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悟咬了咬牙,準備走到那女人面前,可就在這時,女人卻拽住自己衣領,把他往後推了幾步。
緊接著,無形的能量波瞬間殺到兩人面前。
卡爾蜜拉將艾雷王超越之鑰插入勝利海帕槍,向著能量波的方向驟然扣動扳機。
“滾開!!”
金色的閃電驟然暴射而出,撕開能量波,驟然轟中哥爾巴。伴隨一聲慘嚎,巨大的身體倏然倒下,消散於無形。
“這……?”
劍悟剛想驚訝,卻發現女人把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
“你說過的吧?無論是誰,你都會去保護,對吧?”
還沒等劍悟答應,眼前的女人便化作黑霧,變成了卡爾蜜拉的模樣。
“等等,你居然是?”
緊接著,劍悟便看到卡爾蜜拉把勝利海帕槍對準自己腦袋,手指放到了扳機上。
“卡爾蜜拉,不要!”
在卡爾蜜拉扣動扳機前,劍悟驟然將她撲到地上,海帕槍掉到幾米開外。
卡爾蜜拉瘋狂拍著劍悟後背:“放開我,真中劍悟,為什麼知道我真實身份以後還要保護我?”
“我已經得不到特利迦了,我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意義,為什麼不讓我去死?”
怪不得剛才她的話會這麼奇怪,卡爾蜜拉居然化作人類,一直跟著自己嗎?“我為什麼不能保護你?卡爾蜜拉……我不能再重演三千萬年前的悲劇了。我說過,我不能再看到任何人失去笑容了。”
劍悟的罪惡感很重,非常重。在恢復記憶以後,這份罪惡感如潮水般淹沒了他的內心。從始至終,他對卡爾蜜拉都非常愧疚,他覺得自己對卡爾蜜拉太過虧欠,這份罪彷彿一輩子也贖不完,自己的確辜負了她。
“奈克瑟斯攛掇你搶走了特利迦,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真中劍悟,別再用特利迦的口吻跟我說話了,你根本不配!”
“卡爾蜜拉,你難道不覺得奈克瑟斯出現的很突兀嗎?他明明是兩週前來到這個世界的……而我以人類姿態和你第一次見面,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卡爾蜜拉深深吸了口氣,又無奈的吐了出來。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但難道這就是答案嗎?自己真的能接受真中劍悟就是特利迦的事實嗎?可話說回來,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寶藏獵人操控的特利迦軀體嗎?那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那根本不是他,冒牌貨根本不可原諒!還是說是眼前自詡特利迦的真中劍悟呢?她能感受到,真中劍悟體內的確有特利迦的氣息,氣息是不可能騙人的。
奈克瑟斯說自己能找到活著的意義,能找到真相,難道只是這些嗎?見到卡爾蜜拉情緒略微緩和,劍悟小心翼翼道:“抱歉……卡爾蜜拉,真的非常抱歉。我應該在三千萬年前和你解釋明白,我選擇光明是有意義的,我不是……”
“所以呢?你否定了黑暗,否定了我們黑暗一族,有什麼好解釋的?”
“卡爾蜜拉,我從來沒有否定過黑暗。如果我真的否定的話……我不可能保護你。”
“少瞧不起人了,誰需要你的保護?沒有你,我一樣可以解決哥爾巴。”
“卡爾蜜拉,我相信你能夠輕易解決哥爾巴,但你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當你筋疲力盡沒有力量再去戰鬥的時候,我會出現在你身邊。”
“別瞎說大話了!真中劍悟,我從來不需要你的保護。你的存在對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那你……剛才為什麼用我給你的勝利海帕槍消滅哥爾巴?”
“我保護的是特利迦,你只不過是佔用他力量的人類罷了,你死了,我的特利迦也不存在了,明白嗎?”
“但是,我明明就是……”劍悟沒說完,被卡爾蜜拉瞪了一眼。他知道自己不該繼續說下去了。卡爾蜜拉的態度的確發生了轉變,如果是以前,她恨不得把自己撕碎,不可能跟自己說這麼多話。
忽然,卡爾蜜拉冷冷一聲:“你還打算壓著我多久?”
劍悟一愣,這才注意到,他把卡爾蜜拉撲到以後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也是極其不雅觀的姿勢。他尷尬的咳了兩聲,急忙站了起來。
“還不拉我一把?”
意識到卡爾蜜拉還躺在地上,劍悟又彎下腰把她拉了起來。
“真中劍悟……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特利迦,自己恢復了記憶。結果呢?你居然連這種小事都要我提醒你……”
卡爾蜜拉揉著手腕,有些不滿,如果換做三千萬年前的特利迦,他絕對不會讓自己這麼狼狽。
“抱歉,我等這一天實在太久了,忽視了你的感受。”
“你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不把這一切說明白?如果不是有人牽線搭橋,你還打算讓我等多久?”
“三千萬年前是這樣,現在的你也是這樣,你到底改了什麼?”
“可你剛剛明明沒有承認……”
劍悟又被卡爾蜜拉瞪了一眼,沒敢繼續說下去。至於牽線搭橋的人是誰,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他為什麼沒有去找卡爾蜜拉呢?因為要提防蟄伏在外的希特拉姆和邪心王,也就是要保護靜間結名。永恆核心絕對不能落入敵人手中。可這個答案又不能告訴卡爾蜜拉。
一根筋又變成兩頭堵了啊……
“真中劍悟,你為什麼……為什麼非要我相信這種可笑的事情?為什麼不能告訴我特利迦已經死了,你就是奪走特利迦力量的那個人?”
“因為我不想再看到你傷心了,我不想再看到你被邪心王蒙蔽,沉淪在虛假的幻象中,鬱郁一生。”
“你以為現在的我就很快樂嗎?”
劍悟在卡爾蜜拉的眼眸裡看到了很多東西。有著怨恨,寂寥,失落,迷茫,以及重新燃起的一縷對未來的希望。
他湊近卡爾蜜拉,戳著自己酒窩露出燦爛的笑容:“卡爾蜜拉,笑一笑吧,我想看看你笑的樣子。”
“你……?”
卡爾蜜拉完全不理解,真中劍悟是怎麼做到在如此沉重的話題裡,突然讓別人笑一笑的?
但或許是對這一句話期待已久,她竟是不覺間露出了笑容。
在黑暗巨人的外表下,這份笑容幾乎不可察覺,但還是被劍悟捕捉到了。
“啊,你笑了!卡爾蜜拉,你果然還是笑起來更好看啊。”
“又在那兒自說自話了……我只是突然想體驗一下這種感覺罷了。”卡爾蜜拉側過臉去。
“真中劍悟,忘了今天吧,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說完,她準備離開,可剛轉過身,自己的手腕就被另一隻手握住。
“卡爾蜜拉,和我……一起當光之戰士吧。”
“光之戰士?你要我像你一樣保護人類?瞎說什麼大話?你就不怕我在背後捅刀子,在地球大肆破壞?”卡爾蜜拉冷笑一聲。
“我不敢保證,也不確定你會不會保護人類,但我相信你不會去傷害他們了。卡爾蜜拉,我帶你一起看看光明的世界吧。”
“真中劍悟,讓我離開吧,沒有我,你也能保護地球,保護那些人類。”卡爾蜜拉側過臉看向別處。
劍悟走到卡爾蜜拉麵前,緊緊握住了她柔軟的手掌。
卡爾蜜拉的身體微微一顫,眼中閃過一絲動搖,但卻沒有甩開。
“不管是多麼耀眼的光芒,孤身一人終究無法閃耀,必須得有同伴在身邊。”
“卡爾蜜拉……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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