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阿拉巴馬州,你先想好,如果要跟我走,你就得放棄演戲事業了。你自己選。”
蓋爾·拉塞爾連一秒都沒猶豫:“我跟你走。”
趙傳薪在來的時候有所遲疑。
他很想孤身離開,可又狠不下心。
終究老了,做不到拔吊無情。
趙傳薪帶她回去取行李的時候,金華術探測到她的公寓房間裡有兩個佛播勒翻箱倒櫃。
“你家裡有重要東西嗎?”
“只有駕照算重要,但在車裡。”
趙傳薪下車,走向路旁的捷豹xk140,也不用鑰匙,手一搭,門就開了。
取出駕照,反身回車上:“其餘東西不要了,能買的給你買,不能買的給你做。”
蓋爾·拉塞爾反而傻笑,笑的很開心。
此時她才問:“佛播勒為何找你?”
趙傳薪兩次擒賊,一次比一次兇險。
當然在別人眼裡是兇險的。
這引起了佛播勒的注意。
一個刀匠是怎麼做到的?佛播勒腦袋裡大概有很多問號。
趙傳薪不打算對她講這些。
他說著,車子倒退的時候四輪離地,漂移掉頭。
“咱們去哪兒?”蓋爾·拉塞爾又期待的問。
在洛杉磯的冬天,會從內陸方向吹來六七級大風,高的時候能達到十級。
但在夏天,這裡一絲風也無,熱的乾飯受不了:“汪汪汪……”
“乾飯說什麼?”
“乾飯罵的很難聽。”
“……”
自好萊塢一路向東,趙傳薪關上車窗,防止熱浪湧入,開啟了空調。
前方的公路空氣扭曲變形。
陽光普照,原野黃燦燦的茫茫無際。
蓋爾·拉塞爾時而笑著盯著趙傳薪側臉,時而留心風景。
人生要翻篇了。
趙傳薪告訴她:“以後叫我信·約翰。”
“那我呢?我取個什麼藝名?”
“看看吧,到時候再說。”
趙傳薪彈出中控屏,對新星月說:“給我地圖。”
蓋爾·拉塞爾第一次知道這車還有個類似電視機的螢幕。
比電視機還要高畫質。
新星月調出導航,皮卡速度陡增,從70邁到150邁,再到300邁,還在提升,直到400邁才漸趨平穩。
這速度可謂風馳電掣。
多虧趙傳薪加固了車廂,做了數層隔音,否則聲噪大的嚇人。
蓋爾·拉塞爾驚奇道:“你能和汽車說話?”
趙傳薪齜牙笑:“這有什麼,將來車裡面還會放冰箱彩電沙發呢!”
車子四輪離地飛馳,遇到崎嶇路段,皮卡原地起飛,平坦了再慢慢降落。
有的轉彎處,直接從荒原上穿過走直線。
路上有車的話,對方只能看到塵土飛揚。
乾飯不怕,蓋爾·拉塞爾對趙傳薪同樣無條件信任。
中間他們停了兩次,一次吃飯休息,一次住宿。
第二天才抵達菲尼克斯城。
剛到菲尼克斯城,兩人便目睹了一場暴行。
幾個蒙著臉的漢子,正朝一個商店裡投燃燒瓶。
這邊剛投完燃燒瓶,那邊就出來幾個壯漢拿著槍朝他們射擊。
雙方互開機槍,投燃燒瓶的人開車跑掉了。
蓋爾·拉塞爾震驚道:“原來東南部也這麼亂?”
她還以為只有西邊亂呢。
趙傳薪將中控屏翻過去:“咱們得找個落腳地,看看在哪買棟房產。”
兩人找了家快餐店,蓋爾·拉塞爾吃了一個芝士漢堡,趙傳薪吃了五個,乾飯吃了兩塊披薩。
蓋爾·拉塞爾頻頻望向芝士蛋糕。
乾飯警告:“汪汪汪……”
蓋爾·拉塞爾訕笑著打消念頭。
趙傳薪在周圍轉了轉,看到不少售房廣告,有的貼價格,有的沒有。
“這裡房價挺高啊。”
這裡是阿拉巴馬州與喬治亞洲邊界,查塔胡奇河將菲尼克斯城與對面的哥倫布市隔開。
這裡服務業異常發達。
隨處可見賭場、酒吧和妓院。
最普通的房子,也要3萬多塊。
能入眼的至少4萬。
趙傳薪能相中的,最高能達到7萬多。
趙傳薪轉了一圈,發現房價感人,自己存款更感人,兜裡也就剩34000左右。
“我有錢。”蓋爾·拉塞爾急忙說:“我可以去銀行取。”
“那不行。”
不能留記錄。
他開啟金華術掃描。
賭博在菲尼克斯城其實不合法。
這些賭場有的藏在店鋪後面,有的半公開,有的則明目張膽經營。
敢這麼幹,自然有貓膩在。
在趙傳薪金華術下,2公里內一切無所遁形。
房子和地沒賣出去,老趙手裡缺錢,心裡不慌。
