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特克的永生者

第3章 返程

奧洛什面上也帶著得色。他笑著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可以教你,但投矛不是一兩年能練成的。你其實沒有學的必要!很快,你會進入神廟,開始祭司的修行。聯盟從不缺一個美洲虎貴族戰士,可每一個祭司都是神聖而重要的。”

說罷,奧洛什便在河邊紮營起火,讓特爾斯收拾鹿屍,剝皮燻肉。他又讓一半的武士去林間狩獵,補充食物。他自己則取出一把黑曜石小刀,在篝火邊重新修飾投矛的尖角,再在火上烤乾定型。

木石武器在銳利程度上,也許可以和早期的青銅武器相比,但耐久度上卻是天差地別。

就這樣,眾人跋涉了兩三天。海拔逐漸上升,樹木變得稀疏,視野也開闊起來。

遠遠地,修洛特終於看到一縷炊煙升起,稀疏的玉米生長在廣闊的田野上。刀耕火種,農田只有一個依稀的輪廓,而一個不小的村莊逐漸出現在視野的盡頭。

隨著武士隊伍的走近,村莊一下子響起尖銳的笛聲。

修洛特看到紛亂的人影在村莊中聚集,奧洛什則帶著隊伍停在離村莊百米左右的曠野上,二十名武士握盾持棍,靜靜的等待著。

過了好一陣,村莊的隊伍才一窩蜂湧出,兩百多壯丁手持各種木棍石矛,十幾個獵人握著簡陋易壞的單弓和投石索,最前面則簇擁著一個頭戴羽毛和銀飾的老者。

村莊的老者看著“美洲虎”的裝束,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掩飾不住的不安。

他帶著幾名村民匆匆上前,躬身行禮道。

“這位尊敬的美洲虎勇士,我是村莊的長老,不知來我們村莊有什麼吩咐?我們瓦斯特克人,已經臣服於偉大聯盟,足有十幾個雨季之久!每年四次朝貢都按時進行。今年年初的貢禮,更是早早的繳納了。現在還未到收穫的季節,倉庫裡沒有糧食也沒有皮毛”

“偉大的先君阿薩亞卡特爾,已經迴歸天神的國度!他的兄弟蒂索克,已經即位為新的特拉託阿尼。一場盛大的加冕典禮,將在今年舉行!”

說到加冕典禮,奧洛什深深地看了村莊長老一眼,意有所指。

聞言,村莊長老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恐懼。他立刻匍匐跪地,出聲祈求。

“尊敬的美洲虎戰士,我們瓦斯特克人,從未動搖過對聯盟的忠誠!我們願意繳納更多的貢品,來恭賀偉大國王的即位!”

“很好!只要保持對聯盟的忠誠,就不會成為祭祀典禮的祭品。我們剛剛從北方的叢林中,捕捉祭品歸來。”

說到這,奧洛什咧嘴一笑,指了一下遠處的俘虜們。

“現在我們需要一百人十天的食物,大部分要玉米餅,剩下的則要黑豆!”

聽到這樣的要求,村莊長老臉色異常難看,許久都沒有回覆。

“當然,我們不會白拿!”

奧洛什看了看不遠處,兩百多武裝的村中壯丁,口氣稍緩。他考慮片刻,取出一個鼓鼓的棉布小袋,遞給長老。

“這裡是兩巴掌大小的棉布,和兩捧可可豆。我們剛剛捕俘回來,急著回城,不會在你們村莊停留!”

這句話,就像是壓倒天平的最後一枚砝碼。村莊長老終於苦澀的點點頭,接過小小的布袋。這裡面的財物,遠遠抵不上村莊的支出,但也只能如此了。

長老回到村民中間,大聲吩咐了幾句。村民中間立刻出現一陣小小的騷動,但又很快在長老的呵斥下,平息下來。隨後有兩個村民去到村中最大的建築,背出兩大捆玉米餅,各自手拿著一個大陶罐過來。

修洛特看見他們低著頭,畏懼的把玉米餅和陶罐交到武士們的手中。然而,等他們回到村民群裡,卻又都變成一副憤憤的表情。

奧洛什咧著嘴,掂了掂玉米餅的重量,又開啟陶罐,嚐了一口裡面的黑豆泥。然後,他終於滿意的朝村莊長老點了點頭,向後一揮手。小隊的武士們便把黑曜石戰棍往背後一收,帶著糧食和俘虜們,揚長而去。

走了一會,修洛特再回頭看遠處的村莊。瓦斯特克村民們似乎還拿著簡陋的武器,聚在一起,目送著武士們離開。炊煙仍舊從村莊內緩緩升起,那下面,似乎有火苗在暗暗燃燒。

注:這裡的美洲虎是納瓦特語的ocelotl。在納瓦特-英語字典中是:a jaguar, or an ocelot; a rrior; a calendrical marker; also, a person's name,a tiger。在納瓦語中,美洲虎、老虎和高階武士是同一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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