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現在的一切不都是一場交易嗎?”
婚約是假的,合作才是真的。
她合理認為他提出的任何一個資訊都是利益互換,必須付出什麼,才能得到。
“……”
長久的沉默過後。
溫既白冷笑一聲,眸底霧色瀰漫,別過臉懶得理她,“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想想,欠下的拿什麼還吧。”
“至於周淑華的身世,玄月會告訴你。”
好看的黑眸閉上,遮掩眼底的疲倦和失望。
周令儀低頭,默不作聲。
她哪裡惹他生氣了?
剛剛說的話,不是他們一早就商量過的嗎,彼此之前只是一場交易,切忌當真。
這傢伙為什麼要出爾反爾?
周令儀破罐子破摔地拔下銀針,算了,想不通乾脆就不想了。
周令儀走後,柳神醫才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看見趴在床上閉目養神的男子,心裡一陣好笑。
“你說你,明明關心那丫頭,嘴上又不肯好好說話,何苦呢?”
他坐下來,看著他針灸後留下的痕跡,眼底閃過讚歎。
“那孩子還是一點都沒變,脾氣還是一樣倔。”
溫既白直起身子,心底冷笑。
“少在這兒說風涼話了。”
“今天這個徒弟,你倒是認得很痛快,一點懷疑都沒有。”
柳神醫捂著嘴偷笑,“這麼荒唐的事你都接受了,我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他笑容淡了,哀嘆了一句。
“那孩子命苦,本以為是回家團聚,沒想到卻落得那種地步,倘若真能重來也是老天庇佑,憐她治病救人,積攢了那麼多福分。”
“老夫只是在想,她什麼時候才能主動和我們相認呢?”
怕是,難了。
人心裡的那一關,才是最難過的。
……
周令儀回了國公府。
一路上,她魂不守舍的,夏竹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回應。
這種狀態一直維持到晚上。
她才突然驚醒。
“夏竹,你把玄月叫進來。”
不一會兒,玄月應聲而來。
“郡主,您是想問二小姐真正的身世嗎?”
周令儀“嗯”了聲,極淡的眸色落在她身上。
玄月如實說來:
“奴婢查到二小姐的生母應該是貴太妃的妹妹,百花樓裡的李花娘。”
周令儀大腦宕機了一刻。
“貴太妃出身不高,其父只是內務府一個小小的禮官,在她進宮五年的時候,李家發生了一樁醜聞。”
“那就是貴太妃的妹妹,李二小姐和家裡的馬奴私奔了。”
“私奔後,她被馬奴拋棄,於是生下週淑華做了花娘?”周令儀擰緊了眉頭。
感覺不太合理啊。
玄月無奈,“私奔後不久,馬奴就被貴太妃找人打死了,李二小姐心如死灰,拋下剛出生的孩子想要尋死覓活。”
“不過並未成功,反而失去記憶,被人撿去做了花娘。”
“貴太妃覺得愧疚,乾脆就想方設法調換了兩個孩子,讓孩子來國公府享福,轉頭又將二夫人的親生血脈扔到鄉下,任其自生自滅。”
此話一出。
周令儀猛地捏緊拳頭,指尖陷入肉中卻渾然不覺疼痛。
原來,罪魁禍首竟是貴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