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體驗那種不合法的舒爽。(犯法!)“表叔表嬸呢?”
“我爸在後院殺雞,我媽去準備聖誕禮物了,你別有什麼驚喜,無非就是衣服、鞋子什麼的。”聶振邦撇了撇嘴。
高軍蹙了下眉頭,“你有禮物就別嫌棄了,我在美國待了那麼久,爸媽面都沒見過。”
“那你過年一起回去唄!”
高軍怕…
自己回去後,會當場被按在地上。
“到時候再說吧。”
聶振邦點點頭,一行人走進院子裡,就看到聶大寬正在殺雞,下手如有神,刮毛還是很快的。
表叔看到高軍,就是冷哼了聲,嘴裡絮絮叨叨,聲音很輕,但還是能聽到。
“讓你不聽話、把你毛扒光!”
表叔還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高軍要上手幫忙,他瞪了眼,“你們年輕人會殺雞嗎?看到血就嚇得害怕,我以前在村子裡殺豬,一個人按著頭,刀從脖子這裡刺進去,就放血,那時候我11歲!”
殺雞好像不行。
不過,昨天剛嘣了個老頭。
“你們就坐著,等著吃就行了。”
“表叔,我本來打算外面安排幾桌,我同事他們親人也要過來,這人太多…”
表叔說:“人多怎麼了?家裡有大圓桌,人多才熱鬧,不過外國佬聽說要吃火雞對不對?阿邦,你去弄只火雞回來。”
高軍說不用,但他就像沒聽見,一副大辦特辦的樣子,搞的高軍都有點頭皮發麻。
“你別站著,去外面坐著,站著礙眼。”
好嘞,您老說了算。
高軍幾人搬著板凳就坐到門口,抽著煙,看著小孩子在雪中跑來跑去。
心情難得的安靜下來。
“你們有想家嗎?”他翹著二郎腿,手裡叼著根菸,目光看著遠處的一家三口開口問。
幾個蘇聯佬互相對視了眼,都漠然不語。
“等會都打個電話回家吧,在外漂泊了這麼久,也算報個平安,託尼科夫,等會你去銀行取錢,一人發1萬美金,這算是聖誕節獎金,魯恩給他記著多發3000美金。”
人家在阿富汗…都快趕上原住民了。
高軍還是很大方的,一萬美金的獎金,蘇聯佬笑的都快裂開了,略微沖淡了思鄉之情。
下午四點點多,安布雷拉將他的妻子和女兒接來了,順路著還有泰勒的妻兒。
一個很可愛,長得像瓷娃娃的小姑娘,手裡拖著個小布袋,看到陌生人的時候很害羞,但還是一個個叫過去,嘴巴很甜。
“我給你們準備了禮物,班克羅夫特叔叔,這是我的畫。”小姑娘從小布袋裡掏出一副畫紙,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太陽和鳥兒的見證下,互相牽著手。
班克羅夫特這壯漢眼裡也慢慢的蓄起眼淚,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謝謝,艾米麗。”
“高叔叔,這是你的,一條圍巾,這上面紋的是我。”
高軍看著可愛的小姑娘,稀罕的抱起來親了口,“謝謝。”
後面是其他人,這小布袋裡像是裝滿了禮物。
“我的呢?我的呢?”聶振邦不知道什麼時候衝出來了,眼睛盯著她,“聖誕老人,有我的嗎?”
艾米麗將手伸進小布袋裡,臉一垮,回頭看了眼父親,就撅起嘴巴,“聖誕老人的吻怎麼樣,紳士。”
聶振邦也很開心的側過臉,讓她親了口,很高興的說,“這是我得到過最開心的禮物。”
艾米麗人小鬼大,“那…以前沒有女孩子親過你嗎?”
