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程千帆看到餘平安,恭敬的敬禮。“千帆,你很好,很好呀。”餘平安回了一禮,欣慰的連連點頭。
不僅僅因為程千帆屢次出手,拯救上海區於危難之中,還因為程千帆對他這個曾經的副班主任,一直都非常尊敬。
要知道,程千帆現在已經是特情處的處長了,可謂是年少得志,卻能夠一如既往的尊敬他,這就是非常難得的品質。
最重要的是,程千帆按照老習慣稱呼他‘主任’,這是始終在他面前以學生自居。
這很難得。
他可是見多了一朝得志,趾高氣揚的小人了。
“說一說你現在所掌握的情況。”餘平安對程千帆說道。
“據我所掌握的情況,陳功書投敵後,恬不知恥的宣稱效力汪填海,此人很主動的與敵人出謀劃策,對付上海區。”程千帆說道,“陳功書太危險了,他對上海區太瞭解了。”
“確實。”餘平安點點頭,“現在的上海區,是在王鉄沐投敵後重建的,幾乎可以說就是陳功書一手重建了上海區,上海區的運作習慣,以及人員配置,乃至是重要人員的生活、工作習慣,陳功書應該都是瞭如指掌的。”
“餘長官。”盧興戈說道,“我的建議是儘快制裁陳功書,在陳功書發揮出更大的破壞性之前,就除掉他,如此就可以一勞永逸了。”
“能除掉陳功書自然是最好的。”餘平安看向程千帆,“千帆,你最瞭解當下之情況,你覺得制裁陳功書可行嗎?”
“陳功書投敵後,顯然也知道我方對其恨之入骨,擔心會被我們制裁。”程千帆思索說道,“事實上,在得知陳功書投敵後,我就開始關注此人的行蹤。”
“根據初步掌握的情況,陳功書基本上都呆在七十六號內,基本上很少外出,即便是偶爾出來,也是帶了很多保鏢,並且不會遠離極司菲爾路。”程千帆說道,“七十六號內部是有宿舍的,我懷疑陳功書暫時是住在宿舍裡的。”
“他倒是能吃得苦。”盧興戈挖苦了一句。
……
宿舍的環境肯定很一般,陳功書在上海區的時候是租住的公寓,是法租界的比較豪華的公寓,套房自帶衛生間的那種。
“陳功書投敵,背叛黨國,人是一定要除掉的。”餘平安思索說道,“不過,制裁行動要從長計議,有機會再動手,沒有機會不可妄動。”
他看了看兩人,說道,“說不得,敵人就等著我們對陳功書動手,拿陳功書釣魚呢。”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程千帆點點頭。
“岑雨鋒是被你救下的,你對他的印象怎麼樣?”餘平安問道。
“出於安全考慮,我沒有見岑雨鋒。”程千帆說道,“不過,手下人與他接觸過,對他都很敬佩,是一條漢子。”
他明白餘平安的意思,畢竟岑雨鋒雖然被營救,但是曾經被抓過,這是要從他這個‘當事人’口中,甄別一下岑雨鋒的情況。
“好啊,很好啊。”餘平安高興說道,“雖然有陳功書那樣的貪生怕死、投敵叛國之輩,我們更多的還是岑雨鋒這樣的忠於黨國,不畏犧牲的干城。”
……
“主任。”程千帆說道,“我的建議是,你暫時不要在上海區出現,可以請岑雨鋒出來見面,這樣安全一些。”
“你是擔心上海區?”餘平安問道。
“上海區的情況很複雜,是人是鬼,現在根本說不清。”程千帆表情認真說道,“主任一人深繫上海重擔,還是安全為要。”
“那好吧。”餘平安微微頷首,“就按你說的辦吧。”
程千帆如此看重他的安全,這讓餘平安也很欣慰。
“這處安全屋只有我曉得。”程千帆說道,“這裡就留給主任用來和岑雨鋒聯絡,這裡我就儘量不會過來了,我再安排個安全的所在,用來和主任見面。”
“好。”餘平安微微頷首,他笑著指了指程千帆,“你啊,還是那麼謹慎,不願意和上海區發生什麼聯絡。”
“還不是上海區老出問題。”盧興戈在一旁說道,“換做我是肖處長,也會多留個心眼的。”
餘平安哈哈一笑。
……
“這麼說,這次萬海洋必死無疑了?”餘平安驚喜問道。
聞聽程千帆設計日本人拿下了萬海洋,他大喜過望。
此前王鉄沐的上海區被敵人摧毀,萬海洋這個叛徒是首惡,戴老闆可是對萬海洋恨之入骨,早就對萬海洋下達了制裁令的。
“對現在的萬海洋來說,死反而是解脫。”程千帆微微一笑說道,“日本人知道他不是內奸,問題是他得罪了日本人,日本人恨他入骨。”
“好!”餘平安拍案說道,“萬海洋這個叛徒,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他滿眼都是欣賞和欣慰之色看著程千帆,“藉著日本人的手,除掉萬海洋,大快人心啊。”
程千帆又與餘平安就上海當前的形勢,以及上海區整合之注意事項進行了溝通,便起身告辭。
“餘長官,我去送一下二弟。”盧興戈起身說道。
“去吧。”餘平安知道盧興戈和程千帆還有話說,點點頭說道。
……
程千帆與盧興戈邊走邊說。
“二弟。”
“嗯。”
“我還是覺得應該即刻想辦法制裁陳功書。”盧興戈說道。
他看到二弟沒有直接阻止,說道,“陳功書恨你。”
程千帆皺起眉頭。
“上海區那邊有我的幾個老兄弟,我聽他們提起過,陳功書對肖勉很不滿。”他壓低聲音說道,“我懷疑他曾經暗中調查,想要找出肖勉。”
“特情處和上海區幾乎從不發生聯絡,他想要找到我很難。”程千帆說道。
盧興戈指了指上面。
程千帆的表情陡然凝重起來。
“你是說他向上邊打探肖勉的情況?”程千帆說道。
“我只是猜測和懷疑,沒有實際證據。”盧興戈說道,“在重慶的時候,我聽說陳功書和羅家灣的一位姓廖的處長關係不錯。”
儘管盧興戈說只是猜測和懷疑,並無證據,但是,程千帆還是警覺起來。
若是陳功書真的被妒忌和怒火衝昏了頭腦,或者是有其他惡意的想法,而陳功書在重慶又有密切的關係,是不能夠排除陳功書從重慶那邊想辦法打探肖勉的情況的。
儘管肖勉的情況只有戴春風、齊伍以及盛叔玉等寥寥幾人知道,洩密的可能性極小,但是,程千帆依然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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