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想做你的軒（上）

“後來怎麼樣了？”我問道。

“後來，我被大家視作救了主人的忠狗，再次重新回到了苗苗家。苗苗的父親也不再整天想著給我做絕育了。似乎我的生活也變得更為安逸了。”那男子道。

“這不是蠻好嗎？大團圓結局了，不是嗎？”

“恰恰相反，從那以後我發現苗苗彷彿變了一個人。”

“變了一個人？”

“沒錯，她的臉上在也沒有以前的笑容，代替的是那種深入骨髓的悲哀。雖然她還慣例和我明天上學、放學，一起散步。但她已經不在會將飛盤扔出好遠，然後命令我去叼回來。”

“和我一起的時候，她總喜歡一個人靜靜地站在一邊看向遠方。或是看著湖水不住地嘆氣。”

“我敢打賭，這個苗苗已經不是原先的苗苗，也許她的靈魂已經在發生意外的一剎那已經不在這個軀殼之中了。”

“我不想看見這樣行屍走肉一樣的苗苗。我想看到她以前天真無邪的笑顏。我向往以前和我一起嬉戲，打鬧的時光。”

“我恨我自己，是我一時的執念，將苗苗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希望有可能的話，能夠將她給換回來，就算犧牲我的性命也在所不辭。”

“作為狗，我已經步入暮年，但苗苗還年輕。”

“終於有一天，我的願望實現了。”

“那天我陪著苗苗看著電視，電視裡播放著一部老電影，似乎講述著上個世紀三十年代舊魔都的故事。這種東西一般的男人都是不要看的，更何況我這隻狗呢？”

“但苗苗不知為何突然抽泣了起來，手也不住地顫抖起來。”

“我走上去，用溼潤頭舌頭輕輕地舔著她的手心，想要安慰她。”

“然後苗苗突然不顧一切地奪門而出。”

“我不放心，連忙跟在她後面追了出去。”

“她不顧一切地朝前狂奔，但是去似乎沒有目標。她面無目的地奔跑，撞了好幾個行人都不自知。”

“我跟在後面拼命地追趕。但不知道是我老了，還是苗苗速度太快了。我竟然趕不上她。”

“跑了兩條街後，我突然發現我和她竟然來到了發生意外的那個馬路。”

“苗苗突然加快速度朝馬路對面衝去。與此同時，對面的訊號燈正好變換，一輛轎車加速起步。”

“苗苗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當轎車發出巨大的剎車聲的時候，她才下意識地轉過身。”

“我能清楚地看到她臉上驚恐的表情。不，我不能再失去苗苗了。就算她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

“我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用盡全身力氣終於把她給推開了。”

“而我卻被那轎車給結結實實地撞到了。我飛在半空中的時候，我發現苗苗的眼睛裡的一絲迷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以前的那一抹溫柔。”

“‘洛洛！’當她叫出我名字的時候，我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感覺我的生命正在不斷流逝，這也許就是一直流浪狗的歸宿吧！我嘆了口氣，正準備合上眼睛的時候。我瞥見了苗苗看向我的淚眼。”

“‘洛洛，是我錯了！’”

“我能感受到那一絲溫暖回到了苗苗的身上。她呼喚著我的名字，用手撫摸著我的額頭。我能感覺到以前的那個苗苗已經回來了，雖然她的悲傷並沒有減去一分。”

“但至少我離開人世的那一刻，我彷彿重新看見了她溫馨的笑容。”

“好了，時間不早了！”王木抬腕看了看錶說道，“接下去的故事，我們留到以後吧！”

王木站起身剛想立刻，突然覺得周身一股涼意襲來。那三個聽故事的人身上散發出了可怕的殺氣。

“你們想幹什麼？”王木結結巴巴地說道。

“不想幹什麼！”爾雙雙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石十四捏了捏自己的拳頭，關節嘎吱作響。

“老王呀，我記得你上個月花天酒地的發票，還沒有報銷了吧！”司徒允兒冷笑道。

“怎麼了，時間確實很晚了。下一次，我肯定講完。”王木懇求道。

“你想得美！”爾雙雙怒道，“下一次又要到下週了。我們可等不了這麼長時間。”

“但是說完的話，說不定要通宵了。”

“通宵就通宵！”三位聽眾異口同聲地說道。

“那好吧！那我就接下去講！”在三人的威逼利誘下，王木只能妥協了。

“那男子後來告訴我，在他狗生結束以後，似乎眨眼間就在這個男人身上覺醒了。”

“我成為渡塵者的時候，記憶和今世融合在了一起。我現在的名字叫洛浩，距離我前世死亡，已經過去了二十年。我感想上蒼，竟然給了我一個和苗苗重逢的機會。”

“機會，你是怎麼認出苗姑娘的？”我好奇地問道，“要知道渡塵者的一切資訊都是保密的，你不會做了什麼違反工會規則的事情吧！”

“這怎麼可能啊！”洛浩連忙辯解道，“我可以一個遵紀守法的渡塵者。”

“雖然我憑著前世的記憶找到苗苗家的時候，那裡早就有了新的主人。”

“但是我從來沒有放棄追尋，因為我是狗，苗苗那股獨特的味道，已經深入我的靈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