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喲喲強忍著睏倦再次掀開了眼皮,黑暗中視線交匯,兩人都看見了彼此的眼。
“你是怎麼進來的?”
聲音明顯有氣無力。
男人回了句:“這裡只有五樓。”
???
“我明天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衝到汪團長辦公室告發你爬牆夜闖女同志宿舍。”
孟喲喲儘量表現得氣勢洶洶,但效果顯然有些不如人意。
男人對此不甚在意,淡淡的口吻:“等你明天能安然無恙地起床再說。”
孟喲喲將頭偏過去,閉上了雙眼,不再理他。
高燒帶來的不適感讓她這一覺睡的並不穩實,意識如飄搖的燭火,時而清醒時而混沌。
半夢半醒間身體雖疲憊不堪,感官卻因不適而格外的敏銳。
好幾次她都能清晰地感覺到頭頂上有些溫熱的毛巾被撤下,片刻後一塊帶著沁涼的毛巾又再次輕柔的敷了上來。
如此反覆,不知重複了多少遍……
間隙中偶爾穿插著溫涼掌心的觸碰,動作很輕,但不可避免地帶來一些粗糲的質感。
孟喲喲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人就連掌心都會長出大塊大塊的繭來。
黑暗中,她緊閉著雙眼,但依舊能無意識地感知到細微的光線變化,籠罩在眼皮上暗黑的顏色漸漸淡化……慢慢的……隱約有一絲淡金色在眼睫下方暈染開來。
突然間,一個溫柔且帶著涼意的吻如蜻蜓點水般落在了她的額頭上,轉瞬即逝,緊接著一塊浸溼的毛巾又覆了上來。
孟喲喲的眼睫輕微顫了顫,迷迷糊糊之間,聽到窗邊傳來一陣輕微的“簌簌”聲。
像是衣袂拂過牆壁的聲音,又似有人在窗臺上小心地挪動著腳步,隨後是窗戶被緩緩合上發出的細小“咔噠”聲。但……在寂靜的清晨顯得有些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