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一切仿若當年(上)
蔣佳怡望著前後判若兩人的父親,忽然覺得那張面孔有些陌生,心想虧得自己之前還關心他來著,沒想到轉瞬間竟然說出這種話!
難道就因為對方只是一個小小的司機,沒有門當戶對,便要做那種鞭打鴛鴦的缺德事?
噁心不噁心啊!
“你憑什麼決定我的幸福?”
蔣德文將到嘴邊那句‘憑我是你爹’的話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換了一副語氣柔聲道:“你要以學業為重,不能因為兒女情長耽誤了遠大前程。”
蔣佳怡斜視著蔣德文,“老蔣,這話可不是您的一貫風格啊!”
蔣德文無奈:“那你要我怎麼說?”
蔣佳怡冷笑道:“隨便你怎麼說,我做的決定誰都不可以變更。說起性格,這方面,女兒隨您!”
蔣佳怡面無表情的起身走向門口,突然想起一事,回頭直視著蔣德文的眼睛道:“另外,你要是敢開除許宗揚,我跟你沒完。”
慈母多敗兒,慈父亦如是。
望著女兒離去的身影,蔣德文忽然覺得,杯中的茶水是如此的苦澀。
出了房門,許宗揚正站在樓道里一臉冷漠裝深沉,蔣佳怡躡手躡腳的靠近,早已被那一聲過於沉悶的關門聲攪了思緒的許宗揚轉過身,鼻孔裡塞著兩條衛生紙,嘴角還有沒擦乾淨的血漬。
模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蔣佳怡哀嘆一聲,心道作為好姐妹,她跟唐欣到底是怎樣同時瞎了眼,竟然被這麼一個貨色迷得神魂顛倒。
許宗揚手忙腳亂的將鼻孔裡的紙棍拔掉,末了又擦了擦鼻子,殘留的血漬不出意外被抹勻了,像是塗口紅的時候一時失手,將整個嘴巴外圍塗得跟個臘腸似的。
蔣佳怡強忍著要將對方一腳踹的遠遠的衝動,遞了一張紙巾過去,隨後扭扭捏捏惺惺作態,小女人情態一覽無餘,許宗揚無福消受蔣大美女恩,彷彿見了鬼,下意識後腿了一步,背對著牆壁,一臉‘驚恐’的看著她。
蔣佳怡一把將許宗揚摁在牆上,像個女流氓一樣,笑得格外的陰險:“從了老孃,今後包你將來吃香的喝辣的。”
許宗揚如英雄就義,正氣凜然:“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說話間,手伸向褲腰帶做出寬衣的動作,被蔣佳怡一巴掌推開,笑罵道:“你可真噁心!”
二人經這麼一折騰,僵持了三四個月的的關係總算是徹底冰釋。然而交談間眼神互動時,往往一觸即分,莫名的羞澀,又或者叫做羞怯。
纖月黃昏庭院,語密翻教醉淺。
知否那人心?舊恨新歡相半。
誰見?誰見?珊枕淚痕紅泫。
大女人蔣佳怡的小女兒情態好比那東施效顰,然而舉止間又有別樣一番韻味。許宗揚心大不代表眼瞎,沾沾自喜卻又後怕,心裡暗歎真是造孽,然而嘴角的得意笑容將他的心思出賣的一乾二淨。
真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做作了一番後,蔣佳怡騰地想起蔣德文的告誡,少女心裡藏不住事,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你跟我爸說什麼了?為什麼老頭子警告我不許跟你有太過……親暱的接觸。”
說話間,二人出了電梯。
二月春風似剪刀,剪不斷理還亂。
驚蟄後萬物復甦,街邊垂楊柳已然發了新芽,滿滿春意在天地間蔓延,便是連蔣佳怡的臉上也沾染了少許。
春宵醉意與紅妝,人生在世終究還是離不了兒女情長。
許宗揚假裝看不到蔣佳怡臉上的春意,笑道:“可能你爸是怕我近墨者黑?”
“黑你妹!”蔣佳怡一腔愛意餵了狗,怒其不爭哀其腦殘,毫不客氣的一腳踹了上去。
……
1986年,夏。
黃昏。
晉陽大學那座屹立了數百年的校門雄偉依舊,午後的斜陽將門柱上的浮雕凝成美麗的剪影,筆直的道路上,樹影被晚霞迷醉,慵懶的伏在青石路面,笑意盎然的望著這一屆的學子們。
教學樓雖然有些陳舊,但初心與建築相映,散發著一股令人迷醉的古樸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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