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娃,這班長幹得咋樣嘞!”大毛髮現自家班長跟個狗腿子似的端著飯盆跑了過去。
“和尚老大,這是額整得肉片片,怕你吃不好,特意給你送來咧!”
那個人看了眼碗裡覆蓋的肉,推了回去,“你是班長嘞,在下面人面前得有個班長的樣子,這是你滴特權,不過你小子整得有點太狠嘞,咋個把肉都搜刮乾淨嘞。”
“行啦矮子,不用你捏嘞,手上一點勁兒也木有。福娃,雖然是團座為你出氣,但是既然都在一個鍋裡攪馬勺,稍微整整就成嘞,別整斷了胳膊腿兒,鐵頭長官臉上也木有光。”
福娃急忙點頭稱是,直到那人揮了揮手,才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大毛看得是目瞪口呆,原來軍隊裡比他在賭場裡的等級還要森嚴。
“大毛,趕緊坐下吃飯,每人可以夾一塊肉片片,夾多了額就揍他!”
……
大毛的日子過得既苦又甜。
苦的是班長羅福娃沒事老是揍他,打得也不重,就是剛剛要你疼。
甜的是軍營的伙食真好,吃得飽油水足,訓練雖然累,但是他發現自己竟然壯了些,力氣也大了不少。
聽大夥兒自稱自己的團為潰兵團,可是他還沒聽說過別的部隊吃得有這麼好的,這也能叫潰兵團?
怕是鬼子過得也沒這麼滋潤吧?唯一不習慣的就是紀律約束了,團裡的紀律極為嚴格,動不動就容易犯錯,就是臉盆的擺放都要求規規矩矩。
第三天上面發下了香菸跟新肥皂,大毛抽著香菸,越發覺得在這裡可以混一輩子的話,那是真的賽過神仙了。
這當兵跟在賭場看場子差不了多少嘛,都是幹活而已,只不過當兵要吃的好多了。
操練結束,大毛一班十二人,被羅福娃帶著前去後勤處領槍支。
大毛尿急,好不容易才被羅福娃允許上了茅房。
“往常都是半個月後領槍,這次上面怎麼這麼急?”
“估計快打仗咧,聽逃過來的人說,北邊都打成漿糊了,死了老鼻子人!”
“那這些新兵?”
“唉,莫得辦法,要不你說咋整?”
大毛聽得心裡發慌,要打仗了?怪不得伙食這麼好,原來是上路飯,早就聽聞那些大兵們上戰場前都要吃頓好的,原來是真的。
不行,得想辦法跑,可不能白白死在這!直接跑是肯定不行的,他可是看到不少戲文,古代那些大將軍對付逃兵向來都是一刀砍了腦袋。
自己想跑,那就只能在兩軍對戰的時候,那時候就是跑,也不會太引人注目,反正大夥兒都在跑,差他一個也不多。
至於贏?鬼子都打到這裡了,也沒聽過哪裡打贏過,至於那些宣傳的,他才不信。
天天說打了這個勝仗,打了那個勝仗,幾個月就把鬼子趕出去了,那鬼子為啥佔的地盤還越來越大?出了茅房,他遠遠瞅著羅福娃的後背,心裡發狠:就是因為你我才被逼著當了大頭兵,還是馬上就要死的大頭兵。
等到了戰場上,等我找個不注意的時候,一槍崩了你!
他悄悄把自己的想法埋在心裡,像往常一樣回到佇列,只有偶爾閃過的憤恨才能表現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沒多久,大毛就領到了自己的步槍,一支九成新的漢陽造,膛線幾乎沒有磨損。
為了報仇,隨後的他努力練習槍法,白天黑夜不停地琢磨,不到兩天,就可以在一百米位置上十發九中。
甚至在二百米的位置上偶爾上靶,這已經是十分了不得的成績了。
羅福娃也對他有些另眼相看,雖然偶爾還是揍他,但是他已經不怎麼感覺到疼了。
哼,你以為你不揍我了我就會感激你?等著吧,勞資一定會報了這個仇!謝謝讀者老爺們的投票,謝謝讀者老爺們的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