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甚!”張氏擋在前頭攔住人,“我方才不是與你說清了?這倆孩子是過來暫住的,不會長遠的住這邊,林家那邊有屋子有院子,哪個會瞧上你這間破屋子!”嘖!這話說的可真膈應人!顧棠冷笑一聲,張嘴懟了回去:“既然瞧不上,那就索性滾出來,只管去那能瞧得上的地兒住去!”
張氏陰沉了臉:“沒個教養的東西!那是你大哥大姐!你就是這般跟你大哥大姐說話的?”
“我大哥大姐將回屋!你嘴裡的大哥大姐又是哪個?!”
“你!”張氏氣得不行,下意識就要過去掐顧棠。
顧連山將人攔住,瞪著她的目光讓人瘮得慌,當即嚇住了張氏,白了一張臉。
顧棠這會子卻是火氣燒的更旺,直接往張氏心口初捅刀子:“你既一心念著林家,當初你就不該賣身似的到處宣揚自個兒,原以為是個好的,沒想到竟是個養不熟的賊頭子!”
“這些年來,我爹明著給的那些個錢糧,養他們林家三個老不死的、小不死的那是綽綽有餘!偏林家心黑、心貪,暗地裡又派你偷我跟我爹的銀子!”
“我呸!就這般偷拿外人錢財的人家,竟還敢標榜自個兒是什麼讀書人!回頭我便請人敲鑼打鼓的往你們林家那邊走一趟,好好替你們宣揚宣揚,讓世人都看看你們林家,披著人皮的底下,竟是一窩的蠅營狗苟的鼠輩!”
這話罵傻了張氏,她是頭回見到這樣的閨女。
等回過神來,張氏沒有被這話罵退,而是怒火沖天。
不過是拿了些銀子而已,值當這般當眾叫罵起來?
況且自個兒是做媳婦、做孃的,拿自個兒夫君的銀子,或是拿自個兒閨女的銀子,那能叫偷?!
眼皮淺的玩意兒!在張氏看來,顧棠這個閨女就是她嫁進顧家的敲門磚,她是從來沒瞧在眼裡過。
等顧棠長大後,發現這個閨女能掙銀子,張氏這才時不時與顧棠說個幾句話,像是施恩一般。
偏這個閨女不識抬舉!既是掙了銀子,合該全交予她保管才是!哪有未出門子的姑娘自個兒保管銀子的?就是林家這樣的人家也沒有這樣的!自個兒索要了幾回,卻是給的一次比一次少,她也是氣閨女不知好歹,想著先將銀子暗中拿過來保管,免得被顧家的人拿去用。
顧家人都是人窮命苦,見銀子比見親爹孃都親熱,與其讓他們花用了閨女的銀子,倒不如留給林朗、林玥(張氏在林家生的孩子)那倆孩子。
朗哥兒會讀書,早晚也是會考中秀才的。
玥姐兒則早年訂下一門好親事,嫁過去就是做奶奶的!
有他們這樣的大哥大姐在,她在顧家生下的這倆孽障還能沒個好?
偏她說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掰不過來他們的念頭!這可真是命中註定有富貴,偏偏就是抓不住!越想越氣的張氏,再不顧的臉面不臉面的,竟是與顧連山撕扯起來,非要過來揍顧棠。
顧連山不肯讓開,撕扯的煩了,一把將人推倒在地。
張氏沒防備,這下摔的不輕,好一會兒都沒能站起來。
顧棠趁機啐了她一口,算是徹底撕了她的臉面。
沒等張氏發怒,她便已衝到牆角,將洗衣用的棒槌拎在了手裡,而後一言不發的就往自個兒屋裡去。
顧連山眼睜睜的看著,不敢上前攔。
要不,就先讓閨女出出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