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禁區至尊的不屑

仙陵深處，長生天尊盤坐於長生仙光之中，聆聽著那跨越星海傳來模糊卻道韻恢弘的道音，古井無波的臉上浮現一絲極淡的哂笑。

“講道授法，澤被蒼生……好一派皇者氣象，好一腔濟世之心。”

他低聲自語，聲音帶著萬古的滄桑與一絲漠然。

“帝尊也曾立天庭，傳道統，欲建立永恆秩序。不死天皇亦曾化身萬千，播撒信仰，收集眾生念力。太古的皇，誰不曾做過類似之事？聚攏氣運，鞏固道果，或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仙路積累……”

他微微搖頭：“然，歲月如刀，斬盡天驕。任你風華絕代，蓋世無敵，庇護得了蒼生一時，可能護住他們一世？”

“任你道統輝煌，傳承萬載，可能敵得過時光沖刷、紀元更迭？最終，不過是大一點的浪花，終將歸於沉寂。”

“長生路上，唯己而已。這些舉措，於皇者自身道途，於應對那萬古大劫，意義何在？不過是鏡花水月，徒勞心力。”

話雖如此，但長生天尊那深邃的眼眸深處，卻有一縷精光閃過。

“不過……此子所講之道，確實非同凡響。五行輪轉，近乎本源，其道韻之純粹，演化之精妙，已超脫尋常帝經範疇。他所圖，恐怕不止是聚攏氣運那麼簡單……或許，他在實驗某種大道法理？或是……以眾生為鑑，完善自身五行世界？”

輪迴海內，漆黑的海水微微盪漾，映照出紫微星域隱約的五色光華。

逍遙天尊的神念冰冷掠過。

“愚蠢。有這閒心與螻蟻講道，不如多參悟幾分時空極速，或是淬鍊己身。眾生感念？不過虛妄。實力，才是永恆。”

他對李玄的行為頗為不屑，認為這是浪費寶貴的皇道時間與精力於無意義之事。

但隨即，他的神念又凝聚在那五行輪轉的異象上，充滿了探究與貪婪。

“但這五行本源顯化、相生相剋的道韻，實在玄妙……若能得到，融入我之極速身法，或可使肉身穿梭虛空更無滯礙，甚至觸及時間領域更深處……”

太初古礦，混沌尊主默默感應著遠方紫微的動靜，沉默良久，才幽幽一嘆。

“講道三日，福澤一域。手筆不小，心氣也高。”

“可惜，萬古以來，這樣做的皇與帝，他們的道統如今安在？他們庇護的生靈，又還剩幾許？”

“黑暗動亂一起，盡成血食。所謂的庇護與恩澤，在真正的紀元大劫與長生誘惑面前，脆弱得可笑。”

他經歷過太多，見過太多皇者初時的雄心壯志，與最終或是黯然落幕、或是同流合汙的結局。

李玄的行為，在他眼中，帶著新晉皇者特有的天真與理想主義。

神墟、葬天島等其他禁區中，類似的淡漠、不屑、嘲諷的神念亦在交流。

“新皇總是喜歡搞這些場面，樹立威信，收攏人心。”

“殊不知，時間會抹去一切。唯有自身長生，才是真實。”

“看他能堅持幾時？待仙路將開，或需發動血祭時，他又當如何？是撕下偽善，還是螳臂當車？”

“不過，他這五行大道，確實有些門道，講道時引動的本源異象，連禁區內的靈氣都微受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