他來到一家半公開的賭場外停車,給蓋爾·拉塞爾戴了個墨鏡:“咱們進去來兩手,單車變摩托。”
………………
所謂半公開,即正八經商店門口擺個老虎機。
然後讓一個小孩子玩老虎機來吸引人。
賭場在商店後面。
公開,則是除了沒有掛牌外,乾脆敞開大門,你能清楚看見裡面的各種賭博。
趙傳薪現在來的是半公開的。
蓋爾不明白趙傳薪用意,還說呢:“這都是坑人的東西,騙人的。”
小孩子仰著臉說:“不是騙人的,今天有人用一個硬幣中了幾百個。”
趙傳薪微微一笑,伸手掏兜掏出個硬幣:“小子,讓開,看我給你表演一個。”
此時的老虎機純機械。
趙傳薪開啟金華術,將硬幣投了進去,拉搖桿,當裡面滾輪轉動起來,他拉搖桿,即便他反應超快,也沒能拉出兩個同樣圖案。
他看懂了。
又投了一枚硬幣進去。
小孩子在旁邊鼓勁呢:“先生,就快了,你就快贏了。”
趙傳薪拍拍他腦袋:“真是個好托兒。行,借你吉言。”
他啪啪啪的拉動搖桿。
滾輪被隔空控物強行轉出了三個7。
嘩啦啦啦……
小孩子看的一呆。
蓋爾·拉塞爾也是一呆。
即便趙傳薪能人之所不能,可她依舊想不出怎麼辦到的。
趙傳薪對小孩說:“把硬幣給我裝進框裡,我就給你倆硬幣。”
這一下一共賠付了30個硬幣。
小孩子急忙去撿硬幣。
他撿完後,趙傳薪又投了個硬幣進去。
啪!三個“酒吧”。
嘩啦啦啦……
孩子仰著頭,吸了吸鼻涕。
懵了。
“撿,這次給你仨硬幣。”
小孩子撅腚撿。
撿完後,趙傳薪兌現承諾給了他一共五個硬幣。
見趙傳薪似乎不打算玩了,小孩子眨眨眼提議:“先生,你想玩大的麼?商店後面有許多好玩的。”
“哦?”趙傳薪就等他這個話呢:“想啊,太想了。”
“先生,我帶你去。”
“走。”
商店店員瞥了一眼,繼續看他的報紙,一副司空見慣模樣。
後門有個留馬尾辮的壯漢看守,見趙傳薪手裡的小籃子裡一堆硬幣,和帶路的小孩,他嘴角一扯,露出個瞭然於胸的笑。
他多看了蓋爾·拉塞爾一眼,這女人給他一種眼熟的感覺。
蓋爾·拉塞爾抱住趙傳薪胳膊,多少有點擔憂。
門被開啟,喧囂撲面而來,裡面烏煙瘴氣。
煙味、酒味、和香水味充斥其中。
牆邊擺著一排老虎機。
小孩說:“先生,這裡的老虎機賠率大。”
趙傳薪看了看,除了老虎機,賭場裡面有二十一點,有輪盤賭,有雙骰遊戲等等。
他說:“不玩這個了,玩點別的。”
小孩點點頭:“先生,祝你度過愉快的下午。”
說完他扭頭走了,任務已經完成。
“哈哈,必須的。”趙傳薪露出了賭徒式微笑。
蓋爾·拉塞爾小聲問:“你是怎麼辦到的?”
“只要用心就好了。”
乾飯:“汪汪汪……”
賭場裡來了一條狗,也沒人感到驚奇。
大家都沉浸在各自的遊戲中不可自拔。
有的眉飛色舞,有的垂頭喪氣,有的臉色發白,有的滿面紅光,有的手不老實的在身邊女人身上游走。
趙傳薪帶蓋爾·拉塞爾拿著一筐硬幣去兌換了籌碼。
兌換籌碼的人不屑的撇撇嘴:嫌少。
趙傳薪點上雪茄,手指頭在前臺啪嗒啪嗒的敲著:“別看這會兒少,待會我回來兌換就多了。”
前臺不屑道:“所有人都這麼說,祝你好運吧。”
趙傳薪拿著籌碼,來到輪盤賭那裡。
他等待跑完一圈後,聽著周圍大呼小叫,在下一局開始前,將籌碼壓在00上。
這是美式輪盤,從00-36共37個數字。
單壓中了賠率1:35。
輪盤開始轉動,小球開始在邊緣滾動。
眾人又開始大呼小叫,趙傳薪感受到蓋爾·拉塞爾抓著自己手臂的力氣逐漸變大。
她也緊張。
因為趙傳薪將70塊的籌碼全都壓上了。
小球轉啊轉,轉啊轉。
周圍人大呼小叫。
最終,小球毫無意外落在了00上。
莊家驚訝的看了趙傳薪一眼,周圍人傳來驚呼。
他們這才發現,趙傳薪竟然梭哈了單一數。
這玩意兒有很多玩法,壓單一數1:36賠率,顏色押注1:1賠率,奇偶1:1,數字區間,賠付2:1。
趙傳薪一下子拿回來了2520籌碼。
蓋爾·拉塞爾看的心驚膽戰。
這……太刺激了。
趙傳薪轉頭對她說:“永遠都不要碰這個,聽見了嗎?”
