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我獵了那麼多獵物,竟然還搞不定一件衣服!”
她洩氣地放下骨針,看著那張在昏黃燈光下顯得格外龐大又猙獰的獸皮,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敗感湧了上來。
裁剪?從哪兒下手?
縫合?怎麼縫?她連個邊角料都扎不透!
難道真的要給祁淵當坐騎?想象著祁淵盤在自己背上,自己累得像條死狗一樣在部落裡爬行,被所有獸人圍觀恥笑的畫面……謝星晚打了個寒戰,渾身惡寒!
不行!絕對不行!死也要把衣服做出來!
她猛地甩甩頭,把那些可怕的畫面甩出去。
目光重新落回獸皮上,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勁兒。
裁剪不會?那就……直接裹!像包粽子一樣!
縫合困難?那就……用最笨的辦法,一針一針死命戳!
不就是費點力氣嗎?她謝星晚最不缺的就是蠻力!
打定主意,謝星晚重新撿起那根沾了她血的骨針,眼神變得兇狠起來。
她不再去想什麼設計版型,直接抓起獸皮的一端,比畫了一下祁淵的身高,然後拿起旁邊磨得還算鋒利的骨刀,對著獸皮狠狠劃了下去!
“嗤啦!”
骨刀在堅韌的獸皮上艱難地切割著,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邊緣歪歪扭扭,像被狗啃過。
【宿主,您這是在……開料?還是在毀皮子?】
謝星晚充耳不聞,埋頭苦幹。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切割下一大塊勉強能裹住上半身的皮料。
然後,她把這塊皮子攤開,想象著祁淵的樣子,在大概肩膀和腋下的位置,用骨刀戳了幾個歪七扭八的小洞,準備當袖窿。
接下來,就是地獄難度的縫合了。
她拿起骨針,穿上搓好的麻線,對準皮料邊緣的兩個點,深吸一口氣,再次用盡全力紮下去!
“噗嗤!噗嗤!”
一下,兩下,三下……每一次穿透都伴隨著她憋氣的低吼和額頭的汗珠。
手指被粗糙的麻線和骨針磨得生疼,指腹上那個小傷口也開始隱隱作痛。
她不得不經常停下來,甩甩痠痛的手腕,或者把被麻線勒得發紅的手指放在嘴邊呵氣。
月光清冷地灑在她身上,在空地上投下一個專注又狼狽的剪影。
獸皮厚重,針腳歪斜得像蚯蚓爬,線頭也留得老長。
她縫得極其專注,也極其笨拙。
好幾次,針尖差點又扎到自己,或者線打結了,氣得她低聲咒罵,齜牙咧嘴地跟那團亂麻較勁。
系統乾笑著:【】宿主,要不然還是算了吧,這……】
“我就不!我就不信了!”
半個時辰後。
“砰!”
一個身影猛地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謝星晚躺在地上大汗淋漓,像一條鹹魚,直挺挺地癱倒在冰冷的空地上,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了。身下粗糙的獸皮硌得慌,但她已經懶得理會。
手邊的獸皮皺得能夾死蒼蠅,歪歪扭扭的針腳如同被醉酒蜈蚣爬過,線頭囂張地四處支稜。
兩個袖窿開得活像被蠻力撕開的豁口,邊緣毛毛刺刺。
最要命的是那股子濃烈、原始、未經任何處理的生皮腥臊氣,霸道地鑽進鼻腔,燻得她一陣陣反胃。
別說祁淵了,她自己都嫌棄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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