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番外（2）

“我不甘心，我不想再.......失約了，可是我卻沒有辦法，楓姐姐，希望我與你下一次的相見，能遵守我們的約定吧！”

在那場驚天動地、毀天滅地、天道出手、幾百位渡劫期強者聯手的戰鬥中。

黃楻雖然手持仙兵神器斷劍，卻還是無法掙脫出來。

斷劍在他死亡的最後的一刻，拼盡它全部的力量，將其儲存一點的神魂碎片。

這點點的神魂碎片裡，有著青蓮的存在，他也能慢慢的恢復復活過來。

在他身死道消的前一刻，他的神魂碎片來到一處虛無之中。

混沌、鴻蒙，兩者在此方世界，並沒有存在。

這裡，有的只是一片虛無。

虛無之中，沒有法則、沒有時間、沒有空間。

它即存在，又不存在。

就如同虛無有物，有物而觸及不到，看不到這樣。

他在此遊歷不知多久。

“大道衍萬道，萬道再衍萬界，萬界皆有道，當是為天道，孩子，你總算回來了。”

一道縹緲之音在黃楻神魂碎片的耳邊炸響。

黃楻欲循聲望去，可看到的，卻仍舊是一片虛無。

“你是何人？”

黃楻虛弱的出聲。

他還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不知道此地是何處，以及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你覺得，我是誰？”

這道縹緲之音發生改變，出聲詢問道。

熟悉的聲音在黃楻的耳邊轟然炸響。

一道刺眼的光芒出現，將黃楻的雙目刺的難以直視。

強光消失，一團像是無色無狀，卻又有形有色的光團出現在黃楻的面前。

這道聲音黃楻非常的熟悉，哪怕是他之前淡忘掉了。

但又聽到這道強光之時，卻是又可以追憶起來。

“你、你不是已經........”

黃楻看到這光團逐漸形成他熟悉無比的模樣，雙眸頓時瞪大。

“很意外，對嗎？”

光團形成的人笑問道。

能不意外嗎？這人並不是別人，而是他以為在他小時候就死掉的父親。

他從黃楻的顯眼的表情就知道，黃楻非常的意外。

“現在看到我，你怨恨我嗎？”

他又問。

黃楻點點頭。

若是知道自己的父親會是大道這般的存在，他為什麼當時不出手將自己救下？

雖然怨恨，但轉念一想，黃楻又搖搖頭起來。

既然自己這位所謂的父親已死，他又何必再求助於他呢？

“你如今死亡，是我故意而為之的。”

他笑笑道。

聞言，黃楻當即臉色冰冷起來，隨後冷冷道：“為何？”

若是他不說這句話，黃楻還沒當什麼。

可他說出這句話，自然是引起黃楻的憤怒的。

“當你經歷過一次死亡，才能知道死亡的感受如何，我雖生萬道，萬道生萬界、萬物，可卻無法插手，因為........命運一道，比我誕生的還要早。”

他笑了笑後說道。

“何為命運？命運又是什麼？”

黃楻蹙眉詢問。

若不是看出他臉上露出無奈之色，黃楻真恨不得上前提著他的衣領質問一番。

“命運啊！它即存在，又不存在，就像他出現過，但又沒有人、沒有任何的生物能證實它存在過，可偏偏它卻又無時無刻的掌控著此方億萬世界。”

他向黃楻回道。

“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它真的存在？”

黃楻蹙眉。

從自己這位便宜父親的話裡，黃楻聽出了，命運這種東西，很難解釋。

“就像你做出的選擇，無論你做出哪一個選擇，是否成功還是失敗亦或是死亡、長存，它都會影響著你，我雖身為大道，卻也無法擺脫它的掌控。

所謂能改變的命運，不過是它故意讓你以為的改變而已，你不在意它，那麼它便沒有過，但你在意它，卻又真實存在。

眾生萬道皆知，我大道乃創世主道，但連我也在它的掌控之中，而你的人生也會經歷過一次死亡，若是由它出手，你必死，而由我出手，你暫且可活，懂了嗎？”

他如此解釋給黃楻聽。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需要死，但黃楻還是聽懂了。

顯然，連身為大道的他，也無法擺脫命運。

但命運也有漏洞，雖然不能擺脫它，但卻能改變它。

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果然，如黃楻所想。

“你接下來，需要在修仙界經歷過億萬年的時間，才能再次出現，屆時我才會將你送回去。

不過，你的記憶需要特殊的東西才能解封，比如需要遇到你現在重視的人和物，才能有解封的可能，接下來的時間裡，你就留在這裡吧。”

他再次出聲。

黃楻眉頭緊鎖，但也只能聽著了。

命運可惡嗎？

只有遭遇過絕望或是其它的生物，才會覺得命運可惡。

總之，萬物的經歷皆是不同，對於不同的生靈而言，命運既可以算作是可惡，也可以算作是可喜的。

只能看遭遇的情況不同而視定。

黃楻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躊躇許久，黃楻問道：“既然父親你是大道，那母親呢？”

聽到黃楻這樣問，他先是笑笑，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我誕生你，是不需要像那些生靈那般的，你的誕生，不過只是命運使然。”

