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靈寶天尊

他心中對李玄的評價又高了一層，能得此樹認主，併成功移栽滋養，本身便是道法與緣法的體現。

話題既然轉到各自的家底與見聞，兩人之間的交流便更加深入與具體。

李玄也趁機詢問起道德天尊對如今宇宙格局，尤其是幾大生命禁區的看法，以及他對仙路的認知。

道德天尊雖在崑崙蛻變沉眠萬古，但其蛻變狀態特殊，元神偶爾與天地交感，加之太極圖這件陪伴他無盡歲月的天尊器，亦能捕捉宇宙間一些重大的道則波動與皇道氣機變遷，因此對外界並非一無所知。

“太初、輪迴、仙陵、葬天、神墟、上蒼……”

道德天尊緩緩念出這些禁區的名號，語氣平淡中帶著一絲洞悉世事的滄桑。

“皆是昔日同道或後輩，為求一線長生之機，無奈或自願選擇之路。”

“自斬一刀，蟄伏禁區，汲取天地本源，或發動黑暗動亂延續己命……此路，看似延續，實為枷鎖。”

“仙台有缺，道心蒙塵，縱使得以殘喘，也已偏離大道正途，再難攀更高峰。且因果纏身，孽債累累，他日仙路若開，或是清算之時。”

他看向李玄：“道友崛起於當世，以無敵之姿橫壓諸禁區，斬滅作亂至尊，庇護蒼生，建立秩序，此乃正道。”

“然則，這些禁區底蘊深厚，尤其最古老的那幾位，實力不可小覷，且彼此間或有勾連。道友雖強，亦需謹慎。”

李玄點頭：“多謝天尊提醒。本皇自有計較。禁區至尊，若安分守己，不再為禍，或可容其苟延，以待仙路。若再行黑暗之事，本皇定斬不饒。”

談及仙路，道德天尊的神色凝重了許多。

“仙路渺茫，古來多少人物埋骨其中。據貧道所知，真正的‘仙域’或許早已出現問題，通往其中的路，斷斷續續，充滿詭異與不祥。”

“帝尊曾立天庭，欲打通仙路，其志可嘆，其法卻過於酷烈。不死天皇藏身幕後，亦在漫長歲月中不斷嘗試……真正的契機，或許存在於不可測的時空節點，或是需要滿足某些極其苛刻的條件。”

他略作停頓，似在回憶與推演：“貧道此番蛻變，於生死邊緣遊走，對長生與蛻變有了新的體會。或許，真正的仙，並非單純的長生不死，而是一種生命層次與大道領悟的徹底躍遷。紅塵之中，亦可煉就不朽。”

這話隱隱與李玄所知的紅塵仙路相合，他心中微動，知道道德天尊此番蛻變，收穫極大，恐怕已觸控到了那個領域的門檻。

“天尊所言，深得我心。”

李玄正色道，“一味外求仙域，不如內修己身。以無上道果，於紅塵中爭渡，實現生命本質的躍遷，或許才是更穩妥的長生路。本皇亦有志於此。”

兩人相視，皆看到對方眼中的堅定與探尋之意。

道路雖可能有細微差別，但大方向一致，皆為超脫，皆為長生，皆為探索大道終極。

道德天尊沉吟片刻，又道。

“道友欲行大事，需同道助力。除卻貧道，或許還可留意一人之傳承。”

“哦？何人？”李玄追問。

“便是方才所提及的，靈寶道友。”

道德天尊緩緩道，“靈寶道友隕落於神話時代末年一場驚天變故之中，其誅仙劍陣崩散，道統亦遭重創。然，貧道曾隱約感知，其真正的傳承核心，或許並未徹底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