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

第19章 說苑

肆寶郡今晚的夜幕格外的“粘稠不堪”,不知為何,清明之後,天下弈局之上的氣數棋子,開始有了極大改動,莫說那浩然的天下國勢氣機,單單就說那天下龍脈走向的封山之勢,各大山嶺的氣數皆是多多少少地挪移,或減少或劇增,致使天下的晝夜星辰,也跟著緩慢起來。

當林硯吐出那不輕不重的三個字,就連姜少卿也感到一股迎面而來的寒意,這三個字對於平常江湖俠士,可以成為坐鎮一方的宗師級人物,而林硯的一品大宗師,就不止如此簡單了。

肩負著武當仙山的山門氣運不說,還同時扛著小女孩父親和爺爺那幾十年的儒生意氣,更有一名女子劍仙以及一名三教聖人氣機的相輔相成,再恐怖的就是懷中女孩,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禍患都以仙人手筆抵消了,那剩下福份氣機,與林硯灌通一氣,可以說這雙面相氣數,是最好的溫養。

韓西嵌入了地面,發覺自己還沒嗝屁,倒也不敢站起來,方才那個出劍的男子,喊如今那個釋放氣機的男人為師叔?可其容貌不過十七八而已啊,莫不是所謂的仙人返老還童?可是自己在這執跨行事,也輪不到他們插手啊,按理說這種仙人不在深山老林窩著,非來這裡揍自己一頓不可?

這種東西可有可無,對於他這種凡夫俗子來說,自然是絞盡腦汁也想不通了,只是一味地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要去惹這尊活菩薩,直接躺在地上裝死得了,對於這種事,他倒並不覺得丟人,人家用的是仙人手筆對付自己,難道還覺得不光榮?

林硯輕輕地起身,緩緩地抱起懷中的女孩,又冷漠地對韓西說到:“你就是肆寶郡惡名昭彰的韓大少?你父親都沒你這般的囂張,我想,就算我把你打成殘廢,下半輩子只能躺在床上,只要你父親不官至正三,他還是沒那個膽子敢攔著我的。”

韓西趴在地上,此時他臉都綠了,三品?三品是什麼概念?他父親一輩子都別想了,能有個五品實權官就光宗耀祖了,何來的底氣奢求三品?

這個平日裡跋扈囂張的執跨子弟,今日居然開始顫顫巍巍起來,只是渾身哆嗦,卻不敢妄語,全是怕惹惱了這尊仙人,都說匹夫一怒血濺三尺,帝王一怒浮屍百萬,仙人一怒?實在是不敢想象……

林硯氣機慢慢內斂,濃縮那磅礴氣數,這種東西虛無渺茫皆縹緲,但林硯與女孩的氣機相通,對氣機的感悟捕捉遠超常人,如果藉此機會直入一品四境的凡人境界,也未償不可,可那樣會消耗女孩身體上封存的地仙氣數,如果因此招來運數以外的麻煩,那後果不堪設想。

林硯袖袍一抖,藏在紫檀劍鞘內的觀雪劍身上,綻放出一條條紋路,組成了一張隱隱約約的天人影象,扶手撼動著天下山河,一股股磅礴的劍氣迸發而出,又很快歸於沉寂。

林硯淡淡笑了笑,喃喃自語道:“看來當年師父與師孃成功了,以武當八十一山氣運賭注,直接截下了一名位列仙班的天人分身封存在了你母親的劍內,鎮壓我們倆的命格。”

林硯看了看姜少卿,往客棧的方向擺了擺手,後者立刻會意,朝跪地的韓西等,洩露那內斂著的磅礴殺意,身法輕靈,快速地“閃”至他們眼前,一條手臂極速揮舞,一個個皆是吐血翻飛,卻是奇怪的既不暈厥又不斷氣,只是覺得渾身筋骨快散架一般。

姜少卿瀰漫著血腥殺氣,冰冷道:“誤了大內府將軍辦事,殺無赦!暫饒爾等狗命,今日一事,若洩露出去,全部送去天機社扒皮抽筋!”

林硯早已消失無蹤,而姜少卿也閃至屋簷,來回飛踏亦是無影無蹤。

什麼大內府將軍,自然是哄人的,至於今日此事,確實不宜洩露出去,如果殺了這群敗家執跨,則會有後續的麻煩,自然不能如此無腦行事,稍稍威脅,下破一下膽子即可……

韓西叫苦不迭,又不禁想起那天機社這種噁心人的地方,乃是全國最大的拷問執法的血腥之地,進入這裡面的人,哪怕你老子是皇帝,也不可能完完整整的走出來,最起碼會被折磨成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而這恰恰還是最輕的刑罰。

想到這裡,就算是有一百個心,也都慫落地了。

就一陣拖拉地爬起,只能是在想,今日不該外出,執跨也並不好做啊,強龍不壓地頭蛇,只是它沒有那個興致而已。

肆寶郡縣裡距事發地點不遠的一處客棧,上官儀此時正在擦拭著佩劍天關,從視窗望去便是察覺二人已經回來了。

林硯抱著渾身氣味難聞的小乞兒岑曦,卻也絲毫不避嫌,掌櫃本就是豪爽之人,也沒有過多的話語,但是難免在臉上皺了皺眉頭。

林硯走到偏房才回望向掌櫃,要他先去溫幾大桶水,一些吃食及幾件女孩衣裳,便是丟去幾粒白花花的碎銀子,掌櫃的倒也沒有矯情,立刻就囑咐店小二開始手忙腳亂地燒水,到了上官儀房間門口,林硯倒也沒進去,這個女子就自己出來,疑問了一句:“小師叔?怎麼了嗎?”

林硯這個時節也只是稍稍點頭,以示回應,讓她與姜少卿先去休息,便是沒有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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