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一直以為我真心待你,你也真心待我,原來一切都是假的。是我自欺欺人——我這樣的人哪裡值得被愛呢?是我痴心妄想了。”六皇子閉上眼,突然大笑起來。“來人!助我清君側!”他猛地睜眼大聲下令,親衛隊瞬間將大殿團團圍住。
“你們要幹什麼?想造反嗎?”皇上用力拍了拍龍椅怒喝,但這些親衛隊皆是六皇子的心腹,即便皇上發怒,他們也面無表情地舉著刀劍,將眾人圍在殿中。
“造反是死罪!現在放下刀劍,朕恕你們無罪!”皇上厲聲喝道。然而親衛們非但沒放下武器,反而將包圍圈縮得更小。
“反了!簡直反了!”皇上怒吼著,聲音卻越發沒了底氣。
就在此時,剛剛那四個端著證據的侍從突然從托盤下抽出匕首,將皇上和眾大臣護在中央。
“容將軍?容丫頭?”皇上詫異不已,“怎麼是你們?”
原來這四個侍從竟是容浚業、容婉吟、墨雲、長風假扮的。此刻他們顧不上隱藏身份,抽出匕首與親衛隊對峙。
容浚業側身擋在皇上身前,匕首劃開空氣時帶起銳響,三名親衛拿著長刀欺身上前,三人配合極其默契,將長刀舞得密不透風。
兵器歷來是長一寸,強一寸,容浚業當時為了混入宮,身上只帶了這把容易藏的匕首,武器上落了下風。不能硬碰硬,得取巧!
容浚業故意將匕首朝最右邊的親衛劃去,趁三人注意力在最右邊時,他一個側踢將最左側的親兵踢倒,一把奪過長刀,頓時如虎添翼,待另兩人反應過來時,已經為時已晚,三人轟然倒地,躺在地上呻吟。
而這邊,容婉吟被逼得步步後退,後背撞上盤龍柱,退無可退。一個親兵出手飛快,容婉吟躲閃不及,衣角瞬間被刀刃劃破。只見另一個親兵在容婉吟身後舉刀朝她砍去,刀刃劃過空氣“破風”的聲音傳來。
“容姑娘,小心!”顏明彰驚呼。
容姑娘舉起匕首格擋,匕首被長刀猛地磕飛,在空中劃出一道銀亮的弧光,急速旋轉,“噗”的一聲,刀尖深深釘入皇上最近的盤龍柱裡,刀柄還在柱身震顫。容婉吟揚手拔下頭上的髮簪,頭髮如墨一般散落開來,髮簪根部十分尖銳,正好作為武器使用。
容婉吟餘光瞥見一個親兵舉刀朝顏明彰砍去,來不及多想,她將這僅剩的髮簪擲向那個親衛。
髮簪沒入親兵的肩膀,親兵手臂吃痛,手一鬆,刀落在地上,人則朝地面倒去。
墨雲將顏明彰推到柱子後方,自己旋身用匕首格擋,親兵的刀鋒擦著他肩膀削過,布料撕裂的聲音格外刺耳。刀沒入他的肩膀。鮮血頓時迸出。他忍痛,用腳尖勾起那把刀,反手裡接住,往前一扔:“容姑娘,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