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車間

第18章 大牙

回來晚了,被班長質問。一個聲音替我出來解圍。我循聲望去,原來是車間一個叫大牙的人。

大牙是他的外號,具體他的真名叫什麼我不是太清楚。因為他前面幾個門牙長得比較大,所以大家給他起了個外號‘大牙’。這個外號被叫開了,慢慢的他原來的名字就被大家忘記了。不管是誰都喊他大牙,他也習慣了,只要有人喊就答應。喊他原名的時候,反倒都陌生了。我來的晚,看大家都這樣叫他。所以也隨著他們一起叫。他是一個性格比較古怪的人,喜歡打架,幾句話說不對付,就能跟別人幹起來。不管的男的女的他都動手。所以在車間的名聲並不是很好,但是不知道是為什麼他對我卻是挺好的,可能這就是冥冥中的緣分吧。

我剛來沒幾天的時候,有一次晚上我們在吐沙池卸蛤蜊,班車嫌他扔袋子了,把蛤蜊殼都扔碎了。說了他幾句,他跳下車,一具話沒說上來就給了班長一拳。把班長一下子就打翻在地。為這件事罰了他五百塊錢。跟女的也是說著說著就動手了。在車間這個一畝三分地,打過架的人比沒打過架的都要多。連班長看見他都打怵。可以說是個典型的戰爭販子。同時還好色,據說他下了班一般不再宿舍,都說他出去找小姐了。綜合以上兩點,他都四十了還沒娶媳婦。也是像他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有人跟他。

這樣的人生來可能就是仇視社會的,對於這樣的人大家都是敬而遠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我是比較熱情的,每回我有事他都幫我出頭。記得剛來車間的時候,這裡的人都覺得我是新人欺負我,指使我幹這幹那,還把一些錯事都推到我身上。有一次更衣室有人丟錢了,這幫人非說是我偷的。說我沒來之前,他們從來沒丟過錢。偏偏我來了,就發生了丟錢事件。而且還有人說看到我上樓的時間和丟錢的時間是一致的。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冤枉,還是被人冤枉當小偷。我當時都快氣死了。被這些人堵在更衣室逼問。後來大牙來了,一把把圍著我的人拉開。急赤白臉的說道:“你們誰看見我兄弟偷錢了,站出來。”

這些人一下子都不說話了,“你們這群飯桶,再沒有證據冤枉人,別怪我的拳頭不認識你們。”大牙惡狠狠的說道。“快給我兄弟道歉。”接著又下命令的說道。這幫人誰都知道他不好惹,他們也確實拿不出證據。所以一個個都乖乖的給我道歉了。從這以後就沒人再欺負我了。後來王賀還問我跟大牙是親戚嗎,這個大牙平常都是不跟人交往的,他怎麼會對你好呢。其實我自己也感覺挺奇怪的,我們之前也並不認識,他為什麼這樣的幫我。而且不僅這一次,每次我在車間有什麼事,他都會幫我出頭。

這次他又過來幫我圓謊了。班長一看是他,拽了拽下巴上幾根稀少的鬍子滿臉不高興的說:“下回注意點。”轉身離開了。

“大牙哥,謝謝。”我客氣的說道。他擺擺手沒說什麼轉身離開了。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是讓我費解。每次他幫完我忙,我熱情的對他表示感謝,他都是這樣愛答不理的。還每次都會出面幫我。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看著他的背影,感覺好熟悉。突然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我在幻境裡看到的土匪頭子嗎。之前看到那個土匪頭子的時候就覺得他非常的眼熟。原來他跟大牙長得太像了。那個土匪頭子可以說是殺人不眨眼,以大牙的性格在古代當個土匪也正常。只不過他為什麼偏偏對我好呢,這是我想不通的。我本來是想問問他的,但是又怕那句話給他問毛了,給自己找點事,所以一直都敢問過。

今天晚上註定又是個不平靜的夜晚,十二點過後,除了我和常姐,所有人都被附身了。跟著這些人像機器人一樣的賣命幹活。真的是有點吃不消了。我偷眼看了一下牆上嘀嗒嘀嗒走著的石英錶,一看才三點。趁機會朝常姐眨了眨眼睛,常姐也明白了過來。我們悄悄的來到監控的死角。我把我遇到的事情大概跟常姐說了一下。還特意跟她說了大牙和土匪長得一樣。“這個大牙的性格倒是個土匪的性格。”常姐冷冷的說道。

“可能我們要解決這裡的事情,還需要藉助這個大牙。不過大牙這個人並不好相處。他性格太過怪異。”常姐繼續說道。

“我們現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今天下班你能來我家嗎。咱們一起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辦。”我眼巴巴的看著常姐,生怕她會拒絕。

