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陳氏和喬瑞的臉色登時都變了。喬瑞不可置信地看向陳氏,眼中滿是震驚。而短暫的震驚之後,隨之而來的是心寒和憤怒。
自桓靈二帝時期由皇帝開啟賣官鬻爵的做法,世家門閥乃至寒門,從上之下買官之事猖獗,以至於整個朝廷吏治混亂且腐敗。
自如今的漢帝登基之後,便對此賣官之事下了嚴令禁止,因此明面上買官的情況便減少了許多,但有些地方上,買官的情況還是屢禁不止。
但許多人也不會太把此事搬到明面上來,而喬瑋直接在陳氏面前將此事給戳破。
只是陳氏的孃家也不是多闊綽的人家,這驟然能拿出近萬錢銖來為女婿買官,這怎麼看都覺得事情蹊蹺。
“說起來倒是也有趣,皖縣的縣丞與君侯也有些交情,說喬家的公子買官買到他那裡去了。論起來與孫家是姻親,不敢擅自定奪該給算多少的折扣,只好寫了一封書信到君侯處。君侯又把書信給了我,問我該收多少的錢糧合適。”
喬瑋看向陳氏,“嫂嫂,不妨你同我說說看,你覺得收多少的錢糧比較合適呢?”
又或者說,喬家的兄弟準備真的當了官之後,要搜刮多少的民脂民膏才會收手呢?陳氏的臉上冷汗淋淋,低著頭不敢再多看喬瑞一眼。
“只怕這一切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楊婆子的事情,喬家人沒有一個能拿住證據。可買官的事情,喬瑋顯然是已經拿到了書信為證,她是推脫不得。
“誤會。”喬瑋點點頭道,“這倒也能說得通。既然如此,那我也可修書一封,讓君侯和皖縣的縣丞秉公選拔即可。”
此話一出,陳氏的臉色一片灰敗,到了這一步,那付出的近萬錢銖也算是徹底打了水漂。
而陳氏走了之後,連喬瑞的臉色都很難看。
兄長喬珏買官的事情他並不知道,但這麼的錢銖從哪裡來,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喬珏拿了五房的錢銖,又想走五房的門路,背刺了他一把,卻也已經是明瞭的事實。
“妹妹,我並不知道此事。”
“無所謂啊!”喬瑋淡然道,“要你支撐五房的門庭我本來也沒對你有多少指望。
我要的就是你孝順阿母,奉養她終老。可是阿母被氣病,就踩到了我的底線。
今日我警告了三房,讓周嫂嫂重新清理了五房,我已經仁至義盡。可若是你還執迷不悟,非要為虎作倀,那我只能說,你太蠢了。
能獨立做一房之主,卻非要給三房做傀儡,你以為這樣,他們就能念及手足之情,認下你這個阿弟了?”
若是他們真的念手足之情,就不會把喬瑞推到五房來做馬前卒了。
“我再告訴你一遍,如今你在守孝,他們可不用。”喬瑋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