“嗯。我只是緊張。”然後她嘴唇貼在趙傳薪耳朵上小聲問:“你究竟怎麼辦到的?”
她不信這是運氣。
“我猜的。”
“……”
荷官道:“最後機會,再不壓要開始了。”
他喊著,卻是看向了趙傳薪。
壓70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但壓單個數還中了,賠付時就很肉痛。
趙傳薪齜牙笑:“我等下一輪吧,感覺這輪不是很穩妥。”
周圍期待的目光頓時轉移到輪盤上。
這次小球落在25上。
下一輪,趙傳薪壓了13-24區間。
周圍人發出驚呼。
因為趙傳薪將2520塊籌碼全部壓上。
太瘋狂了。
這不是小數目。
荷官問:“你確定嗎?”
“你專業嗎?”
“……”
輪盤開始。
小球蹦蹦跳跳,最後落在了15上。
周圍人又是一片驚呼。
荷官臉都綠了。
他一共賠趙傳薪7560塊籌碼。
蓋爾·拉塞爾手再次握緊趙傳薪手臂。
太刺激了,比她拍戲賺的還快!
趙傳薪叼著雪茄淡淡道:“看來上帝還是眷顧我的。”
“媽的兒法克兒,我也是這樣講的,可我沒中。”
“狗屎運。”
“小子,你還敢全壓麼?”
趙傳薪伸手抹了抹額頭,假裝擦汗:“額……這把可以壓小一點。”
荷官也看著趙傳薪,眼睛裡帶著點挑釁。
周圍人聒噪起來。
“壓。”
“把賭場贏光。”
“謝特,我不信你還能中。”
趙傳薪咬咬牙,似乎被激將了,他遲疑不定,拿著裝籌碼的盤子,一會兒似乎想壓單一數,一會兒想壓顏色,一會兒想壓單雙。
他又是摸鬍子又是捋頭髮。
荷官冷笑。
這種表現,他見得多了,待會輸的褲-衩子都不剩。
越來越多人圍觀,周圍人開始冷嘲熱諷。
“你倒是壓啊?”
“沒膽量了嗎?”
“剛剛的勇氣呢?”
“我就說他是狗屎運而已。”
趙傳薪緊緊抿著嘴,將籌碼壓在了偶數上。
輪盤開始。
小珠跳啊跳,最終落在了……10上。
荷官張了張嘴。
周圍一片倒吸冷氣聲音。
“謝特。”
“媽的兒法克兒!”
“買糕的!”
荷官臉色黑如鍋底。
趙傳薪籌碼變成了15120。
他如釋重負:“呼……呵呵,我說了,上帝還是眷顧我的。”
一副小人得志嘴臉。
大家還等他繼續呢。
趙傳薪收了籌碼:“不能一次性將運氣用光,明天再來玩。”
卻是走了。
他這邊走,卻有好多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盯著。
趙傳薪去前臺敲敲桌子:“我跟你說了,我會帶來更多籌碼。”
前臺的胖女人深深看了他一眼,嘀咕說:“這麼張揚,你自求多福吧。”
然後很痛快的給趙傳薪兌現了鈔票。
說明這家賭場還是挺靠譜的。
趙傳薪帶蓋爾·拉塞爾出門。
天已經微微放黑影,華燈初上。
蓋爾·拉塞爾拍拍胸口:“這太嚇人了,萬一輸了呢?”
“咱們本錢一共是兩枚硬幣,就好像吃漢堡大賽,無論能不能贏,至少吃上漢堡了。”
蓋爾·拉塞爾震驚:“我們才拿了兩塊錢嗎?”
兩塊錢變成15120,這特麼的……像是做夢。
此時,有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匆匆跑過來說:“等等,孩子,你大禍臨頭了知道嗎?”
“孩子?”趙傳薪回頭:“你叫我?”
“我叫阿爾伯特·帕特森,阿拉巴馬州參議員,也是羅素改善協會成員。我……”
他沒說完,幾個人從賭場裡衝出來,直奔趙傳薪這邊而來。
一人掏出把匕首,另一人從懷裡掏出一把轉輪。
“別動,把錢交出來。”
阿爾伯特·帕特森面色一變。
趙傳薪掏出雪茄點上說:“行啊,給你們,過來拿吧。”
持匕首的人上前,右手匕首,左手探出。
趙傳薪抓著他的手薅了過來。
對方大驚,那匕首刺向趙傳薪。
趙傳薪左手攥住他右手,強行將他手掰回。
噗嗤……
匕首扎進他肩膀。
然後趙傳薪推著此人前進。
他同伴拿著槍,有點發懵,一時間手足無措。
開槍吧,會打同伴。
不開槍吧,對方不是善茬子。
這一猶豫,趙傳薪將前面人推到吃搶者身上。
此時,兩人的頭呈一條直線。
趙傳薪抬腿。
咣!一腿兩頭。
砰。
兩人同時側倒。
阿爾伯特·帕特森看的一呆。
兩個人,加起來三百斤,被趙傳薪一腳同時掃倒。
太彪悍了。
趙傳薪抬腿,跺!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