“行,下班你先回去。我過一會就過去找你。”沒想到常姐很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聽到常姐答應了,我心裡是美滋滋的。跟常姐相處的越久我發現我現在有點離不開她了,腦子裡經常會浮現出她的身影。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愛情。

我是一個不善於表達的人,也不會對小姑娘花言巧語。這也是我至今都沒娶媳婦的原因之一。這次有幸遇到了常姐,雖然車間詭異的事情還沒解決,但我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我暗下決心一定要把常姐追到手。

常姐看著我在那傻傻的發愣,用腳輕輕的踢了我一下。“發什麼呆,想什麼呢。幹活了,別被發現了。”說完也不理我幹活去了。

天矇矇亮的時候下班了,這些人到更衣室換衣服會宿舍。我怕被人發現依然留到了最後一個。等走出這裡的時候天已經亮的差不多了,畢竟是秋天了,早上還是有點涼的。出了大門我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感覺有點冷。賣早點的都已經擺好了攤位了。我做到一個炸油條的攤位前。大哥很熱情的過來,看我的神情估計以為我玩通宵了,笑呵呵的說道:“兄弟吃點什麼?”“給我來五根油條,一碗豆漿。”因為太累了,我懶洋洋的說道。

現在吃飯的人還不是很多,時間不長老闆就上齊了。昨天晚上幹了一晚上的活,又經歷了那樣的事件。現在是又累又餓。看見飯就像餓狼見到獵物,狼吞虎嚥起來。一晚豆漿兩根油條下肚,立馬就來了精神。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莫過於食物,他給我們帶來的不僅僅是果腹,還有精神上的力量。

吃完飯我又打包了一份,想著常姐一會來,給她帶一份。回到家,發現床上躺著一隻小紙仙鶴。不由得心裡一喜,老王頭終於聯絡我了。紙鶴上寫著:今天十點娘娘廟側門,不見不散。等我看完了,字在空氣中瞬間消失了。驚得我好像嘴裡含了一個鵝蛋,好半天合不上嘴。這個娘娘廟在陽城的北邊,離我住的地方不是太遠。坐公交估計半個小時就能到了。我一看時間還早,準備在床上先躺會。也許是太累了,頭一粘枕頭就睡著了。大表哥手裡拿著一個棍子,追著我滿車間跑。而且車間裡一個人沒有,只有滿地的蛤蜊向我慢慢移動。平常看著這些東西,沒有害怕的感覺。但看到這麼多朝我一起移動過來。我的心慌了。還有躲避著大表哥,我頭上冒出了一層汗珠。

大表哥追上我,棍子朝我頭上就打了下來。正在這時,大牙突然出現替我擋了這一下。他的頭上頓時鮮血直流,嘴裡喊著:“主公快跑,快跑。”

這一下我又驚呆了,怎麼他叫我主公。這時大表哥又拿起棍子朝我頭上砸過來。我一下驚醒過來,原來是南柯一夢。頭髮已經溼漉漉的了。大牙叫我主公,這個印象挺深的。他為什麼叫我主公,我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他又是個什麼身份。昨天晚上明明看他穿的是清朝的服裝,而且看那樣也不是官,而是一群土匪。怎麼夢裡我又和他扯上關係了呢。是不是我也是土匪,但沒聽過哪家土匪管自己老大叫主公的。而且這個稱謂好像清朝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這一切都讓我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

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是常姐來了。我把她讓進屋子,常姐像往常一樣坐到了椅子上,看見我給她賣的飯也沒客氣吃了起來。東北人性格比較豪爽,所以看她吃放感覺也挺好的,她吃飯的樣子也很豪爽,不像有些女生扭扭捏捏的。她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看我在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抹抹嘴巴,朝我笑了笑。

最開始認識她的時候,是她裝暈倒的那次。當時也沒怎麼太注意。後來慢慢接觸多了,感覺她是屬於那種耐看型的,越看越好看。我覺得我自己是越來越喜歡她了。不自覺的就傻傻的看著她。

“你怎麼老是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嗎。”說完拿手機照了照,並沒有發現什麼。然後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頓時屋裡的氣氛有些尷尬。

為了擺脫這種氣氛我先開口說話了,“常姐,今天早上我收到了剪紙王的信,他約我今天在娘娘廟見面。你跟我一起去吧。”我之前跟常姐提過剪紙王所以他是知道的。

常姐沉吟了一會說道:“本來他約的你,我不應該跟你一起去的,但是對於這個剪紙王我實在是非常好奇。”見常姐答應一起去了,我當然是非常高興的。能和她多待一分鐘我也是很高興的。

我問常姐妖貓那天和她說什麼了,常姐並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問道:“要是你不是普通人,你還會心裡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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