這一番話引得眾人又是大笑。
聶振邦滿臉一囧。
當院子裡傳來火雞的叫聲時,小姑娘和泰勒的孩子們就邁著小短腿衝了進去。
趁著這時候託尼科夫將錢交給安布雷拉的時候,對方很感動,“謝謝老闆。”
“你為我工作,這是你應該得的,不過我打算將公司開起來後,你能夠留守在這裡。”
高軍見對方想說話,就按了按手,示意自己說完,“在這裡可不是輕鬆的活,我希望你能多多聯絡你在美國軍方的戰友,保持跟他們的關係,能夠從他們那邊拿到訂單最好,跟其他人相比,你更熟悉他們。”
軍方的生意太好做了。
只要準時、準點送達,就不用擔心貨款。
最重要的一點。
想要做大做強,你不能沒有身份背景。
野生的軍火商是要遭受五大至高神的鐵拳的。
等以後發展更大後,自己就拉個退役中將或者上將過來擔任顧問,每年給個上百萬美金,幹什麼?這就是人脈!“那老闆您的安全…”
“巴尼克勒斯他們能夠擔任,你放心吧。”高軍說道,笑著朝著院子裡蹲在聶大寬旁邊看著殺雞的小艾米麗,“孩子也需要你的陪伴。”
安布雷拉遲疑的想了下,點頭同意了,“我瞭解了。”
高軍拍了拍他肩膀,剛邁進門,就忽然問,“那件事搞定了嗎?”
安布雷拉看了眼老闆的目光,就懂得他在說什麼。
“結束後,他會聯絡我。”
高軍頷首,“聖誕節殺戮夜?呵呵呵,阿爾.卡彭好像就是這樣成名的,真是歷史相似的重合。”
“阿軍,讓客人上桌了!”
“來了,表嬸。”高軍應了聲,招呼著同事們吃飯。
難得的清淨。
……
聖地亞哥。
埃爾卡洪,緊緊挨著聖地亞哥宗教教學院。
聖誕節鐘聲一敲響,一天都在有唱詩班透過廣播播放著,洗滌心靈。
不過,洗滌心靈最好的辦法還是得用核彈或者燃燒彈,你看看,李梅燒烤,日本人吃了都叫好!
廣告語都出來了:請自己學會翻身,要不然會烤焦哦,愛你哦,我是李梅,你專業的燒烤師,這是我的夥伴,“b-29”轟炸機!
說來也是諷刺。
在這附近的別墅里居住的最多的卻是一些黑幫分子,也許,他們想要距離上帝更近一點,必要的時候,能讓上帝加個班。
託曼比的豪宅就在這。
舉行個聖誕趴體。
他會在這一天,邀請自己的心腹們過來一起過節,再邀請一些當地知名的明星。
聖誕節…
小孩子才在意聖誕老人,成年人更在意的是女人。
裹著銀灰色睡袍的託曼比左右擁抱的躺在躺椅上,欣賞著水池裡的女人們。
將左手的一枚戒指摘下來,然後丟下水池。
“誰能找到,戒指就是誰的,對了,那價值21萬美金!”
聽到這話的女人們一個個都鑽進水裡,然後都打起來了,女人打架你見過嗎?
抓頭髮、扯眼睛。
託曼比在外面看的是津津有味。
“老闆,傑佛裡來了。”一名小弟過來靠過來說,就看到身後走過來個大腹便便的中年黑人,他目光貪婪的望著水池裡的女人們,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一樣。
興許感受到了託曼比的不滿,他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很恭敬的喊了聲。
“我叔叔的貨到了?”
“對,都已經搬進來了,你要去看看嗎?”黑鬼說道,託曼比還是比較在意的,起身走進屋內,“聽說貨都很新?”
“從哥倫比亞運過來的,比墨西哥人的手裡還要純正。”黑人很激動的比劃著,“我覺得應該漲價,要不然對不起它。”
在客廳桌子上放著包“磚塊”一樣的東西,託曼比接過一把刀,小心翼翼的隔開一小個口,然後挑起來放在鼻子下面吸了下。
打了個冷顫!(請勿學習!學習必死!)“我叔叔準備了多少?”
“100公斤!”
託曼比的眼神一凌,“為什麼那麼少?”
黑人攤開手,“市場需要,聖地亞哥太大了,其他片區已經消耗了。”
“這應該先提供給我,我的片區需要這種貨。”
“但你的片區都是從非洲社群,他們並沒有多少錢。”黑人說起來一點都不愧疚,還揉搓了下手,“很多人都欠債,這生意根本做不下去。”
“那誰拿的貨最多?”