黃楻聞言，不再出聲。

既然他這麼說了，那黃楻基本可以確定，那個所謂的母親，不過是他植入自己腦海中的片段罷了。

大道之子，卻需要死掉才行。

黃楻也不清楚這個所謂的命運在搞什麼鬼。

“你要知道，只有擁有實力，才能成為執棋人，不然，只能成為棋子，甚至是棋子之外。”

他說完，一揮手。

一道刺眼的光再次刺來。

光芒減弱，黃楻才緩緩的睜開雙眸。

入眼之處，則是一片山清水秀之地。

這裡流水潺潺，青山聳立。

並且無數種大道之力流轉、充斥這裡。

如果要問哪裡是淨土的話，答案很顯然的。

這裡有著黃昏、夜晚、朝晨等這些，全部融合在一起的奇異景象。

低頭一看，黃楻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一張平凡至極的石桌，正映入他的眼簾。

“坐吧。”

他伸出一隻手，像是迎客般將黃楻迎入位置上。

此刻，黃楻與他不像是父子關係，而是相同地位的執棋人。

黃楻盤膝坐下，而他也坐在了黃楻的面前。

“若以萬界為棋，你能否操盤得了？”

他手一揮，頓時就看到雙方這裡皆有著一盅黑白之棋。

“為何這樣問？”

黃楻凝實著他，不解道。

“如果有一天，世界需要重來，而你身為執棋人，該如何應對？”

他問道，絲毫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執棋人，我不會成為這個的，若是可以，我只想安安穩穩的生活著。”

黃楻搖頭回道。

“若到時候，你無能為力呢？”

他話鋒一轉，開始落下一枚黑子。

“這.........”

黃楻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你想要......擺脫命運嗎？”

他又問。

不過，他這次語氣緩和了下來。

“之前不是說命運無時、無處不在嗎？”

黃楻皺眉反問。

他總感覺這句話有著很深的矛盾。

前面說命運無法擺脫，但後面他卻又問自己要不要擺脫命運？

這不是自相矛盾是什麼？

他搖搖頭，接著道：“擺脫命運，不過只是一種言喻。

就好比你一輩子無憂無慮的生活著，不需要再牽扯進各種事情裡面，所有的世界毀滅，但你仍舊活得好好的，這就算是擺脫掉命運了。

因為，誰都想要自己的一生都一帆風順，平平安安的。

命運一詞的誕生，正是因為我們有智慧、有思考，後面又結合種種的事情，這才誕生出來的詞語而已。

如果非要說的話，命運，才是真正的創世主，因為它的走向，決定了我們的誕生與毀滅，只要不被牽扯進這些事，都可以權當是擺脫掉它了。

當然，這只不過是我們自我迷茫的心理，因為我們根本擺脫不了，這可不是說幾句話就能成功的事情。”

他如此說道。

黃楻聽著，腦海中出現了明悟。

聽他這麼一說，的確是如此。

命運一詞的誕生，或許本就有它的意義。

也許那是命運所故意的，也許也是無意的。

命運，就如同一個智者，它所做的每一步，都會有每一種規劃，每一種規劃中，又有每一種結果。

而若是沒有特殊的定義，那麼便能改變過程以及結果。

可一旦有了定義，那麼只能改變過程，無法改變結果。

就比如現在的黃楻這樣。

大道幫他改變了過程，卻沒有改變結果。

因為大道是最接近命運的存在，它知道改變必死的結果，後面會有更多的麻煩。

你以為你想到了無數種應對方式，就能應對得了。

可它卻能產生比你想到的多幾萬、幾億萬倍，你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而這，才是它真正的恐怖之處。

在現在已有的認知中，命運，沒有任何一種力量可以超脫得了。

黃楻想到這裡，便開始手執一枚白棋，然後落入下方的棋盤上。

“你可要想好了，選擇權在你手上，你的每一個選擇，都會有不同的變化，而這段時間，將會是你決定的時間。”

他再次落子，隨後望向黃楻說道。

黃楻一臉凝重，他如今一邊思考，一邊躊躇不決著。

“既然如此，那當時的夢夢姐，你為何不出手相救？你身為大道，救下她應該是可以的吧？”

黃楻岔開了話題，詢問道。

他面前的大道搖搖頭，將手中的黑棋放在棋盤上。

黃楻眉頭緊蹙著，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她已經成仙了，她與你的人生有過兩次際會，如今的結果算是挺好的。”

大道一邊落子，一邊說道。

落完子後，大道看向黃楻。

兩次際會？

黃楻心底疑惑，他想不明白。

如果要說是一次際會的話，他能想到的，就只有兒時的那次。

至於第二次的際會，他搞不清楚。

黃楻落子，將心底的疑惑說了出來：“第一次的際會我記得應該是小時候，但這第二次的際會........”

