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步步緊逼
玲瓏搖頭:“他們對我都很好,無論是姑娘還是荊棘,甚至赤蛇阿寧,但我知道,終究,我跟他們不同,我......”
王子彧看到玲瓏垂下頭去,輕輕抖動的雙肩:“是因為荊棘?還是因為我的出現?”
玲瓏一頓,抬起頭,早已淚眼模糊:“這有何不同?”
王子彧輕輕一笑:“我懂了。”
“我需要怎麼做?或者說,你想要得到什麼?作為交換?”玲瓏說話很直接,王子彧反而有些不適應。
王子彧笑笑:“玲瓏姑娘若是真的相信我,便會一起相信,我曾經與你之間是有婚約的,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我想要知道我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到底在何處,當然,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玲瓏像是習慣了各種條件的要求一般,並沒有失望,只是睜著純潔的大眼睛看著王子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再所不辭。”
王子彧看著眼前的女孩,他的心突然變得柔軟起來,他控制著自己的心,低下頭去,不再看玲瓏:“我要拿到江祭臣的心。”
玲瓏不解:“誰是江祭臣?”頓了頓,“拿到?是什麼意思......”
深夜,付凌天府邸,付凌天一個人坐在案前,手中拿著關於張家公子的案宗資料。
他眉峰緊鎖,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兇殺案。
原以為借用江祭臣和司楊廷兩人聯手,應該能查出其中奇妙之處。
卻不想,連江祭臣都被困住,若是真如手底下人傳來的訊息所言,這一切都是因江祭臣而起的話,將著眼點不放在案宗上,但放在江祭臣身上,是否也能查出一二?
但令付凌天更想不明瞭的是,若是單獨針對江祭臣,又何必傷及無辜?
除非,江祭臣的身上隱藏著什麼大秘密,什麼不告人的秘密?
付凌天想起自己與司楊廷的父親,禮部尚書司明宇原是舊相識。
兩人曾一起進京,一起同伴,也曾是一對要好的夥伴。
他知道司明宇被陷害抓捕那天,家裡突然來一個來歷不明的男孩,結果被從牢裡歸來的司明宇安頓在家裡。
原是想著司明宇不過發了善心,但若不是,若因為那江祭臣身上所藏的秘密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付凌天猛地抬起頭,淡淡得說道:“許是我想得太多了......”
他復又低頭看案宗,手指摩挲著案宗上反覆出現好幾次的彼岸花幾個字,緊鎖著眉峰。
窗外一陣風吹過,將門窗統統吹開,付凌天一頓,目光如炬,盯著門外的方向。
看著夜風陰冷得吹著樹葉而來,他全身的細胞統統緊張起來。
他的手悄悄摸向案几下的佩刀,一語不發,也並未起身,靜待來人。
一道紅光閃過,如同一條紅色的血流,以幾乎肉眼無法可見的速度穿越走廊,躥向付凌天的方向。
付凌天抓起佩刀,一躍而起,一刀斬向那紅色“血流”,不見斷裂。
卻見那血流迅速聚攏而起,最終,形成一尊美女模樣,並傳來一陣嬌笑聲。
“大理寺卿付凌天,脾氣好生厲害,嚇得奴家都不敢現身了呢。”那聲音令人心醉卻也極具穿透力,一字一句都砸進心尖。
“無需裝神弄鬼!姑娘大可出來說話!”付凌天防備狀態,緊盯著眼前那尊美女模樣的紅色“塑像”。
只見那“塑像”的樣子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逐漸融匯成一個眉清目秀的女人模樣,正是赤蛇阿寧。
阿寧嬌羞得笑著低下頭,纖纖玉手抵在唇邊:“大人安好,奴家有禮了。”
阿寧看著付凌天的眼神透著嫵媚,勾人心魄。
“是你?”付凌天眯著眼睛,緊盯著眼前的阿寧。
阿寧笑出聲來,似乎很滿足的模樣,向付凌天靠近過去,氣息幾乎撲在付凌天的臉上。
付凌天倒也不躲,只是眯著眼睛,嚴肅得看著眼前嬌媚的阿寧。
阿寧笑著,宛若撒嬌:“虧得大人竟然還認得奴家,奴家倒也沒了下毒手的心氣去,大人,可有一直念著奴家?”
