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很多意外和不可思議,就像是布什和小鬍子最大的不同就是,後者靠的是選票。”高軍很淡然的說。愛德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感慨道,“是啊,會有很多意外,你看到那個漢堡店了嗎?”
高軍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
“30秒後,他會被車撞飛!”愛德華很篤定的說,還抬起了手錶,倒計時。
高軍也不著急,就這麼靜靜的望著,當那群孩子拿著漢堡離開時,正當廚師要休息時,就聽到一陣尖叫聲,然後一輛失控的轎車左晃右擺,卻很準確的裝飛了快餐車,那廚師硬生生的摔在水泥地上,被車又壓了過去,直接給壓死了。
“剛好30秒。”愛德華笑著說。
咖啡館內有聽到動靜的顧客都朝著外面看去,而與此同時,其他行人也是靠過來,不斷的omg響起。
這絕對是他安排的。
超能力?你看我像不像煞筆?
高軍沒問,很有耐心的樣子,愛德華搖了搖頭,“你冷靜的讓人可怕。”
“在舊金山,沒人能夠讓我害怕,上帝,也得安靜,我不喜歡吵鬧。”
愛德華盯了他一眼,目光繼續眺望到那車禍現場,“那是個fbi,他盯我很久了…”
“你不怕他們報復?”
“這是一場意外,不是嗎?”愛德華笑著說,“就像是託曼比的意外。”
兩個人互相看著。
“你叫我來,不是隻是讓我看一場意外吧?”高軍先開口問了,換了個姿勢說。
“我想跟你合作。”
“合作?”
高軍覺得自己絕對是聽錯了,或者出來的時候,忘記帶耳朵了,表情就很詫異。
“戰爭和死亡的目的就是為了利益,你是一個很合格的合作者。”
高軍聽到這,笑了,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身體往後一靠,“保羅、託曼比他們都跟我是合作者,但他們都死了,你覺得我還是合格的嗎?”
“你不怕,出意外嗎?”
愛德華眼神一閃,“人在最沒用的時候才最該死,現在還能活著的,就是還有作用,癱瘓的病人為醫院創造財富、努力工作的工人在為資本家賺取豪車,乞丐在給這個悲涼的世界新增同情,他們還都能用,我們合作,才能創造更大的價值。”
這話…
真特麼現實。
“舊金山每天發生一起槍戰的時間,在聖地亞哥已經死了31人,謀殺才是特產,我知道你手裡有蘇聯貨的渠道,我手裡有美國貨的渠道,我們可以互相置換。”
“你不怕我佔據你的市場嗎?”高軍咧開嘴,“那時候,你可就沒用了。”
“這個世界有70億人,每個人一把槍是白宮的夢想,我的夢想很簡單,全美2.5億人,只要能賣出去5億把槍就行。”
你真是比我還能做夢。
“世界很大,我們還足夠渺小,合作才能吃到更大的蛋糕,你說是嗎?”
不得不說,愛德華真的是有膽量,帶著幾個馬仔就來到了舊金山,還直接就要跟高軍談合作,對方肯定在懷疑託曼比是怎麼死的。
一個幫派大哥的死亡能夠牽扯出加強營的敵人來。
可愛德華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亞裔的可能性高達80%,他從無數次冒險中活下來,就依靠了很多次直覺。
“怎麼合作?互相代理嗎?”
“這並不是很好的方法,我可以給你介紹需要蘇貨的客戶,你的客戶如果需要美國貨,也可以找我,如果你從我這裡進貨,我能給你市場價便宜30%,你覺得怎麼樣?”
高軍心裡開始盤算一筆賬,按照之前自己在他這裡買的fim-43紅眼睛單兵防空是220美金一具,再便宜30%那就是154美金。
這價格,自己完全有的賺。
賣到非洲去,自己能翻個3倍~5倍!“成交。”高軍當然沒理由拒絕,他承認愛德華說的很對,一起賺錢說的好聽,不過是大家都是互相利用。
兩隻手相互握在一起。
生意談成功了,氣氛自然就變得很愉悅。
“託曼比死後,他的叔叔很生氣,在葬禮上說要找到那個人然後殺死他。”
“我們要理解一個失去親人的老頭子悲痛的心裡,對吧。”高軍說。
愛德華點頭,“在聖地亞哥,他叔叔有身份,但不是最厲害的,有很多人想要取代他,託曼比死了,他的地盤每天都在發生火拼。”
“世界就是如此,不會因為誰的倒下而變得暫停,反而會因為你足夠肥,想要在你的屍體上咬上一口,所以,我們得將意外阻擋在外面,我可不想再換個合作者。”
“你放心,聖地亞哥被上帝遺忘,那裡,罪犯做主,而我,就是他們的一員。”
兩個危險的男人,達成了共識。
高軍從莫妮卡咖啡館出來時,還特意看了眼那車禍現場,駕駛員已經被控制了,而那fbi的屍體也已經運走了,現場除了正在清晰血漬的清潔工外,其他的行人,也已經重新加入了忙碌的生活。
坐上車,副駕駛的託尼科夫從後視鏡看了眼他。
“你有什麼話要說嗎?”高軍還有點醉酒的頭疼,睜開眼問。
“老闆,那個愛德華可以相信嗎?”
