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剛吃完,準備放下碗筷走人時,蘇采薇忽然輕咳一聲,道:“樂安,今天你們學校的摸底測驗成績應該出來了吧?”劉寬聞言,這才看向劉樂安——開衙後這幾天公事太多,他都把孩子的事給忙忘了。
只見劉樂安在三人的注視下,一臉訕訕之色,眼珠子轉動了幾下,道:“是出來了,不過···”
“不過什麼?”蘇采薇皺眉,“別說你又沒考好。”
“娘,”劉樂安有點著急,“不能怪我沒考好,是題太難了——剛開學就出那麼難的考試題,簡直離譜···”
說著說著,劉樂安竟然吐槽起來了,讓一旁看戲的劉寬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朱蕙蘭及時打斷了劉樂安的話,道:“既然試題難,你考不好,同學應該也考的不甚好吧?直說吧,在班裡排名多少?”
“母親~”劉樂安對嫡母朱蕙蘭反而沒那麼怕,擺出一副求饒過的樣子。
見劉樂安這樣,朱蕙蘭、蘇采薇都看向劉寬,意思很明顯:兒子這樣,你這當父親的不教育教育?劉寬不得不咳嗽聲,擺出一副嚴肅的神態,道:“一個摸底測試而已,就算考得差又有什麼不能說的?你成績差難道是這一兩年的事嗎?你也是十六七的男子漢了,不要這點擔當都沒有。”
劉樂安聞言一咬牙,道:“總分233,班中排名37!”
說完,便閉上眼,一副“慷慨赴死”姿態。
劉寬三人一時無言。
此時大明高中只有七科:語文、數學、歷史、地理、物理、化學、生物,並且不文理分科。
語文150分,數學100分,剩下五門則都是50分,也即是總分為500分。
劉樂安這次摸底考試總分不到滿分的一半且不說,關鍵是他名次···
劉寬回過神後,道:“樂安,為父沒記錯,你們班總共就39個人吧?”
劉樂安臉頰抽了抽,木然道:“父親沒記錯。”
“那你豈不是倒數第三?”
“是的。”
這時,作為親孃的蘇采薇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以她的素養自然不會作河東獅吼,卻是面色陰沉如雲,聲音冷如寒冰。
“去年期末考試班裡倒數第十,一個寒假過去,沒進步不說,還退到了倒數第三。再過幾個月,你是不是就要給咱家拿回來一個倒數第一?!”
劉樂安見蘇采薇是真生氣了,忙道:“娘,孩兒寒假期間確實疏於學習了,但孩兒保證,等到期中考試,名次至少重回倒數第十。”
“你還重回倒數第十?倒數第十很光榮是吧?”蘇采薇氣得聲音都控制不住高了幾度,隨即看向劉寬,道:“老爺,這孩子必須嚴厲管束了,不然怕是會成為紈絝。”
朱蕙蘭也道,“夫君是該盡一盡當父親的責任了。”
見妻妾都不滿了,劉寬只好道:“樂安,你說期中考試回到倒數第十,實在敷衍了些。這樣,期中考試你至少考入班級前二十名,若不然期中到期末中間兩三個月的零花錢便都沒了。”
“啊?”劉樂安大驚失色,忍不住道:“父親,這要求也太高了吧?不是擺明不想給我零花錢嗎?”
劉寬當即也冷下臉來,“就你這成績和學習的態度,沒罰你去跪祠堂就不錯了,還敢頂嘴?!”
劉家雖說平時是慈父嚴母,可劉寬若真生氣了,孩子們可都是很怕的。
因此,劉樂安一見劉寬臉色不對,便果斷道:“孩兒不敢···孩兒努力便是了。”
“行了,去學校吧——路上注意安全。”
“是,孩兒告退。”
劉樂安起身向三人行了個禮,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這時,蘇采薇才嘆氣道:“六個孩子,就他最不爭氣,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年紀小,給寵壞了。”
聽此,朱蕙蘭安慰道,“你也別太著急了——當年若雪不也是學習不行,靠我託關係才上了女子學院。”
“上大學一兩年後反倒懂事了,自己考入京師大學讀研。想必樂安過兩年,也會開悟,知恥而後勇的。”
蘇采薇聞言卻露出苦笑,道:“夫人莫要說若雪了——這孩子才更教人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