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殿上,溫既白覆手而立。
他恭恭敬敬行禮,並無先前的玩世不恭,反而帶著幾分認真。
“母后,兒臣是真心求娶。”
皇后“這”了一聲,滿眼狐疑地打量他們,眉心擰成一條直線,似乎怎麼也想不明白。
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為何會扯上關係?
驀地,先前宮女的汙衊浮上心頭。
皇后睜大眼睛,結結實實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你們……”
“老四,令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皇后微怒,溫既白輕笑,狹長的眸子撇向身側之人,那人立刻捧著手中的旨意站出來。
“回稟娘娘,太后娘娘口諭,命三皇子和郡主退婚,而後賜婚郡主與四皇子。”
碩大的太后金印十分刺眼。
皇后瞳孔微縮,驀地捏緊周令儀的手。
空氣中安靜得連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好半天之後,才響起皇后震怒的聲音。
“好一個四皇子!”
“連本宮都被你算進去了!”
“你且說,為何要迎娶令儀?”
皇后猛地站起身,檀木桌案被撞得移位,茶盞翻倒浸溼了裙襬也渾然不覺。
她死死地盯著溫既白,質問道。
“先是算計的她和老三退婚,緊接著又求太后賜婚,溫既白,你到底想做什麼?”
鳳鸞殿的宮人們齊刷刷跪倒一片,宛如鵪鶉般,大氣都不敢喘。
陰沉沉的氣氛籠罩在他們上方。
周令儀也忍不住為溫既白懸著一口氣。
到底是一國之母,生氣起來,還是十分有分量的,現下就看他如何應對。
然而。
溫既白麵色未變,狹長的鳳眼閃過一抹勢在必得,沉聲道。
“兒臣做事,向來坦蕩。”
“比起那些想要退婚,卻要謀算女子名聲的小人來說,兒臣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話音一轉。
他挑眉笑地勾人,“用民間的話來說,就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三皇兄若是坐得正,自然不會有今天。”
周令儀“撲哧”笑了出來。
他倒是會說,哪有人把自己比成蒼蠅的。
皇后沒好氣瞪了她一眼。
殿內剛才緊張的氣氛瞬間緩和了些許。
皇后扶著心腹的手,重新落座,雖然還未鬆口,但微微放鬆的身子卻還是暴露了一切。
她被說服了。
更甚至,還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也罷,有人願意為了娶你而算計本宮,總比那些為了退婚而算計本宮的強,哼!”
皇后重重一拍桌案,聲音鏗鏘有力。
“就該讓他們瞧瞧,長公主的女兒,不愁嫁!”
“這門婚事,本宮同意了。”
……
與此同時。
鎮國公府內,周淑華滿心緊張的來回踱步。
方氏看的頭疼,制止她。
“這事,急不來。”
“你兄長已經為你請婚,能不能成要看陛下的意思。”
想到這裡,方氏心口一陣鈍痛襲來。
恪兒真是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