高軍搖搖頭,“當然不行,不過你要成功的話,只需知道兩件事,誰是我需要的,那個人需要的是什麼。”
託尼科夫張了張嘴,但最後都化成了點頭。
“老闆,現在去哪裡?”
“當然是去放鬆咯,帶你們去找小姐,給霍炳坤打個電話。”高軍道,託尼科夫拿出手機,就按照吩咐撥了過去。
“喂,阿坤,出來去逛逛,快過年了,去洗洗*,都快生鏽了,行,就富貴人家,那邊女人身段好,臉蛋也好,等會見。”
…
東灣提爾頓地區公園。
紅木谷觀光小火車上,聶振邦雙眼失神如呆瓜聽著旁邊烏雯雯的尖叫。
姐姐…
這特麼兒童車20碼都沒有。
你叫個屁啊!一點都不刺激,他要感受一下能吐出膽汁的專案。
“大頭,不好玩嗎?”烏雯雯抓著車把手,轉頭疑惑的看著他,小眼睛裡還撲閃著光芒。
那陽光刺破烏雲,照耀下來,陽光在一剎那,貪戀的留在小姑娘的臉上,那一笑,世界都醉了,就連聶振邦都微微出神。
“喂!大頭!”
聶振邦忙回神,就看到小姑娘揮著手,一臉通紅,“你看什麼呢?”
“沒事,沒事,車到了,我們下車吧。”阿邦就很緊張的說,他剛才,竟然對這個小丫頭片子出神了,不不不,自己一定是花眼了。
看到車停下來,等前面的小朋友全都開啟車門下車後,阿邦就一腳跨過來。
“我們去玩那個好不好?”烏雯雯抓住他的手,指著遠處的跳樓機喊。
手掌突如傳來的柔軟,以及鼻尖傳來的香味,讓阿邦一下子渾身緊繃。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花中老手,怎麼會緊張?為什麼心臟跳那麼快?他就這麼被動的牽著走了,被烏雯雯推著背朝著椅子上衝過去,她還在後面喊,“衝啊,大頭米老鼠,搶位置啦。”
風一吹,帶起卷卷的笑意。
阿邦的嘴角都忍不住開了。
當坐上跳樓機的時候,一雙手抓住他,回頭就看到烏雯雯小臉蛋有點發白。
“你害怕?要不,我們不坐了?”
“不,坐!阿邦你可是最喜歡跳樓機了,小時候我們一起出來玩的時候,你沒坐到你還哭過呢,哭鼻子。”
聶振邦張了張嘴,自己…也沒了印象。
就在這時候,警報聲響起,示意所有人離開,然後跳樓機慢慢升高,懸空感逐漸湧上心頭,下面的遊客都變成了小螞蟻一般的存在。
都能感受到烏雯雯的緊張。
到達頂點的時候,跳樓機急速下墜,那種刺激感,讓阿邦的後腦勺都在發涼。
忍不住跟著烏雯雯一起大聲尖叫起來。
下面的孩子們都很好奇的看著,肯定在嘲笑他們的膽小,眼睛裡也有點躍躍欲試。
“阿邦!”烏雯雯突然喊道,聲音伴隨著風,刮進耳朵裡。
聶振邦轉過頭。
“我喜歡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女孩大膽的說出自己的喜歡,男孩瞪著眼,有點大腦空白。
當跳樓機停下來的時候,兩個人緊緊拽著手,互相看著,烏雯雯眼神裡還帶著點緊張,也沒了剛才的大膽,“可不可以。”
聶振邦張了張嘴。
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大腦裡突然響起在夜晚和表哥談話時說的一句話,“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城鎮,城鎮中有那麼多的酒館,總有人會情不自禁走進你的心裡。”
“什麼叫愛情?”
“乍見之歡,不如久處不厭!”
