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都是兄弟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的一瞬間,林硯雙掌一拍,而後憑空抓去,右手握拳朝著男子隔空砸去。
這一拳雖沒有男子方才的那般聲勢,可拳勁卻沒有弱上一星半點,樸實無華的攻勢下,反而更加駭人。
可男子壓根不傻,可不會硬著頭皮去接這一拳,反而身形迂迴,反身躲了過去,可身後的林子就沒這麼好運了,三四棵綠樹跟著傾倒而去,連帶著驚起一群飛鳥。
可對峙根本沒完,男子顯然不想再與林硯隔空對轟,立刻欺身上前,想趁著這一拳之後,林硯處於氣竭換氣之時,快速打出戰果。
就在手肘要撞在林硯的胸口處時,後者卻滑得如泥鰍一般,身形直直臥下,而後一百八十度一撞,“貼”在了男子的腰間。
男子順手斜著手肘砸下去,可林硯託手而上,直直將男子的手頂了回去,重重地挨在了面門之上。
啪嗤一聲,男子一腳踹開林硯,一手捂住嘴巴,吐出一口血水之時,卻也跟著嘴角漏風,一顆門牙也跟著被吐了出來。
男子此刻陰沉著臉,周身的氣息開始愈發地內斂,林硯也收起了嘴角的笑意,雖然此刻依舊壓著境界,但也隨時準備放開氣門,一位發怒動了殺心的洗濁境,可不是能夠隨意開玩笑的。
男子此時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殺意,視線放在了林硯身上,又慢慢轉移到了,那躲在樹幹後,露出半個腦袋的岑曦。
男子猙獰地笑道:“看來就是你動的手了,戎戎,二叔,我趙濟恆現在就給你們報仇!”
趙濟恆死死地盯著岑曦,身形迸射而去。
“我現在就先宰一個,給你們祭奠祭奠!”
林硯手指一撥,一股寒氣瀰漫開來,兩把長劍僅在一瞬之間,就聳立在趙濟恆的面前,劍氣攪動起一陣風塵。
這是劍氣外顯的表現,林硯已經不再抱有玩下去的心情了。
趙濟恆卻極為自信,雙手握拳死死地砸在面前這兩把劍上,憑他的這副洗濁體魄,哪怕是蒼州梅山崖的精鍛寶劍,都耐不住他的捶打,更不用說尋常刀劍了。
趙濟恆的拳風觸及兩把劍的劍身之時,立刻就響起了清脆的撞擊聲,在相互對撞之下,劍氣與拳風,如同拔河一般,互有蠅頭小利,可卻難分勝負。
趙濟恆也是不由得在心裡誇了一句“好劍”,這兩把劍的韌性,比起專門鍛造的軟劍,都要來得柔韌,甚至都具備了不少的靈性,這類劍鋒,對於劍林好手來說,通常都是可遇不可求。
林硯身形一閃而過,來到了樹幹之前,而面前便是趙濟恆及兩把劍,林硯一手抽出聽雨,劍勢頓時如同洪流一般傾瀉開來,讓趙濟恆自己都不由得感覺,好似被定格在了這道劍勢洪流之內,找不到出路。
可當林硯手腕一抖時,趙濟恆瞬間就清醒過來,觀雪一直懸停在林硯的身旁,而聽雨的劍氣,此刻遊走在趙濟恆的體魄周圍,刮出一道道的血痕,趙濟恆想不清醒,那就只能是身首異處的結果。
趙濟恆雙臂握拳,虎軀一震,從體內迸發出的氣浪成了一道氣環,以趙濟恆為原點,向外鋪蓋而出,聽雨那瀰漫而出的劍氣,在頃刻之間就被震碎。
林硯輕蔑一笑道:“不愧是氣勁高手,不過,憑這點本事,就想和我拔河嗎?”
林硯劍鋒凌空飛旋,藉著氣旋而起,聽雨劍身上散發出柔柔的劍光,卻刺得人雙眼生疼。
林硯扯開那股纏綿在自己身上的氣機,當著趙濟恆的面直接斬斷,而後抬手劍起,劍氣洪流裹挾著劍氣罡,迎面沖刷著趙濟恆體魄上的那層氣機,一遍又一遍。
隨著氣機越來越薄,趙濟恆頂著手臂血肉模糊,一拳砸爛了折磨著自己的劍罡,在靠前的時機下,探爪而出,鎖住了林硯的喉嚨,用力一擰!
可林硯僅是身上流轉的氣機稍稍停滯,並沒有呼吸困難或斷頸而死。
對於趙濟恆來說,眼前這個人,至少也是洗濁境級別,所以壓根不指望鎖個喉就能要了他的命。
趙濟恆殺意盡洩,右手握拳死死地捶在林硯的丹田處,可卻被林硯的手掌攔了下來。
這氣力極大的一拳,如同打在棉花上一樣,收效甚微。
林硯不再壓境,氣機開始瘋狂地攀升,手勁極大地將趙濟恆的拳頭擰到一邊,趙濟恆忍著劇痛想把手伸回去,可卻絲毫不能動彈。
林硯的眼眸泛起金芒,兩把劍在氣機的作用下重新回鞘。
林硯眼神微微一眯,趙濟恆的腹部如同被痛歐了一下,立刻就倒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新月般的弧線,而後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衣服和頭髮上,都沾滿了枯枝敗葉。
趙濟恆不明白,這人剛剛明明沒有碰到自己,可擊飛自己的那一擊,絕對到達了洗濁以上的層次。
趙濟恆強壓下體內的紊亂,如今已不是換氣能夠解決的,真要如此,也只能豁出性命了。
趙濟恆抹了抹嘴角,眼神狠辣道:“老爺子,我可能沒辦法回去見你,就得下去見戎戎了,你自己可要多保重啊,等你下來陰曹地府,我們一家再團聚。”
趙濟恆並不打算換氣,體內紊亂的氣機被牽引著,逼到胸口處的“神照”穴,過了雙臂的“星河”穴,慢慢匯聚到了掌心處的“京曲”。
對於先蘊氣勁再淬體的趙濟恆來講,這種紊亂的氣機,已經不是第一次在自己的身體裡亂竄,早些年練氣的時候,本想按自己那個早逝師父的意思,蘊養一口先天氣,直下“靈樞”穴,走練氣士的老路。
可師父一死,後邊的路沒人帶,氣機常年在體內紊亂如麻,弄巧成拙倒也錘鍊了一副洗濁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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