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林耀走到牆邊的白板前，上面已經貼滿了照片：
奧菲爾在拍賣會上舉杯的樣子！
帕特爾父親拄著柺杖罵人的側臉、薩米爾父親坐在輪椅上撫摸鑽石原石的背影。
最角落貼著阿雅的屍體照。
那雙圓睜的眼睛像在無聲地追問，極其瘮人！
這時房門被敲響，王建國叼著根沒點燃的煙走進來。
軍綠色馬甲裡彆著把沙漠之鷹，身後跟著個戴黑框眼鏡的年輕人，手裡抱著檯膝上型電腦。
“這是小馬，‘夜隼’的技術擔當，能讓任何電子裝置開口說話。”
小馬推了推眼鏡，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
酒店的監控畫面立刻出現在螢幕上，每個角落的實時動態都清晰可見。
“林先生，我們剛黑進了蘇拉特的交通系統，發現最近三天，有輛黑色賓士每天下午四點都會去療養院，車牌登記在一家空殼公司名下，實際控股人是奧菲爾集團。”
螢幕上跳出賓士車的路線圖，終點果然是城郊那家戒備森嚴的療養院。
林耀盯著畫面裡一閃而過的車窗倒影，隱約能看見後座坐著個戴頭巾的老人，身形和薩米爾父親極其相似。
“有意思。”他指尖點在螢幕上，“讓‘蜂鳥’去探探療養院，重點查三樓最東側的房間。”
王建國吹了聲口哨，掏出個巴掌大的遙控器：“早安排上了。”
半小時後，小馬的電腦螢幕上出現了實時畫面：“蜂鳥”從療養院的排氣扇鑽進去，鏡頭晃過佈滿監控的走廊，最後停在一扇雕花木門外。門虛掩著，裡面傳來模糊的對話聲，夾雜著算盤珠子碰撞的脆響，在這個電子計算器普及的年代，用算盤的人可不多見。
“……薩米爾那丫頭片子，還是太心軟。”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帶著濃重的古吉拉特語口音，“讓她把新技術系統交出來，偏要跟江氏合作，真當那些外來者是善茬？”
“父親，奧菲爾那邊又來催了，說再拿不到核心資料，就要斷了我們的原石供應。”這是薩米爾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疲憊。
“讓他等著。”蒼老的聲音冷哼一聲，“當年要不是我把他從孟買的貧民窟裡撈出來，他現在還在撿別人丟掉的碎鑽。告訴那小子，想合作可以，先把帕特爾手裡的渠道讓出來，我還沒死呢，蘇拉特的規矩，輪不到外人來定。”
算盤聲又響了起來，像在清點什麼。小馬迅速將音訊轉換成文字，林耀盯著螢幕上的“奧菲爾”“帕特爾”“新技術系統”，忽然明白阿雅為什麼會死，她不僅知道奧菲爾的計劃，還撞破了薩米爾父親才是真正操盤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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