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過往

於是，在李一杭告知自己，可以問出心中所想的一切之時，李慕容所想，是時候瞭解一下這個村莊的歷史，包括陰陽師的歷史了。

“我雖然是陰陽師的後代，但是我是沒有任何的法力的。對於這個村子，包括這個…職業，我都是知之甚少，如果你不告訴我這些，我想，這本古籍對我來說，也是毫無作用。”李慕容從桌上重新拿起一個茶杯，到了一杯茶，說。

李一杭微微點頭，說：“既然你就是為了瞭解這些到這裡來的，那我就告訴你好了。”

-對於陰陽師，我所知道的資訊，也是我的祖輩告訴我的。陰陽師起源於明朝，我們的祖先一開始默默無名，所幸，他遇到了一位皇室的人，靠著給皇室之人看風水和驅靈，後來得到了重用。所謂驅靈，用你們現代的話說，便是驅鬼，也就是說，為人們解決那些侵擾他們的鬼怪。

後來，皇帝也知曉了陰陽師這一職業的存在，於是陰陽師成了專門為皇室服務的機構。然而，皇室所需，並非只有讓我們驅鬼這麼簡單。

陰陽師中，有陰派與陽派之分。拿今日來說，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東村，東村生活的，大多是陰派的陰陽師，所以他們對你，會有一些仇視也無可厚非。而西村，也就是我、子濤以及思新居住的地方，則是以陽派陰陽師為主。

陰派，是主張與靈體同生同行，共存的派別。在他們眼中，萬物皆有自己的定數，無論是人的生老病死，還是鬼魂的存在之地，或者是靈體的性質，都有它自己的定數，我們不應該去人為的改變它。作為陰陽師，我們要做的，便是維持好人、靈體之間的平衡就好，不讓惡靈傷害人類，也不要讓人類對靈體過於忌憚便好。

而陽派的主張，與陰派完全不同。陽派認為，靈體根本不應該存在於人間。但凡出現的，多為孤魂野鬼，怨靈。這樣的靈體就當被消滅，讓其灰飛煙滅，才不會影響到我們所處的環境。

而當時的皇室，重視的自然是陰派一族。他們讓陰派的陰陽師們，培養了一支陰兵，那是由世上的眾多惡靈組成的一隻鬼魂軍隊。專門用來降服叛亂，或者用於皇室剷除異己。當時的陰派盛極一時，可以說在朝堂之上，除了皇帝，他們誰也不放在眼裡。

然而，人的貪慾是永無止境的。沒有哪個皇帝不渴望長生不老。但是，我們陰陽師，雖然大多是長壽，卻也逃不過死亡這一命數。所以當陰派的那些傢伙們沒有辦法為皇帝獲得長生的時候，皇帝便開始疏遠，冷落了他們。

後來發生的事情，也就是今天你們所知道的，滿清入關。然而，那也是陰派的陰陽師們第一次體會到恐懼的感覺。那些清兵，無謂死亡，每一個都血氣方剛，即便是那一支戰無不勝的惡靈軍隊，也在他們的手上敗下陣來。

雖然陰陽師敗了，但是滿清之人對於陰陽師還是頗為忌憚的，他們知道無法完全滅絕我們，於是便又想出一法，那就是，把我們帶到一個荒村老林中軟禁起來，希望我們自生自滅。那地方，便是我們現在身處的地點，長明村。這村子之所以取這個名字，老一輩的人告訴我，是因為他們始終記得，自己是起源於明朝，明朝對我們有恩，於是將這個村子命名為長明村。

李一杭說完這些，嘆了口氣。

原來這就是陰陽師一族的起源，李慕容曾在之前也試圖瞭解過這段歷史，與他印象中帖子當中提起的長明村的歷史，更為詳細了一些。

“那為何，現在的長明村，會變成這樣。”按照李一杭所說，起初的靈山，肯定不會是現在這樣，而一開始的長明村，也不會如此。

李一杭擺擺手，繼續說：“他們低估了陰陽師的能力，陰陽師的能力，可以與萬物溝通，這靈山，包括這村中的氣候，都是有靈魂的，我們經過漫長的歲月，找到了與它們的相處之道。”

李慕容聽到這裡突然想起了什麼，說：“我之前進村的時候，遇到了一隻白熊，那是？”

李一杭笑了笑，說：“那是負責看守村子附近，不讓陌生人靠近，也不讓村裡人離開的靈獸，它本來是一隻受傷瀕死的白熊，後來得到我的救助活了下來，並且有了靈力，我就派它去看守村子周圍。”說到這李一杭看了看李慕容的護符，接著說“我想它沒有攻擊你和你的朋友，多半是因為你帶著這個護符的原因吧。”

李慕容點點頭，接著問：“那當時，你們被趕到這邊來之後，就沒有想過要出去？還有，這個圍牆是怎麼回事，還有，為什麼這村子不讓任何人出去。”

李一杭咳嗽了一聲，李慕容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再問下去。

“歲月變遷，這中間發生了許多變故，你剛到這個村子來，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為好。我能告訴你的，便是起初，清兵是有看守在這個村子周圍的，當時我們剛剛打了敗仗，元氣大傷，第一時間，也無法完全突破他們的包圍，後來……”說到這，李一杭像是想起了一些可怕的事情。“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說也罷。”

李慕容有些惱怒，“就算之前的事情不說，那我父親呢，我父親不是十九年前把我母親和我從這個村子給放出去的麼，按照正常的邏輯，你們不是應該去殺了我和我母親麼？”

李一杭聽到李慕容如此說，目光閃動。

“十九年前，發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我能告訴你的，就是我們不會對你和你母親動手的原因，多半還是因為你父親，當然，我也不忍心對你們母子二人下手。”

李慕容看著自己面前的老者，他知道，有些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告訴自己的，看來只能透過自己的調查去了解。

於是，李慕容話鋒一轉，“我倒是還有一事不明。”

李一杭看向自己的孫子，說：“但說無妨。”

李慕容站起身來，環顧四周，說：“關於靈獸，靈山，包括這村子中的氣候，我都可以理解為是你們的靈力的功勞。”

李一杭點頭。

“但是，這村中建築，包括村民，卻不是這樣。”李慕容微微皺眉，說道，“村中民居建築，大多是明代建築不假，但是村民們穿的衣服，還有少部分的建築風格，卻是現代人，按照你們的話來說，是現世的人所有，這個你又如何解釋，你不是說，沒有人可以離開村子麼，那你們又是如何會有現代的東西的。”

李一杭聽後先是一愣，而後大笑起來。

“不愧為我的孫兒，觀察力過人。關於這件事，”李一杭說到這裡，卻是目光直接看向了李慕容，“我覺得今天中午到這裡的吳先生或許能夠給你個解答。”

李慕容，一頭霧水。