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當時我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媽媽去買菜了。電話剛響,我就順手接起,可‘喂’了好幾聲,電話那頭都只傳來像風吹過管道般粗重的呼吸聲。我當時以為是訊號不好,沒有在意,正準備要結束通話電話,早已離開耳朵的話筒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我嚇了一跳,手一抖電話就掉到了沙發上。話筒依然踹來含糊不清的說話聲,我慌張的遠離電話,彷彿那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把自己的身體蜷縮在沙發的一角。
我的雙眼死死盯著沙發上的電話,生怕稍一錯眼睛,那電話就會變成吃人的魔鬼撲向我。話筒裡的聲音慢慢消失,我緊繃的神經也跟著漸漸放鬆下來。終於,我鼓起勇氣準備拿起話筒聽聽對面到底是誰。
我試探著輕聲地對著電話‘喂?’了一聲,電話那頭很快就回應了我。那是一個女人在說話,她的聲音比我還要輕,彷彿是在用從胸口擠出的氣在說話一樣。不知為什麼,當聽見那人小聲說話的同時,我也跟著把自己的聲音放的更輕,問她是誰。
當她說出方芳兩個字的時候,我心中隱隱感覺有什麼恐怖的事情要在我身邊發生了。方芳告訴我她想起了那天晚上多出來的人,但卻依然記不起他的名字和他的容貌。她還告訴了我一個更讓我吃驚的訊息,那晚跟她們三個一起來到我家給我過生日的不是叫吳蕊的女生,因為她根本不認識吳蕊這個人,跟她們一起來的是一個男人,一個很瘦很瘦的男人。
當聽到方芳說跟她們一起來我家的是個男人的時候,我腦中一下子又回想起站在我身後的那個看不清容貌,想要撕扯我的男人。
也許是生命的巧合,也許只是那個鬼當時戲弄我的一種手法,在我聽方芳說話的時候,挪動了一下身體,手不小心碰到了電視遙控器,隨著電視臺的轉換,我看到一個更讓我震驚的新聞出現在電視螢幕上。
那是一個女人的照片,新聞說的她被分屍以及兇手已被逮捕的訊息。我看著照片上那女人的容貌徹底傻了,因為她就是吳蕊。再聽著新聞裡簡述的兇案現場地址,結合之前遇到的警察,我確信吳蕊被分屍的地方就是我家樓下。
那一刻我恐怖像一雙手緊扼住我的脖子使我無法呼吸。方芳在電話那頭還在小聲哭著說著什麼,但我一句都聽不進去了。直到我緩過神來,想要對方芳說我剛看到的訊息時,卻聽見方芳在電話那頭驚恐萬分的說:‘他……他現在來找我了!我好怕!’
我忙問她誰來找她了,她告訴我是那個男人,他現在就站在她的臥室門口。我又再次想起我在客房時見到的和感受到的情景,驚慌失措的安慰著她,卻聽見她發出了悽慘痛苦的尖叫。
我再一次把電話扔到了沙發上,但這一次我很快緩過神,拿起電話大聲呼喚著方芳的名字。跟了許久,從話筒裡傳來一聲心滿意足般的嘆息聲。那一瞬間,我感覺一股異常寒冷的氣體從聽筒傳出來,包裹住了我的全身。
我把電話狠狠摔碎在地上,而我媽媽正好在這時回來了。她看見我的樣子和地上的電話,忙把菜隨手放在門口,衝到我身邊摟著我問我發生了什麼。
我當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兒的哭,過了好久我才能說出話來。我害怕的對我媽媽不斷重複著有鬼,又斷斷續續把剛才方芳給我打電話的事兒還有新聞裡看到的告訴了媽媽。
媽媽臉色慘白,緊張的環顧著屋子,然後柔聲安慰著我,給爸爸打了電話。整個下午我都圍在媽媽身邊,幫她一起洗菜做飯來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晚飯的時候爸爸也回來了,我沒有心情吃飯,胡亂的動了幾筷子,一個勁兒的求爸爸帶我離開這裡,讓我們搬家。
爸爸和媽媽卻只是不斷的安慰著我,重複著這個世界沒有鬼。她們用一種哀傷痛苦的表情看著我。晚飯後,媽媽給我吃了一片藥,我現在才知道那是鎮定安神的藥物。吃完藥,睏意慢慢湧上來,過了一會兒我就睡著了。
我醒來的時候是夜裡1點。我不是睡醒了自然起來的,而是被凍醒的。我能感到當時我臥室裡的溫度跟那一晚客廳的溫度一樣寒冷。冷風‘嗖嗖’地從臥室的門縫下吹進來,屋裡漆黑一片。我知道那個男人又來我家了,我特別害怕,想大聲呼喚父母,又怕自己一旦叫出聲來,那個男人就會衝進我的臥室。
我縮在自己的被子裡,堅持著,忍耐著,直到我終於控制不住內心想要逃跑的衝動。我下了床,拄著柺杖小心的開啟了房門,客廳也被黑暗與寒冷所籠罩,唯一的光源是最近家裡新添置的熱帶魚水族箱散發的藍色冷光。整個客廳安靜異常,只是偶爾從水族箱傳來氣泡的聲音。
我藉著水族箱微弱的藍光小心的往父母的房間走去,在靠近水族箱的時候,我驚恐的發現水族箱裡面的熱帶魚的屍體都漂浮在水面上。
同時我感到水族箱後面似乎站著兩個人,我忙眯著眼仔細分辨,這才發現那人根本不是站在水族箱後面,那兩個人影只不過是玻璃的反射倒影,分明是我以及站在我身後的一個男人!
我只尖叫出來半聲,嘴就被一隻寒冷但卻有力的手捂住了嘴。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我身後的那個人把嘴貼在我耳邊小聲的對我說:‘琪琪,別害怕,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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