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將她排除在外,那祭道者的榮耀便無盡絢爛,遠遠超越了始祖……因為他們都有自己的東西,自己的花活!祭道如此,超脫亦如此!
祭道,需要有自己的絕活,超脫,當有過之而無不及,真正獨屬於自身、最契合的道果結晶。
見此道果,便如看見了那個人,沒有任何的爭議!石昊本來覺得,除了那兩位已經在這條路上大成圓滿的人物之外,不會再有其他的道友了。
但此刻,他不得不承認,是他過於自傲了,有一尊邪祖,不聲不響,也在醞釀絕活!葉凡演繹了一顆有缺的道果,那可謂是其所有人生經歷的寫照、凝聚,一次次的出生入死,最終締結於其墜入永寂,並在那裡保持長久清醒的歲月中!
那段歲月,宛若囚籠,將他封印、關押。
按照人間諸世、輪迴往生的規則而言,墜入永寂中,可謂是一種徹底的死亡。
一般的死亡,人雖然死了,但是死的只是這個“身份”,真靈還在運動,輪迴轉生。
可,永寂?
輪迴的機制都查無此人,連輪迴都將之視作不存,銷戶!整個世間,都定格了這個生靈的一切,不再延續。
天地與生靈,是相互影響的。
但卻有一個生靈,他很特殊,在一群人化腐朽為神奇的大力出奇跡中,其年紀輕輕的就超脫了,又退出了那個境界,處在一種很微妙的狀態裡,最後更是被輪迴的創始人封印入了永寂!
他“死去”了,可曾經超脫過的經歷,又賦予了他哪怕無人念想也能在永寂中清醒活躍的能力。
可也只是清醒罷了,退出了超脫的境界,被人封號,想做什麼都做不了。
本來,在這永寂之地,清醒的關小黑屋,可謂是一種折磨。
但是,似乎有人怕他孤獨,以莫大的代價繞過了生死,有仙帝獻祭,將人間諸世映照入永寂之地,前赴後繼數十上百仙帝念念不忘,堅持不懈。
更有一尊祭道女帝,自帶乾糧“樂於助人”,在死寂與虛幻中攪動了花粉粒子,讓永寂中開出希望的花,點綴了那裡,讓其中清醒的囚徒看了個清清楚楚!葉凡……他被極大的觸動。
於永寂卻清醒的狀態下,在這生與死的交織中,見證真與幻的錯亂。
他將這份觸動,與自己的過往印證,與自己的大夢萬古結合……那一刻,剎那若永恆,似乎什麼都被定格了。
若給他時間,他將重新演繹大夢萬古,脫胎換骨,化作連創始人都不認得的東西!我注六經?
六經注我!
正如荒天帝所開闢的秘境法,其脫胎於“以身為種”的理念,若往前追溯,其根基是道種法,都講究一顆“種子”,只是在完美種子缺少的情況下,嘗試著向內開闢,繞過沒有完美種子的限制,本意上是一種拓路。
但,這路拓著拓著,就成了全新的奠基,走出了秘境法,讓一尊無上道祖誕生了!
不斷升級的大夢萬古很好……可,如果能選,葉凡也不介意將大夢萬古給拆碎了,化作材料,打造獨屬於自己的超脫道果!不過,時間終究是太短暫了,當時進行印證的物件,格局也不夠大,只是為了對抗可能復辟的始祖、霸主,所找尋的一種希望。
葉凡看到了很多,但卻不夠多,所凝聚的全新道果,遠談不上圓滿。
但,也算是在路上了!石昊露出異色,“這顆道果……”
“這是我人生的濃縮,獨屬於我……有別於大夢萬古,它或許可以稱之為‘遮天’。”葉凡說道,隨即輕嘆一聲,“當然,也可以稱之為‘苦葉’。”
“沒有被人苦葉逼出來的我的一生,我也難以凝聚出這樣的一顆道果……”
他坦然道,客觀的評價了苦葉派的貢獻。
“最終,道成於永寂中,被一群仙帝的慨然赴死,哪怕墜入最深沉的死亡,也要映照人間諸世的未來絢爛,有朝一日化作扼住擺弄他們命運的霸主、始祖喉嚨的手……”
“他們凝聚了人世間的變化與夢想,令我大受觸動,感覺被共鳴了人生,激勵了鬥志……最後,有了我凝結畢生的璀璨,成就一顆道果的雛形。”
“這也是我如今所作所為、所欲行計劃的根基,都是在為了這顆道果的圓滿而行動。”
“那些仙帝,只是為了對抗始祖與霸主,將目光放眼到整個人間諸世卻也夠了,並且也是他們能力的極限。”
“但對我來說,這遠遠不夠。”
“他們只能落子於一個時代,我卻要行道於無盡紀元。”
“他們只能映照一片世間,而我則是要映照無量原初。”
“不過,這些事情我不適合親自去做,需要一個人為我代行,為我遮掩……”
葉凡輕語。
“而那個人,是我。”石昊瞭然,表情略微古怪。
‘現在,我更加確認了……’石昊看著葉凡的目光意味深長,彷彿透過他看到了另外的一個“葉凡”,其坐在一座恢宏的宮闕中,是為“苦葉宮”!“葉凡”端坐最高尊位,魔祖都不過是勉強與之平齊罷了!
在他們下面,才是荒塔、青蓮、黑狗、女帝……
不然,誰家被關禁閉的“囚徒”,能關著關著,直接來一個“囚場悟道”啊?
怕不是命中註定有此一遭,“自己”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