好,我們馬上過去。”
溫如許靠在長廊柱子上,一雙眼哭過似的含著水,眼尾泛起桃花般的紅暈。
葉開禮掛了電話,一轉身便看到她這副柔弱嬌媚的模樣,喉結急促地滾了下,聲音不自覺地溫柔:“寶寶,怎麼了?”
溫如許回神,水汪汪的眼看著他:“葉開禮,我想回家了。”
葉開禮蹲到她跟前:“好,我馬上給你訂機票,但是你不能跟我分手,假期回來後就做我真正的女朋友,可以嗎?”
溫如許含著淚點頭:“好。”
葉開禮動作溫柔地為她擦了擦眼睛:“跟我在一起,有那麼難受嗎?”
溫如許:“沒有,是我的問題,我沒有安全感。”
葉開禮笑著抱了抱她:“傻妞,我追了你一年,這一年沒跟任何人交往,一直在等你。”
溫如許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推開他:“你三叔是不是找你有事,你快去吧。”
葉開禮湊近她臉,痞笑著問:“你覺得我三叔怎麼樣?”
溫如許心口狠狠一跳,語氣急切地說:“什麼怎麼樣,那是你三叔又不是我三叔,我哪兒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葉開禮把她從長椅上拉起來:“走吧,三叔叫我們過去吃晚飯。”
溫如許跟在葉開禮身後走進屋,一眼看到窗邊坐在輪椅上的葉江。
男人側轉著臉看向窗外,夕陽餘暉透過玻璃照在他身上,勾勒得他臉部輪廓愈發深邃凌厲。
“三叔。”葉開禮走到他跟前扶住輪椅。
葉江轉過臉,連半個眼神都沒給溫如許,就像沒看到她一樣,坐著輪椅滑向餐廳。
溫如許坐到餐桌前,仍舊是早上的方位,左手邊是葉開禮,對面是葉江。
葉江比之前更冷了,冷得像一座冰雕。
吃完飯後,葉江沒回書房,也沒回臥室休息,將輪椅滑到落地窗前,神色冷淡地看著窗外。
溫如許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葉開禮坐在她旁邊。
葉江沒開口,葉開禮不敢走。
過了會兒,葉開禮硬著頭皮開口:“三叔悶不悶,要不要我陪你下棋?”
葉江:“你棋藝爛。”
葉開禮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悄悄看向溫如許,卻發現這姑娘竟然對著他三叔的背影在翻白眼。
他忍著笑,又問:“那要不我跟許許陪三叔玩鬥地主?”
話一出口,葉開禮便後悔了,連他都覺得幼稚,三叔肯定不會答應,說不定還要嘲諷他,卻沒想到葉江轉了過來:“可以。”
葉開禮:“……”
溫如許:“……”
葉開禮深深地體會到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話都說出來了,他總不能再收回去。
再說了,酒吧的事還要靠他這個三叔幫他解決,他哪敢惹這位活閻王。
於是他笑著問:“三叔想在哪兒打,是去棋牌室還是在客廳?”
葉江:“就在客廳。”
葉開禮站起身去吧檯,把圓形高腳桌搬到落地窗前,又搬了兩把椅子。
葉江坐在輪椅上,葉開禮跟溫如許分別坐一把椅子,方位跟吃飯一樣,溫如許坐在葉開禮旁邊,面對著葉江。
葉開禮洗牌發牌,發完後問:“三叔是想打錢還是在臉上貼紙條?”
溫如許悄悄看了眼葉江,對上他凌厲的目光,心尖一抖,慌亂地垂下眼。
葉江:“打錢。”
溫如許沒說話,飛快地踩了葉開禮一腳。
葉開禮笑著攬住她肩:“寶寶彆氣,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