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剛巧進來,看見李茹失魂落魄走出來,也有些好奇,磨磨蹭蹭地擠來她身邊。
“郡主,您告訴她真相了?”
“嗯,這幾天讓人仔細盯著她,但不要干涉她,有什麼訊息回來稟報過我再說。”
玄月雖不解,但還是照做。
與此同時。
周淑華紅著臉送走溫子墨,手中捧著沈嬪送的禮物,心底別提多得意了。
這可是御賜的好東西。
從前的貴妃雖喜歡她,但更多還是像逗弄小貓小狗一樣,骨子裡透露著一股傲慢。
“哼,周令儀你拿什麼和我鬥。”
周淑華得意勾唇,眼底怨毒之色一閃而過,在穿過廊下準備去芳蘭院的時候。
她敏銳注意到一道身影。
“誰在那裡裝神弄鬼?”她厲呵。
不一會兒。
從假山後走出一個蒼老的女子,即便塗抹得花枝招展,卻還是遮掩不住眼底的疲倦。
她老了。
這人——
周淑華眯起雙眸,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你是周令儀身邊的那個嬤嬤?”
沒錯了,就是她!
李茹侷促不安地低著頭,十根手指攪在一起,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回二小姐,奴婢只是路過。”
“怕不是周令儀讓你來打探訊息的吧?”周淑華譏笑,眼底流露厭惡之色,“她也就這點本事了。”
“怎麼,打量三殿下對我一腔真情,她嫉妒了嗎?”
李茹身形晃了晃,眼底滿是震驚。
話還沒開口。
周淑華繼續滿是惡意地勾唇,招來幾個小廝,指著她的臉說。
“這個賤婢敢在這兒衝撞本小姐,賞她二十大板,再扔回聽風閣。”
李茹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她乾裂的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只能眼睜睜看著周淑華離去的背影。
那雙渾濁的眼睛裡,震驚與失望如潮水般翻湧。
將近二十年的骨肉分離,換來的竟是這般面目全非的模樣。
“二小姐……”
板子落在身上的劇痛遠不及心頭絞痛。
她好像突然明白周令儀為什麼要把自己帶在身邊了,她在逼她去面對殘酷的真相。
逼她去恨!
“郡主,事情果然如您所料,那邊已經打起來了,您要阻止嗎?”
玄月面色複雜回來稟報。
周令儀放下手中的書,心底奇怪,外面天色尚早,她這麼沉不住氣嗎?
“嚴重嗎?”
玄月一言難盡:“二十大板,打完可能要殘廢。”
周令儀擰緊了眉頭。
不一會兒。
她衝著玄月招招手,在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去吧,就按照我的法子來做。”
玄月大為震驚,腳下像生了根似的,好半天才嘆口氣去照做。
自家郡主還真是狠人。
李茹下不定決心,那他們就逼她一把,讓她看清楚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換壞種。
只有這樣,她才會恨。
二十大板很快結束。
李茹頭低垂著,下半身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原來痛到極致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
這時——
一顆藥丸順著喉嚨落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