黃楻說到這裡，停頓下來，目光看向眼前的天道。

大道笑笑，過了好一會兒才出聲。

“第二次的際會，就是當初救過你的那個小女孩，她與你已經產生了因果關係，而她成仙后，正在不停的找你，不過哪怕是成仙，壽命也只不過是千萬載，而你億萬年後再出去，這段因果關係就會消失，除非有人活得這麼久才行。”

大道解釋道。

黃楻點頭。

兩人就這樣沉默不語，但手中的棋子卻是不斷的落下。

不一會兒，棋子已經落滿了大半的棋盤。

這盤棋是黃楻勢弱，正在被大道的棋子全部包圍，算是已經無力迴天了。

“此局，你該如何解？”

大道問。

黃楻思索，在腦海中不停思索著，該怎麼解如今這局面。

“此局看起來勝負已分，不過........”

黃楻拿起一枚白棋，落在一個看似沒有弱點，卻又是此局弱點的地方落子。

“我會這麼解，就看你想再怎麼圍了。”

黃楻將手收回後，臉上面無表情道。

“你真的是第一次下棋嗎？”

大道看著黃楻展現出來如此強大的天賦，疑惑問道。

畢竟這看起來如此無解的棋局，竟然被黃楻以一枚子落在平常的位置，將他的佈局摧毀了大半。

“是你閉門造車太久了，億萬世界，隨由你衍生，卻也全不是你在掌管，這個所謂的執棋人，不過只是被推出來的說辭罷了。”

黃楻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只是他的話語卻是傷害性極大。

大道沉默，似乎是在思考。

“的確，恐怕能掌管全域性的，怕是隻有所謂的命運了，想來，他才是真正的執棋人。”

大道再次落子，試圖將黃楻的白棋圍困。

只是，這次想要圍困，卻是無力迴天，反倒被黃楻的反殺。

“億萬世界為棋盤，億萬種族生靈為棋子，想要全部如此，有點難度。”

黃楻將最後一枚白棋落下，徹底結束這盤棋局。

“看來你才是這個真正適合成為執棋人的人，可惜你心不在此。”

大道笑笑道。

如果他強行操控黃楻同意成為執棋人，的確很簡單。

只不過，他卻不能干預。

雖然黃楻是從他手中誕生出來的，但讓黃楻真正誕生的，卻是那所謂的命運，而他，不過只是遵守了命運的命令而已。

一旦干預，他也無法確定未來的事會不會往他所想的方向前進。

“棋就先下到這裡，我帶你去轉轉吧。”

大道話音落下，但黃楻卻是眉頭緊蹙起來。

他不是說自己不能隨意離開這裡嗎？為什麼現在又能出去了？

是他曲解錯了還是什麼的？

大道一揮手，黃楻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不同於修仙世界的世界這裡。

這裡的人們手上都帶著手鐲這些，並且還穿著一種用特殊布料製作而成的衣服，衣服上，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

“這裡不是修仙界吧？”

黃楻問。

“這裡不用‘界’來稱呼，而是以星球來稱呼的。”

大道解釋了一句。

“星球？”

黃楻疑惑了。

他從沒想過，竟然會有星球這一稱呼來稱呼所在的世界。

“你認識的那位葉聖，似乎也是從這種星球的世界來到修仙界的。”

大道接著說道。

聞言，黃楻陷入了沉思。

的確，按照葉聖經常說的騷話以及他所說的地方修仙界沒有這些的，在看到這種世界後，黃楻有了一絲的猜測。

“這裡的人不會修仙。”

大道接著說道。

“然後呢？”

黃楻又問。

“此方天道死亡了幾億年，他們這個世界經歷過了末法時代總計九次，每一次都讓這顆星球體積減小一半，如今第九次末法時代結束才剛不到三萬年，他們就變成了這樣。”

天道說完，黃楻皺眉，隨後道：“弱小？”

“沒錯，他們的智慧很強大，並且還尋找到了另類的途經，將外界的力量匯入體內，這種方法有好有壞，好壞參半相差不多吧。”

大道就這樣帶著黃楻在這方世界轉悠著。

“天道也會死嗎？”

黃楻沉思許久，這才問道。

“看情況。”

大道笑笑回道。

如此，黃楻便沒有再多問。

咻——

天空中，出現了一個佈滿星光點點的洞口，隨後黃楻就看到一艘巨大且銀白色那種，後面噴射出特殊光亮的巨大物體進入了裡面。

這當即讓黃楻疑惑不已起來。

“這是什麼？”

黃楻現在就像個好奇寶寶般詢問道。

“此方世界的艦艇，擁有著穿梭的力量。”

大道繼續解釋，沒有不耐煩的情緒。

“挺神奇的。”

黃楻知道了這個東西的名字後，點點頭道。

“在他們看來，修仙界這邊的人也同樣神奇。”

大道微微笑著出聲。

“既然此方天道已死，為何這方世界不會消亡？”

這是黃楻的疑惑。

畢竟沒有天道的世界，在前期應該也會發生巨大的動亂這些因素吧？

“天道可還沒有那種能力，他死了他掌管的世界就會毀滅，因為天道級別，是需要依靠此方世界的力量成就天道的，他其實是可以替換掉的，不過萬道卻是不行。”

大道回道。

黃楻聞言，這才有了一絲的明悟。

若他猜得不錯，萬道之下，皆是需要依靠那方世界才能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