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壽宴

沈驚鴻的壽辰就在眼前，眾人不敢怠慢，動身往回趕去。飛至四平鎮上空時，李臭跟二人道：“你們先回吧,我去探望下小雷。”

兄弟二人好久沒見了，乍一見面，少不了一番開懷暢談。

各自訴過近況後，李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小雷，兄弟想求你一件事情可以不？”

小雷衝他肩膀來了一拳，道：“跟我這裝啥斯文，有話直說！”

“嘿嘿，那個……你能不能教我一套錘法。”

“什麼？！我沒聽錯吧！你怎麼突然要學起這個了？你不是研習機關之術的嗎？”小雷一臉不解道。

“嘿嘿，哥哥我就是打算將你的錘法融入到我的機關之術中去！”

“這也可以？”

“跟我來，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偃甲！”

二人來到校場展開偃甲，頓時驚呆了周圍的一眾士兵。

“呵呵，我道是誰將把戲耍到我們軍營中了呢，原來是你啊。怎麼,你又被玄兵門給踢出來了？”一個面色暗紅、身格健壯的將領道。

李臭聞言望去，好嘛，原來這擠兌自己之人正是當年前來投軍之時那個負責招募新兵的小官員。沒想到數年沒見，居然升職成了一個將領。

“嘿嘿，老熟人、老熟人。”李臭笑道。

“你現在這是靠耍傀儡戲討生活了？不過你別說,這眉目神態還挺逼真。”

“……官爺別誤會。”李臭哭笑不得：“別人耍這玩意兒是為了討生活。我弄這個可是為了降妖除魔、守衛一方平安啊。”

“哈哈！”那人冷笑兩聲，敲著偃甲道：“就靠玩意兒還能守衛一方平安？你可真是敢說。”

“官爺不信？”

“你看我像是會信的樣子？”

“……如何才能相信？”

“呦，你還來勁了。這樣吧，也別真讓你去斬妖除魔了，萬一回不來，小雷還不得記恨我一輩子啊。你只要能用你這個玩意兒打敗我的一個尋常士兵……等等,嗯，能打敗我的一個馬伕，我羅平就把你當爺爺供著。怎麼樣，敢不敢賭一把？”

“你……行！就衝你這句話，你這賭約我接了。我還真不跟你的馬伕什麼的比試，要比就跟你們正兒八經的鐵甲軍比。我今天也把話撂在這了，如果我輸了，我以後管你叫爺爺，如何？”

“哈！是男人就別反悔！”

“我們擊掌為誓！”

當二人手掌響亮地拍在一起時，羅平心道：這爺爺我當定了。李臭則想：真對上鐵甲軍，我這心裡還真沒譜。大不了以後我遠遠地躲著他唄！總之，這孫子我堅決不當。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羅平問道。

“現在可不行，我還得準備準備。”

“隨便你吧。反正結果都一樣。”

“那可沒準！我正準備跟小雷討教錘法呢！你們軍中該不會有什麼絕技不許外傳的規矩吧！”

“哈！你也太小看我們鐵甲軍了。我們向來以保護天下蒼生為己任，巴不得更多人學會我們的本領才好呢！”羅平豪氣沖天：“小雷，你儘管把你的拿手絕活交給他，我倒想看看他是怎麼打敗我們的。”

“如此多謝了！給我二十天的準備時間。”

“二十天？哦，對了。我想起來了，沈老前輩的壽辰快要到了。原來你是在考慮這個啊。沒關係，我給你四十天的時間來準備，如何？”

“不用。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說多久就多久。”

“呵呵，看不出你一臉的奸滑相，倒還挺爺們兒的。”

“那就這麼定了。等我師傅的壽辰一過，立刻開始咱們的賭約。”

二十天的時間不算太長，轉眼間便到了沈驚鴻九百歲的壽辰。

這天，玄兵門內外一片歡樂祥和的景象。前來賀壽的人絡繹不絕。當地府衙、鄉紳、百姓以及幾百裡地內的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因為玄兵門人在他們眼中簡直是神仙一般的存在！也多虧了他們跟鐵甲軍，這方圓幾百裡的眾百姓才能安享平安。

