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洛特睜大眼睛,看著逐漸行來,已經充滿整個視野的壯觀軍隊。他心神震動,忍不住低低嘆道。“真是一支壯觀的大軍!縱然只有商周的水平,但氣勢已經震動了雲霄.真正的男人,便應該這樣啊!.”
“修洛特,你在說什麼?”
阿卡普眼神閃動,好奇開口。
“呃,我說看到國王的大軍,感到很震驚,很嚮往”
修洛特微微偏頭,引開了話題。
“國王的行軍這麼緩慢,似乎不急於討伐奧托米人,而主要是巡視各城,宣示新王的威儀!”
“不錯,你說的很對!”
阿卡普笑著,摟了摟修洛特的肩膀。
“在這個天下,每一個城邦都是天神的後裔,自主的決定方圓數十里的事物。國王雖然是聯盟首領,卻並不能直接指揮各城邦的軍政,甚至不能完全控制都城的大貴族們。而要讓各城邦服從,便要依靠都城的軍力,以及君主的威望,還有我們聖城王室這樣的血脈關係!”
“所以新王即位,第一件事,就是要在聯盟的各城邦領袖心中,建立起威望!他要集結大軍,巡視各邦,同時會見朝貢,也順便威懾內外可能的敵人。而討伐敵人,並將其獻祭給神靈,則是宣示威儀的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步!這一步如果壯觀煊赫,便能讓大大小小的貴族與武士們心服!”
“這是殺死一隻火雞,來震懾一群猴子啊!”
修洛特略一思忖,就想到一個熟悉的成語。
“火雞,猴子?”
聽到這,阿卡普愣了愣,然後放聲大笑。
“哈哈!這個比喻,好有意思!修洛特,你的眼光很高啊.”
隨後,阿卡普壓低了聲音,往四周看了看,才輕聲笑道。
“如果把各城邦首領比作猴子,那佔據湖中都城的國王,就是猴王!只有當猴王足夠強大,才能夠指揮的動附近的猴子,交出手中的果子!”
“這麼說來.如果猴子跑太遠,就變成了一隻野猴,或者一群野猴。對於這樣遠處的猴子,猴王就要時不時的敲打一番,他們才能按時交出果子?”
“對!距離王都越遠的部族,越容易反叛不過,奧托米人可不是我們同族的猴子,也不是愚蠢的火雞。他們是狡猾的土狗.一旦見勢不妙,就會把自己藏在洞裡!”
年輕的兩人壓低聲音,心懷志向,討論著不該討論的話題。他們正說話間,大軍的先鋒就已經撲面而來!整整四個八千人武士團,從南方的大道依次行過,然後在哈爾託坎湖邊紮營。
三萬多各級武士,就這樣簇集在一起!一眼望去,紅黑的尖帽和黃色的獸盔攢動,黑曜石的戰棍反射出光的海洋。營地人聲鼎沸,一張張渴望和自信的臉,被群體的力量所感染,正處於士氣的巔峰。
在湖上,數以千計的獨木舟載著糧食,一路從首都特斯科科湖區駛來。十年的糧食庫存被啟出,透過便捷的水路,保障著部隊的給養。
隨後,整整一個資深戰士軍團,排著修洛特此生所見過最整齊的陣型,沉默著走近。他們全員精製皮甲,身背黑曜石投矛,有一千名美洲虎戰士,一千名雄鷹戰士,還有六千名四級資深武士!他們不需要言語,那種渾身放鬆,又時刻可以投入戰鬥的姿態,就能向所有人證明,這是帝國最核心的力量!看到這一幕,修洛特和阿卡普都閉上了嘴,沉默無聲起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再無畏的語言,都是軟弱無力的。魁梧的修索克兩步跨來,把修洛特拉回隊伍。很顯然,國王不會離自己的核心武力太遠,他很快就會出現。修洛特敏銳的注意到,父親修索克的身軀,也筆直肅穆,明顯有些緊張。
在中美洲最強大的軍團之後,墨西加國王蒂索克的御輿,便在五百“斷髮者”的護衛下,沉穩行來。這些酷似匈奴人的禁衛武士,都剃去大部分頭髮,僅留顱頂的一部,還有左右的一撮。他們各個身穿綠色厚棉甲,背披網狀斗篷,斗篷上還插著象徵身份的背旗,上面畫有太陽神的抽象標誌。
修洛特低下頭來,沒有與禁衛武士們對視。這些守衛國王的最後武力,神情肅殺冷漠,戰鬥力一看就很強。
很遺憾,在整個美洲,此時還沒有合適的駝獸,牛車、馬車、象車都指望不上。主神的血脈蒂索克,便只能坐在數十人抬負的肩輿上。他身穿白底紅紋的華袍,頭戴白色骷髏形制的頭盔,頭盔上同樣是綠色的長羽,看起來格外醒目。這個華麗的形象,取自於古老神話中,強大的惡靈。
在國王的肩輿之後,還插著一排羽毛的旗幟。旗幟高高飄揚,同樣引人注目。旗幟上面,畫著各種複雜的象形文字,像是圖畫一樣。修洛特正仔細辨認著,上面的太陽,仙人掌,鷹,蛇,湖泊和巨人,就看到一個國王的使者匆匆而來。
“至高無上的太陽神,戰神,守護神維齊洛波奇特利的後裔,湖中之城特諾奇蒂特蘭的掌控者,偉大榮耀的特拉託阿尼蒂索克,要和流著同樣血脈的親族,古老聖城特奧蒂瓦坎的管理者,大祭司修特爾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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