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則是愣了下,然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實不相瞞。”荒木播磨猶豫了一下,考慮到佐上梅津住憤怒到了極點,他還是決定如實告知,以免造成誤傷,“曹宇是我安插在七十六號內部的探目,這件事的真相也是曹宇親自向我彙報的。”
……
“原來如此。”川田篤人點點頭。
“荒木君,為什麼曹宇沒有在事發之前向你彙報?”佐上梅津住看著荒木播磨,發出質問。
“曹宇此前也不知道舒錦程的真正身份。”荒木播磨說道,“此事只有李萃群、萬海洋以及董正國知道。”
他對佐上梅津住說道,“舒錦程被劫走之後,李萃群才告知曹宇舒錦程的真正身份。”
聽到荒木播磨這麼說,佐上梅津住默然的點點頭,怒氣稍稍收斂。
“幸虧有曹宇這個密探,不然我們直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裡呢。”程千帆緩緩說道,他的眼眸中滿是陰沉之色,“想到竟然被極司菲爾路玩弄於鼓掌之間,簡直是奇恥大辱。”
佐上梅津住的怒火被程千帆這話,一下子就再次被勾起來了,他重重的哼了一聲。
荒木播磨看了好友一眼,意思是你就別拱火了。
程千帆也是哼了一聲。
荒木播磨搖搖頭,他知道好友這次也是被七十六號徹底激怒了。
……
“曹宇不能動,那就動董正國。”佐上梅津住說道。
程千帆聞言,他欲言又止,然後卻是沒有說什麼。
“健太郎有不同的看法?”川田篤人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問道。
“如果可能的話,我建議董正國可以留著。”程千帆目露兇光,說道,“萬海洋和董正國二選一的話,我選擇萬海洋。”
“給我一個說服我的理由。”佐上梅津住沉聲說道。
“雖然這件事我對董正國也是深惡痛絕,恨不得砍下這個支那人的頭顱。”程千帆說道,“不過,以我對董正國的瞭解,這個人後期是可以拉攏,乃至是控制的。”
佐上梅津住搖搖頭,他不滿意這個回答。
而且,他看得出來,宮崎健太郎一定還知道其他隱秘,只不過不願意說。
這令佐上梅津住心中不快,同時,他也對於特高課之於極司菲爾路的滲透感到驚訝,乃至是警惕。
就譬如說曹宇竟然是荒木播磨的密探,這就令他大吃一驚。
事實上,憲兵隊也一直都在秘密對極司菲爾路進行滲透,意圖進一步掌控七十六號的動向,譬如說,憲兵隊在七十六號有一個顧問班,七十六號要有什麼行動,憲兵隊這邊都可以隨時掌控。
只不過,現在看來,憲兵隊做的是明面上的,遠不如特高課這種隱蔽行為更有效果。
……
“董正國與特工總部南京區的蘇晨德有仇,而我和蘇晨德翻臉了,因為這個原因,董正國是有意與我更進一步合作的。”程千帆說道。
“有仇?”佐上梅津住問道。
“董正國的妻子,曾經被蘇晨德霸佔。”程千帆看到佐上梅津住追問不止,無奈說道。
“搜得死內。”川田篤人聞言,立刻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這件事可以詳細說說。”
程千帆看了篤人少爺一眼,也是露出一絲笑意,講述了蘇晨德當初霸佔馮蠻的事情。
“按照中國人的說法,仇恨莫過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佐上梅津住微微頷首,“這麼看來,董正國確實是有拉攏的可能。”
“那就是萬海洋了。”荒木播磨一錘定音,“這個人不老實。”
幾人對視了一眼,皆是點了點頭。
極司菲爾路搞了這麼一出,把在座的都當做傻子玩弄,這口惡氣不出,實在是咽不下去。
……
“雖然這件事我們必須瞞著,不能外洩。”佐上梅津住說道,“不過,岑雨鋒被人劫走之事,必須秘密調查。”
“我會安排下去,秘密排查。”程千帆說道,“抓到岑雨鋒,秘密審訊,秘密處決。”
“可以。”荒木播磨沉聲道。
幾人又秘密商議了一會,才散會。
“健太郎,你來一下。”川田篤人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說道。
“哈衣。”
程千帆跟隨川田篤人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篤人少爺,這次是我一時不察,上了惡當,給您添麻煩了。”程千帆深深鞠躬,誠懇道歉。
“罷了,你也是被人矇蔽了。”川田篤人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緩緩搖頭,說道。
“慚愧不堪啊。”程千帆滿臉慚愧說道。
“那個董正國的妻子,馮蠻。”川田篤人微微一笑,說道,“真的很漂亮?”
“非常嬌媚,令人迷醉。”程千帆會意,讚歎說道。
“詳細說說。”川田篤人興致勃勃,問道。
程千帆嘿嘿一笑,與川田篤人低聲‘彙報’。
……
程千帆告別川田篤人,上了荒木播磨還在等候的車子。
“這件事幸虧因為種種原因被壓下去了。”荒木播磨說道,“不然的話,你會有不小的麻煩。”
“我知道。”程千帆表情陰狠,點了點頭,“極司菲爾路可惡至極。”
“現在看來,我們對七十六號的掌控是非常不到位的。”荒木播磨說道,“李萃群野心很大,更是非常不聽話。”
“李萃群自覺有汪填海,有梅機關做靠山,這人心思很重。”程千帆說道,“這件事梅機關可能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梅機關……”荒木播磨沉默不語。
對於梅機關,無論是特高課還是憲兵隊,實際上是早有微詞的。
“根據曹宇的彙報,懷疑是萬海洋首先提出來從憲兵隊騙出舒錦程的。”荒木播磨說道,“拋開李萃群不說,萬海洋對帝國缺乏必要的敬畏。”
他沉聲道,“所以,你提議以萬海洋為目標,我是非常贊同的。”
“支那人都不可信。”程千帆冷哼一聲。
……
“這件事雖然內部消化,暫時不會洩露。”荒木播磨說道,“但是,荒尾課長那裡,早晚會知道的。”
他看著宮崎健太郎,“我在考慮,你是否要向他提前報備?”
“不可。”程千帆毫不猶豫的拒絕,“荒尾課長早就對你我不滿,即便是我主動向他彙報,他也不會輕饒我,反而會藉此機會責罰。”
“總之你自己拿主意。”荒木播磨深深地看了好友一眼,點點頭,說道。
程千帆點了點頭。
心中卻是冷笑不已,自己這位‘好友’也絕非善於之輩,這是故意試探他呢。
……
寒意漸濃。
程千帆牽著大狼狗在巡捕房的院子裡散步,他與老黃邊走邊聊。
“糧食已經秘密運出去了?”老黃問道。
“賣了個大價錢。”程千帆微微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