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小心翼翼
師母默默地幹著自己的活,除草、擔水、打掃殿堂、做早飯。
我與師傅中開始梳頭、洗臉、穿袍、戴冠。
師傅雲板一敲,上老律堂念早壇功課經,敲擊鐘板有一定的規矩,敲幾下鍾就得敲幾下板:敲一下鍾擊一下板,敲兩下鍾擊兩下板,敲三下鍾擊三下板。每逢節日還要擊大鼓。日常功課只用鍾板,敲擊鐘板不得超過三下。每逢陰曆初一、十五和諸神聖誕,要加念《玉皇經》、《三官經》、《真武經》和其它經卷……
晚上戌時敲鐘板,可以寬袍休息,一天的緊張算過去了。
白天時,我們三人很少說話,師母也不打擾我們誦經,她只在忙著自己的活計。
但是說不上怎麼回事,每次她的到來我總是事先似乎都能感覺得到,她那輕盈的腳步,她那壓抑的呼吸,甚至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香氣,都能深入心脾,使得本來在專心致志誦經的我開始心猿意馬,不能自已起來。
師傅是明眼人,我的一舉一動他都能看在眼裡。
當師母經過時,本是穩坐在那裡的他,總是微微地活動一下身體,我看得出來,並不是因為師母,而是我的不專心,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時,相應地,師傅誦經的聲音也略微有些變化,我知道,那是給預我的某種警示。
我的臉上立即微微發熱,不敢再想三想四了。
私下裡,我對自己心中這些隱秘的想法感到自責,感到慚愧。
欲不去顧及那些,但總是身不由己,一旦師母從身邊經過,我的精神便無法集中,本來閉著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想睜開偷窺一下。
這時總使我感到十分難堪,因為此刻我雖然竭力地想板住自己,然而,無論從聲音和動態上都能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我便略微將聲音提高一些,然而,欲蓋彌彰,此舉愈發凸顯出我心中的惶惑與不安。
可是,我又感到十分奇怪,此後,每逢此時,師傅總是不動聲色,該誦經照樣誦經,該敲板依然敲板,絲毫沒有受到干擾,雖然我明知自己的一切,包括心中的各種雜念,不論ju細,他都是瞭如指掌,但是表面上沒有任何表示。
這是怎麼回事?
這還不及明說我一頓,那樣,心裡還能好受一點,如此不溫不火,讓人感到極其難堪。
尤其是我們三人在一起時,更是如此。
每逢我賭見師母那溫柔的眼神,心跳老是加快,而我又如同做賊心虛,總是下意識地偷著看一下師傅。
自然,師傅始終是無動於衷,也許是我多慮了?
極其偶然的一次,我發覺師傅的目光中時時流露出一種探究的神色,那是對我,還是對師母?
我難以判斷清楚。
這以後,我發覺他們之間似乎也在發生了微妙的改變,師母與師傅說話好象不如我初來時那樣隨意了。
她在開口與師傅開口之前,時不時地,總想先看一下我這邊,這使得我更加惶惑不已。
出於無奈,每到吃飯時,我不得不拿出最快的速度,迅速地扒拉幾口,趕緊離桌。
自然,這更加引起師傅的注意,一開始,他沒有任何表示,次數多了,便顯得有些不悅。
就這樣,餘下的日子,我始終處於一種難堪的境地之中,師母這廂含情脈脈,丰韻娉婷,使我無法抵禦她身上散發出的強烈的誘惑力;而師傅那邊總給人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有好幾次,在我偷窺師母之後,再回過神來瞅他的時候,雖然師傅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是他嘴角邊那近乎不經意之間的一絲抽動,立即激起我一陣心驚肉跳。
師母不用說,儘管她也是在竭力地控制、掩飾自己,但是她那的語調,她那輕捷溫柔的步伐,都在告訴我,一來到我的身邊,她就心迷神馳了。
我困惑,我驚恐,有時甚至感到無地自容,夜裡,我開始失眠了,我在不住地問自己,這是怎麼了,雖然我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格的舉動,但是我的心卻在逐漸地向師母貼近。
對於我與師母來說,師傅都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不該有那種想法,那是背叛,那是忘恩負義。
我一家人祖祖輩輩都是老實人,而師母他們家同樣如此,但是為什麼到了我們這裡,卻變得如此齷齪卑鄙呢?
看起來,師母也在受著同樣煎熬與折磨。
我發現數次,她在吃飯的時候,都是有意識地在迴避我的眼神,唯恐與我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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