“愛德華先生。”
託曼比眉頭慢慢皺著,聽到這個名字,他心情很複雜,因為就是對方約定高軍會來找他們談判,可這都過去了十幾天,愣是什麼訊息都沒有。
而且…
他聯絡不上凱瑟琳。
過去的馬仔說,也沒找到人。
這讓託曼比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會不會…
很有可能!
高軍可是連保羅都幹掉了,對於他來說,還分男女嗎?一想到高軍,託曼比就渾身難受。
“如果沒有其他事,你可以走了。”他對著黑人說,他也討厭對方身上的味道。
對方很尷尬一笑,“我還沒吃晚飯。”
“我這可沒有狗籠!”
黑人表情頓時就怒了,站起來,但看到外面站著的安保,哼了聲,踢翻垃圾桶走了。
一個送貨的還想要在自己這裡吃飯?應該送你去種植園種棉花。
託曼比重新走出去,就看到泳池裡已經產生勝負了,一名臉上掛著幾個傷口的女人舉起戒指,“我搶到了!”
看著對方從水池裡爬起來,託曼比目光很放肆的打量著對方的身材,他想要發洩心中的火苗,當他走兩步靠過去的時候。
眼看著靠近游泳池,突然就見腦袋突然炸開!
一串血…從胸腔中噴射出來。
瞬間將四周的人和物都沾染了,屍體向前一傾,倒在泳池內,女人們尖叫著、狼狽的爬起來,而安保人員跳下水,當看到託曼比的樣子時,心裡拔涼拔涼。
“狙擊手!”
這絕對是大口徑的狙擊槍乾的,普通槍支怎麼可能把腦袋給打炸了,其實按照理論來說,把腦袋打炸,狙擊槍也有點誇大其詞。
也許,託曼比的腦袋比較脆。
當然應該跟肯尼迪差不多,對方用卡爾卡諾m1938步槍,他的頭蓋骨就廢了,嘖嘖嘖,拿狗讀者的來,最起碼能挨個兩槍,絕對都一生不吭!你說…
腦袋沒了,送醫院,還有用嗎?
安保人員發瘋似四處尋找,他們要找到兇手!根據角度,他們找遍了周圍的制高點,最後終於在旁邊的宗教學院的一處高點發現了丟棄的一把泰克50狙擊槍。
這種距離,居高臨下。
託曼比不死才怪!但他們翻遍了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是誰的,那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而此時在遠處的長街裡。
一個穿著風衣的男子,低著頭,雙手插進口袋裡,路過一流浪漢的時候,還丟下了幾個鋼鏰,然後走到一處電話亭。
側過臉,在月亮和燈光照耀下。
能夠看到一道刀疤,他撥通了個電話,“任務完成了。”
“我明白了,你放心,聖誕節後,我來找你。”電話那頭有人開口。
“好!”男人惜字如金,結束通話電話後,靠在電話亭裡,點上一根菸,緩緩抬起頭,就看到鬍子邋遢,眼神深邃,默默的抽著煙。
也許,在這裡,能遮風擋雨。
這個世界很多人都一樣。
流浪在這個世界。
連個家都沒有。
…
“誰的電話?這個時間還有人找你?”妻子詢問安布雷拉,好奇的問,還一邊給艾米麗餵飯。
“媽媽,我已經是大人了,我可以自己來。”小姑娘說道。
“沒事,電話公司的節日祝福。”他隨口一說,目光看向高軍,兩人的目光相視一眼,都明白了。
“來,我起個頭,大家一起幹一杯。”聶大寬端起酒杯,敲了下桌子,小孩子舉起橙汁,大人舉起酒。
“等等,我來拍個照。”聶振邦將照相機放在遠處,設定好定時,跑了過來,異口同聲說:“cheers!”
為什麼節日要熱鬧?
因為,冷清就沒有“家”的味道。
不管是什麼樣的節日,本質上,或許就是團圓和思念。
家人閒坐,燈火可親。
舊金山唐人街身為西部最大的華人聚集地,這裡同樣也有政府會舉辦活動,外面街道上有聖誕老人和麋鹿在遊行表演。
艾米麗和泰勒幾個孩子最喜歡熱鬧了,他們就按捺不住,想要衝出去,被安布雷拉妻子給拽住了,懸在半空中,小短腿還四處蹬著,等穿好衣服後,就衝了出去。
這麼多人生怕他們出事,幾個大人趕忙追了出去。
“阿邦,表哥!”就這時,烏雯雯從門口跑進來,手裡還拿著糖紙,“我們出去玩?”
