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黑漆漆的一片,陳大千藉著月光回到了家裡,推開門,卻發現徐惠芸還點著一盞油燈,眯著眼睛坐在工作臺上納鞋底。
聽到動靜,徐惠芸嚇了一跳,抬頭看見是陳大千才鬆了口氣。
“怎麼還不睡?點這麼小的燈,太傷眼睛了,家裡不是有電燈嗎?”
“沒錢交電費,早就停了。”徐惠芸隨口應了一句,朝陳大千手上張望了一下,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你……不是買東西去了嗎?怎麼沒見你拿回來。”
陳大千這才想起,剛才勞作得太累,把那些農具都放在空間裡了,這會兒當著陳惠芸的面,也不好去空間裡取回來。
“哦……東西我扛著不方便,就先放朋友那裡了。”
昏暗的燈光映在徐惠芸臉上,將她的臉照得忽明忽暗的,一串淚珠從她臉上滑落了下來。
但是她很快就低下頭,沒讓陳大千看到。
“你快去睡吧,我弄好這點也睡了。”
徐惠芸低聲說著。
陳大千還在想萬一徐惠芸刨根問底,他要怎麼圓回來,看她好像不在意的樣子,也是鬆了口氣。
今天一天確實過得太過辛苦,中午搶人打架,下午跟大野豬拼命,又是村裡城裡來回跑買東西,晚上在空間裡種了一晚上的地,陳大千已經累得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也就沒有感覺到徐惠芸語氣中的顫抖和失落。
“那我也先睡了,你別忙太晚了。”
陳大千打著哈欠,去到了自己的小房間和衣躺下,很快就鼾聲大作。
徐惠芸呆呆地望著油燈裡跳動的火光,一時間心亂如麻。
陳大千拿錢回來,對女兒的態度變好,這些都讓徐惠芸很開心,但是陳大千以前的所作所為卻在時刻提醒她,這個男人曾經是多麼惡劣的一個人。
動輒打罵自己和女兒,偷拿家裡吃飯的錢,賭輸了回來還把氣撒在女兒身上,罵她們整天哭哭啼啼地把他的賭運哭沒了。
這也是她剛才連掉眼淚都不敢讓陳大千看到的原因,她實在是怕了。
今天晚上拿錢出去,說是買東西,出去了三個多小時,回來卻兩手空空……
這不是跟以前他騙錢去賭博喝酒時候一模一樣嗎?
徐惠芸不敢再多想,她抹了抹眼角的淚痕,吹熄了油燈,抱著婷婷和嬌嬌,卻輾轉反側,徹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