“你昨天抱著電線杆的時候還叫這烏雯雯的名字。”
“我看你們,就是註定的。”
“傻嗶,野狗都能看出來,姑娘對你有意思。”
“如果你牽著手,感覺到暖暖的,軟軟的,喜歡的,那你就是喜歡上了。”
……
聶振邦大腦裡如此反覆著這些話,正當女孩眼神逐漸暗淡的時候,他才吞了吞口水,“可…可以試試。”
烏雯雯抬起頭,笑了。
阿邦深深的記住這個笑容,她真的很美。
“喂!時間到了,你們還不下來?”機器管理員粗暴的打斷了相視,兩個人縮著頭,忙開啟安全帶,牽著手跑了出來。
“嚇死我了,我以為那個管理員要吃了我呢。”
“你放心,我練過武術,我會保護你的。”聶振邦做出花拳繡腿的動作,嘴裡發出李小龍的吼嘿聲,逗的小姑娘一陣陣發笑。
兩個人依偎著蹦蹦跳跳的走進樂園中心,這裡人更多,到處都是吵鬧聲和歡呼聲。
還能看到有人偶在穿梭著。
小姑娘看到什麼就很高興的跑過去,這裡逗留一下,那邊逗著玩,沒一會,手裡拿了許多東西。
“哇,那裡還有雪糕車!”烏雯雯指著遠處說,十分激動的在原地跳腳,“我要吃,我要吃。”
“行行,我給你買。”聶振邦看到遠處有個女人站著,捲髮,看起來像是歐亞混血,穿著件工作服,將整個臉低的很下。
“不不,我渴了,那邊有喝的,你去買兩瓶喝的吧,我去買兩個雪糕,等會我們就在這裡見。”
“也行,你不要丟了,我怕你丟了,等會找不到回家的路。”
烏雯雯可愛的皺了皺鼻子,“哼,你小瞧誰,我才不會哭鼻子呢,我還記得某個人哭呢。”
聶振邦抬起頭,一副高傲的樣子,打趣了一番後,兩個人朝著不同的方向走了,而天空卻也像是在這裡分割,一邊是晴朗的太陽,一邊卻又是烏雲密佈。
阿邦走到自動售賣機面前時,還回頭看了眼,透過人潮縫隙,看到穿著淡黃裙子的烏雯雯墊著腳尖,對著冰淇淋車指指點點。
聶振邦會心一笑,有個女朋友真的很不錯。
排隊了四五分鐘後,終於論到他了,塞進鋼鏰,拿著兩瓶可口可樂,走到剛才的位置,卻發現小姑娘還沒來,他詫異的左右看了看,沒看到相同的人,而這時,他赫然發現那冰淇淋車竟然也不見了。
好像就像是平地消失一樣。
現在,聶振邦終於慌了,“阿雯,阿雯!”
大聲的喊了起來,在樂園裡慌忙尋找起來。
…
富貴人家。
包間裡。
高軍正趴著讓人按摩,有個體重大約不過百的小姑娘踩著背,骨頭髮出聲響,他也跟著發出長嘆,“嗷~”
“真舒服!”
旁邊那張床上躺著霍炳坤,他上面也有個妹子,從下面抬頭看,峰巒如聚,波濤如怒,望溪都,意躊躇…
“呵呵,很舒服吧,高先生,我以前失眠的時候就會出來按摩一下,這男人,大晚上的一個人肯定睡不著,就算捧著女人的臭腳,那也就不一樣了。”
“我如果能活得像你們這樣瀟灑就好了。”高軍笑著,“生意忙的頭重腳輕。”
“這你就不會享受了,賺錢為什麼?還不是吃喝嫖賭?難道存下來,等死了後,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活著總要好好享受吧,以後去下面,也能跟人吹牛,老子在上面,當初威風的時候,一晚上十個妞。”
高軍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你得學會享受。
像他這樣,沙漠裡來,戰亂裡去的,腦袋別在腰帶上,做的是什麼買賣?要吃花生米的生意,還不好好享受?什麼時候享?
難道等閉著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再請幾百個合上、道士、牧師一起給你念經?這種是做給活人看的。
以前他在家裡的時候,就看到這種,家裡老人沒了,花個很多錢請人來大辦操辦,錢是滑溜溜的出去了,人家左右是誇你孝子賢孫。
可事實呢?
老人家在家摔倒了四五天,後來屍體臭了,路過的人都聞到了,才發覺不對勁,衝進去,看到人都被家裡的狗啃的差不多了。
人,活著到底為了什麼?高雅點:為了夢想,為了世界、為了人類。
庸俗點:吃喝玩樂,一輩子就沒了。
什麼叫及時行樂?
就是別等到,錢賺來了,人特麼死了,放在銀行,過了幾十年沒人領取,好了,你替銀行打工了,那你就白辛苦了,也許死了還不會瞑目。
不過,以後的人肯定會越來越“聰明”,他們知道,自己無法改變整個世界,那就選擇躺平吧,當個月光族何嘗不是一種麻木的幸福?
不,應該說是無能為力的知足。
“看來,以後這種事情,還是得找你。”高軍笑著回應。
“可以可以,我知道舊金山有些鬼佬喜歡開趴體,很好玩,不過要稽核資產,如果高先生有興趣,我可以替你問問。”霍炳坤含蓄的表達,不過在關鍵詞上略微加重音調。
高軍自然就懂了,他竟然有一丟丟的心動?好邪惡。
正當他要開口的時候,就聽到放在旁邊的電話響了,他朝著上面的女郎示意了下,對方就停了下來,“我接個電話。”
霍炳坤應了聲。
高軍起身,走到外面,“喂!”
裡面就傳來聶振邦的聲音,很慌張,甚至還帶著點害怕和茫然無措,“表哥…”
“怎麼了?好好說!”高軍蹙著眉問。
“阿雯,阿雯不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