付凌天冷冷一推,將阿寧推出去半步,阿寧一臉委屈得看著付凌天。
付凌天冷言:“早知你不是什麼善茬,為女皇獻技之時,便是另有所圖吧。”
阿寧重新靠近付凌天:“大人且莫要生氣,奴家若說,從西域而來,完全是為了一睹大人風華,大人可相信?”
“花言巧語!”付凌天說著,便向阿寧出刀。
整個房間裡,傳來阿寧的嬌笑聲,付凌天攻擊阿寧,阿寧卻也不反擊,只是來回逗著付凌天。
付凌天越是氣急,阿寧便越是笑得猖狂,她天生愛捉弄人,便是來回陪著付凌天在房內追逐。
房間門外,張家公子那原本消失了的屍體,竟一動不動得站在院中,緊閉著眼睛,額間的彼岸花紅得刺目。
在張家公子屍體的身後,一個原本準備來找付凌天的家丁看到房內動靜。
前一秒還是一臉驚詫得樣子,後一秒,看到張家公子直立的屍體慢慢轉過身來。
張公子突然猛地睜開眼睛撲向家丁的瞬間,他嚇得全身僵硬,動彈不了,褲腿被尿液浸溼,跌坐在地上。
“張......張公子......別,你別過來......”家丁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後退去。
張家公子的眼睛,在月色下泛著紅光。
他一個箭步過來,湊近家丁,一隻手抬起,突然插進家丁的心臟位置。
只一瞬,血流如注,家丁的心臟便被張家公子活生生得取了出來。
江祭臣躺在床上,月光如姣,窗戶不知何時被開啟。
夜風吹動著窗扇,輕輕拍打著牆面,床沿上坐著一個少女,少女光著腳,白皙的面板在月色下,顯得異常好看。
少女低垂著眉眼,看著躺在床上熟睡中的江祭臣,眼神哀傷。
她腳踝處的鈴鐺陪著紅色的絲線,看上去束縛而困頓。
少女輕輕從窗臺跳下來,環視著房間裡的一切,她滿眼的眷戀與無奈,看著牆面上掛著的那些沒有眉眼的畫像,用手輕輕撫摸著。
“到底,你還是惦記我的,對嗎?”少女回眼看向江祭臣,輕聲唸叨著。
少女腳下一閃,瞬移到江祭臣的床邊,貪戀得看著江祭臣好看的眉眼。
她伸出修長的手指,想要撫摸江祭臣的臉,卻遲遲不敢觸碰。
就像是不捨觸碰心愛之物一般。
少女唇角輕輕一勾,重新抬手伸向江祭臣的臉,卻是剛要觸碰到之時,另一隻修長的手突然握住少女的纖細的手腕。
少女一驚,看向江祭臣,這才發現原來江祭臣那好看的眉眼正定定的看著自己,少女的心劇烈得顫抖著。
這是她太久沒有看到過的眉眼啊,這是她朝思暮想的眉眼啊,這是她等待了千年的眉眼啊。
曾經的溫暖不再,眼下,卻只剩下些許冰冷。
那緊握著自己手腕的手,那是曾經捧著她的臉,寵溺笑著的手,那是......
少女忘記了自己頓在原地的模樣,只是貪戀得看著江祭臣。
江祭臣猛地坐起身,與少女面對面。
夜色下,兩人靠得很近,江祭臣的心劇烈得顫抖著,腰間的玉佩躁動起來,紅得幾乎滴出血來。
“你......是誰?”江祭臣眼中雖有冰冷,卻透著焦灼哀傷。
少女抿著嘴與江祭臣四目相對:“你,真的不認得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