“我不去,真幼稚,聖誕老人有什麼好看,你晚上在你床頭掛個臭襪子,我給你塞點禮物。”聶振邦正在收拾,抬起頭,“今天穿的那麼漂亮?”
烏雯雯聽到這話,就很開心的轉了一圈,抬起天鵝頸,“哼,那當然了,我的眼光還會差嗎?我問你去不去!”
“不去!”
“表哥,你看他,人家女孩子約他他都不去,活該單身狗。”烏雯雯告狀了。
高軍笑著說,“阿邦你就陪她去逛個街唄,跟美女出去能身心健康。”
“對,表哥說的對。”
“這是我表哥。”
“那也是我的!”烏雯雯皺著鼻子。
高軍在旁邊聞到了濃郁的…青春味道,“藍小姐今天沒來嗎?”
“阿英去準備舞臺劇了,明天就要匯演了,不過聽說票還沒賣光。”
高軍緩緩點頭,“我還答應她去看,放心,明天肯定會滿座的。”
他說滿座,就得滿座!烏雯雯最終還是拉著阿邦出去了,高軍可不跟著去當電燈泡,這一眼就能看出來,別人小姑娘對他有意思。
人吶。
就是犯賤,喜歡自己的,自己偏偏不喜歡。
不喜歡自己的,一定要死皮賴臉的過去當舔狗。
高軍靜靜的坐在外面,看著遊行隊伍裡的歡笑和熱鬧,卻總覺得,自己融入不進。
他…
好像學會了假笑和應酬,成年人,已經沒有真正的快樂了。
“你怎麼不去湊熱鬧呢?”聶大寬走了過來,坐在板凳上問。
“看著他們玩就行了。”
“你還沒老,就已經想那麼多了。”表叔瞥了他一眼,“想多了,容易禿頭。”
高軍笑了笑。
聶大寬抱著膝蓋,一隻腳抬起,“以前在鄉下時,那時候還小,跟著你爸一起,我們幾個小夥伴最喜歡就是去抓泥鰍、抓螃蟹,那時候放牛,經常把牛給放丟了,大隊開了好幾次批評會,現在一眨眼,你們都長那麼大,我們都老了,也有幾個人再也沒見過了。”
“表叔,你以後會回國嗎?”
“會啊,祖墳在那,爸媽在那,我能去哪裡?這地方,只是用來賺錢的,等死了後,還是得回家。”
家鄉故土難捨難分。
高軍點點頭,不想再說這種傷感的話了,岔開個話題,“表叔,我想開個公司,流程不太懂。”
“公司?”聶大寬詫異的看了下他。
“這些都交給我好了,我比較熟悉,不過你的註冊地址放哪裡?主營業務是什麼?”
“就先開起來再說吧,主營業務就是電話銷售,貨都不經過本土,這些都不用報稅吧?”
“到時候零申報就行,不過生意有那麼好嗎?需要開公司?”
對於老一輩來說,就算你買個廁所都算是置業,開公司這已經是大事情了。
“霍炳坤他們也覺得社團沒出路,打打殺殺終究不是長事,也想要改邪歸正合夥做生氣,我出錢,他出人,大家和和氣氣的賺錢養家。”高軍將阿坤給搬出來了,這理由讓聶大寬眉頭一鬆。
“對,出來混社會,畢竟是盲流,這種要被打死的,好好工作,阿坤那個孩子也苦,也有能力,走在證道上,腦瓜子肯定好使。”
正道?
什麼叫正道,阿叔?不會還以為這個世界只是單純的對錯吧?這個世界很精彩的,不是隻有黑和白。
不過出來混,就已經沒了後路了。
“放心交給我吧,這件事我給你們搞定!”
侄子要辦正事,做叔叔的當然十分上心,他坐了會,就回去翻法律書了,他得好好看看。
高軍看著他的背影,默默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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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直接一萬字!!!寫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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