“白師妹，白師妹在哪呢？”李臭在熙熙攘攘前來賀壽的人群中扯著喉嚨來回喊。

“我在這兒……”正在幫著安排席位的白舞墨擠出人群道：“李大哥，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本來在門派中白舞墨理應喊他為師兄。可是李臭說，他跟小雷的關係簡直比親兄弟還要好，喊師兄，多少有些見外的意思。乾脆直接隨著小雷，喊他李大哥吧。這番說道直把白舞墨說的一臉通紅。可她最終還是紅著臉將李師兄改成了李大哥。這口一改，便等於預設了自己也很喜歡小雷的這個事實。

雖然她跟小雷二人誰都不曾點破，可就是這猶如隔著一層窗紙般朦朦朧朧的感覺才是男女間最甜蜜最溫馨的時刻！

“鐵甲軍送賀禮的來了，你去給他們安排個席位唄。”說罷衝白舞墨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賤笑。

白舞墨紅著臉趕忙往外走，剛好迎面碰上鐵宗英等人。

“鐵……師傅，你們……來了。嗯……你們隨我來吧。”白舞墨吭吭巴巴地道。當然，讓她臉紅的心跳言語混亂的主要原因肯定不會是因為鐵宗英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霸氣。而是因為其身邊那氣宇軒昂的眾隨從中有一個人的出現令她滿臉發燙、胸口發悶。

不用說，這人肯定就是小雷了。

“大家的席位在這裡，要沒別的事，我先走了。”安排好眾人的位子後，白舞墨紅著臉低著頭，連忙轉身跑開。而小雷則是危襟正坐，連頭都不帶扭的。

“小雷，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不舒服嗎？”旁邊一個同伴摸了摸他的腦門驚道：“怎麼這麼燙！鐵將軍，要不讓他去找個郎中看看吧。”

“去去去，你瞎操個什麼心。這時候你要是真讓小雷出去看郎中，他非跟你急不可。”鐵宗英望著一臉驚愕的隨從，拿眼睛瞟了瞟正在人群中來回忙碌的白舞墨道：“最好的郎中這不正忙著呢嘛！”

“哦~原來如此啊！”那人衝小雷胸口給了一拳，笑道：“我說一向不喜熱鬧的你今天怎麼偏偏跟了過來。好小子，你心思原來在這兒啊。”

“嘿……嘿嘿！”小雷被說中了心事，不好意思地摳著手指乾笑著。

“嘻嘻，這麼一說，我也明白了。我說那姑娘為啥時不時地偷偷拿眼角往咱們這邊瞟，我還以為是在看我哪，哎！搞了半天是我想多啦。”

“哈哈哈~”一夥人放聲大笑。小雷臉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一個勁兒地嘿嘿傻笑著。

就連鐵宗英臉上也不禁露出了微笑。他們常年不是征戰沙場就是在日復一日地進行殘酷的訓練，平日裡無論是精氣神還是身體全都繃得緊緊的，哪有什麼機會能像現在這麼開懷大笑。都說鐵甲軍軍紀嚴明，可在這嚴明的背後他們所承受的一切卻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了。

難得有個機會可以讓大家那緊繃的情緒鬆懈一下，鐵宗英覺得也並無什麼不妥之處。況且，他自己已經年過半百了，卻仍為娶親。手下的眾兵將也都是些鐵骨錚錚的好男兒，讓他們上陣殺敵死而後已，鐵宗英堅信他們絕不會眨一下眼睛。但要他們去跟姑娘搭話什麼的，他們絕對會軟的像是早春二月的綠柳枝似的。因此，他手下的眾兵將還都是光棍一根。

唯獨小雷是個例外！

小雷現在簡直就是他們的驕傲。雖說人家入門較晚，但沒想到在其他地方卻走到了大家的前面。因此，上至鐵宗英，下至眾兵將全都發自肺腑地替他高興。

更何況對方還是個水靈的能掐出水的姑娘。沒說的，真夠給眾人長臉的。

小雷跟白舞墨兩人一個在賓客間穿梭忙碌，一個在席位上危襟正坐。雖然並沒有搭上話、即使偶爾間一個眼神的對交，也是一望之下，便即匆匆閃躲開來。可正是這足以令他們窒息的一望，卻恰恰成為二人此時心裡最為甜蜜的一刻。

“小雷！真的是你？！”一個略帶驚喜的聲音將沉浸在無限幸福中的小雷拉回了現實。小雷循聲一望，也驚喜道：“你……你不是袁仙長嗎？”

“哈哈哈~好孩子，虧你還記得我。”來人正是當年指點小雷前來投軍的袁守城。

“袁仙長，真沒想到能在這碰見你，你老人家近來可安好？”

“得得得，什麼仙長，什麼老人家，你這喊得我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